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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缘·宫墙柳·花开花落 初识宫闱02

三月二十一

夜。乾清宫。

“马伯翰,去程夕羽那儿。”皇上等商议政事的大臣走了之后,就立刻传了马伯翰进来。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外面候着。再说,皇上你这几天都去了羽贵人的宫里,实在频繁。”马伯翰急忙赶进殿里,跪下说道。

“是吗?我还没发觉,每次去了羽贵人宫里,总想着下一次再去。好了,以后去了一次羽贵人那儿之后,你提醒我,隔三岔五再去。”皇上恍然大悟,此番疏忽了。要是程夕羽成了众矢之的,她那颗脑袋化解不了。想罢,皇上还笑了一下了,马伯翰看在眼里,心里的也清楚了。

“是,皇上。”马伯翰回应道,便起身跟在皇上身后出去了。

皇后翊坤宫。

皇后坐下,拿出册封的册子,和皇上说话:“听说康嫔和皇上埋怨臣妾给她拟的封号。”

“都是十几日前的事情了。只是同是宫里的姐妹,别人都升了,她没升,有点失落。我已经安慰好了,皇后毋须操心。”皇上拍拍皇后的手,笑笑说道。

“臣妾办事不力,劳皇上费心了。”皇后愧疚地说道,委屈地差点哽咽说不出话。

“没事的,你做的很好了。一宫之主,做出的决定很难会有人人称赞的,众口难调。你不必愧疚。”皇上看出了皇后的心思,伸手稍微重重地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像和程夕羽一般。

皇后晃了一下,眼中带泪,但是对于皇上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可是拍疼你了?”皇上才反应过来,“程夕羽是将门之女,举止豪爽。我这一时改不过来。”

“没有。没有。”皇后惊诧于这个举动,更惊诧于这句皇上解释的话。

皇上看着皇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妃,虽为先皇看中的妃子,但比起受宠的德妃,惠妃总是差了点什么。皇上怜惜地抚摸着皇后的脸,“是朕忽略你了。”同样,皇上也忽略了后宫众人,“你们都辛苦了。等西南边陲稳定下来,我定常常来后宫,我虽先为一国之君,但也是一家之主,众妃之君,众子之父。”

皇后顺势倚在皇上的肩膀上,点点头。

“听说沈贵人与你走的很近?”皇上突然想起,便随口问了一句。

皇后突然坐直,“沈贵人进宫前,曾与臣妾的哥哥因书画交好,所以与臣妾也亲近。皇上要是不许后宫小群体盛行,臣妾便会让沈心涵避嫌。”

“不是,只是听说沈贵人才貌两绝,她与皇后相熟的话,就问一下。皇宫寂寞,有一两个知己好友,乃是人之常情。”皇上依旧把皇后揽在怀里,轻声说道:“皇后不必紧张。”

“沈贵人之貌,在众人面前可谓绝色。口才很好,康嫔也说她伶牙俐齿。除了与臣妾交好,和羽贵人也是好姐妹。”皇后娓娓道来,看样子皇上对沈心涵感兴趣了。

“嗯。”皇上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三月二十五

永和宫飘宁殿。

皇上和羽贵人程夕羽从房间里走出来,听见叶美人殿里的声音。

程夕羽突然兴奋起来,“准是妹妹在跳舞了。皇上,音音跳舞像蝴蝶一般,真的好好看。”

皇上看着十分感兴趣的程夕羽,提议道:“不如去看看吧!”

程夕羽猛地点头,自豪地说:“保证你大饱眼福。”

皇上不信,摆了摆手,但是双脚的步伐却快了起来,殿选的时候就是因为音音这两个字选的叶音音,而林巧儿则是因为自己的母妃姓林。

皇上和程夕羽走进叶音音的寝殿后的小院子里,沈心涵和林巧儿坐在秋千上观看,不时侧头微笑,叶音音则一袭白舞衣在院子中央翩翩起舞。程夕羽冲沈心涵和林巧儿挥手,两人见到皇上,立即起身行礼。叶音音转过来,看见皇上,也跪了下来。

“别停,继续。”皇上微微笑道,看着入神的程夕羽。这个丫头是不是没想到这些人都是和她自己抢夫君的人,竟然这番真诚地欣赏别人。

“我闲下来的时候,就是和她们一起玩。我们住的近,年龄相仿,音音善舞,她便叫我将武术融入舞蹈,说是民间也有一种叫剑舞的艺术。巧儿人如其名,心灵手巧的,和若晴的绣工比起来,多了南方的细腻绣法,教我的时候也好温柔。还有我认识了很久的沈心涵,这个刁蛮小姐,别看她懒洋洋的,会的不少呢,她家里从小按着大家闺秀的典范给她养着,琴棋书画,哎哟喂,和我耍的棍子一般,数一数二的。”程夕羽热情地介绍自己的朋友给皇上听,皇上不时看着舞蹈,不时看着说话的程夕羽,他觉得这个姑娘太美好了。

“所以,你在后宫这么久,就交朋友去了。”皇上满意地说。

“深宫寂寞嘛。我知道你不能总是陪我。又不是在程府。”程夕羽乖巧地解释道。

叶音音舞毕,皇上竟然鼓起了掌,“好!”

程夕羽见状,也跟着拍手叫好。

“妾身沈贵人,林美人,叶美人,参见皇上,皇上安好。”三位依次跪下说道。

“可以了,起来吧。”皇上看着这三位新人,笑笑说。

逗留了一番,皇上便被华贵妃启祥宫的人请走了。

“你们聚会,不叫我!”程夕羽见皇上走后,佯装生气道。

“沈姐姐派了人去请你,结果若晴说你在陪皇上了。”林美人林巧儿解释说。

程夕羽见到林巧儿着急的模样,立刻嬉皮笑脸的,“开玩笑的。”

沈心涵仿佛洞察一切,“巧儿,你别理她。她这人没有正经的。”

唯有音音,刚刚从寝殿换好便服出来,“刚刚启祥宫的小太监看着行色匆匆,我让怜儿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华贵妃滑胎了。”叶音音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这么不小心的吗?”程夕羽也跟着皱起眉头,可惜道。

沈心涵看着单纯的她们俩,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多不小心,怕是有人多了心眼。”

三人惊恐的眼光同时看向沈心涵,“你知道些什么?”

“京城说书的也有说,深宫难耐,女人心细,同聚一宫岂有一宫容二虎之理。”沈心涵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地说道。

“巧儿,我有点怕。”叶音音的心慌了一下。

“没事的。”林巧儿轻轻拍了两下叶音音的背。

沈心涵忧心地看着程夕羽,“你也该知道天高地厚了。”

程夕羽傻笑,“我娘亲总骂我不知天高地厚。”

和若晴说得一般,谁都受不住看程夕羽的笑容,包括沈心涵,“姐姐保护你。”沈心涵看着程夕羽,心里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毕竟和林巧儿还有叶音音还处于刚刚熟识的地步。

华贵妃启祥宫。

皇后一早就过来了启祥宫,但是也只能在外面干等着,太医还在寝殿里诊断。丽贵妃仇视着皇后,秀贵人也从东侧殿赶了过来。

“如何了?”皇上匆匆赶来,着急地问起来。

“回皇上,妹妹饮用了皇后娘娘送来的补品,就即刻腹痛不止。臣妾就让去请太医了,现在还在殿里,不知情况。”丽贵妃说得委屈,仿佛在里头受罪的是自己一般。

“皇后?这当中定有误会,这补品是朕让皇后送来的,因为是怕宫里别的妃嫔不满,才用的皇后的名义。”皇上看着皇后,十分相信地替皇后撒谎。

丽贵妃诧异,又突然说道:“定是皇后娘娘在运送途中做了手脚。不然妹妹怎么突然腹痛。”

“丽贵妃不得无礼。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不可妄做定论。”皇上明显地不悦,不让丽贵妃说话了。

皇上想起以前的淑妃,淑妃宁愿九死一生,也在生产的时候作贱自己,嫁祸自己的母亲惠妃,还联合了皇后,栽赃。皇上皇上赵慷羽想了想,突然觉得这后宫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即便自己不见得偏爱谁,无辜的人总被陷害,狠毒的人总在算计。还是羽贵人好,因为家境殷实,家庭温馨,人也鲜少心机。

“马伯翰,让太医院的程夕泽太医来检查送来的补品,汤药以及装有汤药的容器都要检查。”皇上想到了程夕羽的三哥程夕泽,虽然才从西北选拔进来的太医院,但皇上仍是皇子的时候就在程府里见识过程夕泽的医术。不得不说,程汉将军先是自己的传授武术的程师傅,后是国家信任的常胜将军,更是一位好父亲,而这位程师傅培养的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长子程夕源继承了程汉的武术兵法,是现在逸亲王的老师;二子程夕添虽然体弱,但是钟爱古人学识,**通今;三子程夕泽随军医学习,自成一派医术;小女程夕羽,受先皇赐名,待人真诚,对事热枕。

皇上再看回来这个后宫,不禁叹气摇头。

皇后一直看着沉思的皇上,皇上叹气摇头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有孕?”皇上扶着额头,问起。

丽贵妃一时语塞,全部人跪着也不发出声音。

皇上摇摇头,“怎么?之前是没发现还是故意隐瞒?”皇上显然已经怒了。

“回皇上,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皇后看着皇上的怒气,跪下说话。

“丽贵妃呢?你是不是也是一起瞒着的?”皇上扫了一圈,才看见丽贵妃所在之处。

“回皇上的话,妹妹的胎不稳,本是打算等到稳了才和皇上说得。”丽贵妃解释说。

皇上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叫做稳?”看来之前宫里已经发生了一些事了,只不过给皇后压下来没和自己说。他突然想起康嫔在承乾宫摔的一跤。后宫的女人倒一个比一个厉害了,虽说肚子的生命是小,却一个比一个更会当刽子手。

等了不久,程夕泽才从太医院赶来,今天本不是程夕泽值班。程夕泽认真地检查了剩下的汤药以及盛放汤药的容器,发现并无异常。

“回禀皇上,并无异常,汤药补血,盛放的容器也干净。但是,这碗底却有异物,似人参的味道。”程夕泽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怕是误食了人参。”

“丽贵妃,华贵妃之前可有吃过什么?”皇上问起丽贵妃,丽贵妃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只是中午吃了饭,没别的。”

“中午吃了什么?”皇上尽量压着怒火,不让自己发怒,“丽贵妃,朕记得你一直有用人参的习惯。”

丽贵妃惊愕,立刻解释说:“臣妾平日有服食参汤的习惯。但是,怎么会到了华贵妃的嘴里?我平日还叫妹妹忌嘴,怎么会加害于她?皇上,臣妾恳请您查明。”

皇上点了点头,“没说你加害华贵妃。只是你刚刚这样说皇后,让你感受一下。”

寝殿里面终于走出了太监,华贵妃无碍,只是肚子里的没了。

“程夕泽,你协同张院判查明此事。”皇上说罢,想了想,“张院判还得顾着太医院,程夕泽,你全权负责。直接向我禀报。”

程夕泽跪下,“是,皇上。”

宫门大道。

皇上走在纹理分明的路上,时不时低下头踩着自己的影子,“马伯翰。”

马伯翰急匆匆地跑到前面,“你去看看常青堂的灯还亮着吗?”

皇上说罢,马伯翰就即刻跑了前去,瘦小的身子越跑越远,像一根竹竿在晃动。皇上突然想到了茵茵,逃难来到京城,被家里人卖进皇宫里,她给主子卖命的时候的奔跑,也像一根竹竿一般,瘦小,让人想要保护。

不一会儿,马伯翰便又跑回来,“回禀皇上,常青堂里灯火通明。羽贵人等着皇上您了。”

皇上突然就舒心了,笑了笑,走的步伐大了,频率也快了。到了熟悉的门口,程夕羽就坐在自己的宫门前。

永和宫常青堂。

程夕羽站起来,懒理身上披着的衣服掉落,走下台阶,笑着看着她心中念想的皇上。皇上看着这信任的眼神,心中的责任感被瞬间唤醒,他快步走了上去。

“你在干嘛?”皇上尽量面无表情地发问。

“等你,想你,念你。”程夕羽也不知害臊,把程府里父亲对着母亲的那一套拿出来,说罢,还扑哧一声地笑出来,“是不是很感动!我爹瞒着娘亲征战回来,我娘就会问去干嘛了,我爹就会说:想你,念你,爱你。”

眼睛笑成月牙状,嘴巴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可以吞噬所有的悲伤。皇上皇上赵慷羽看着,突然也跟着笑了。

皇上赵慷羽牵着程夕羽的手,相视而笑,“进去说话。”

两人走到内殿里,坐着。

“华贵妃娘娘怎么了?”程夕羽关心地问。

皇上眉头紧锁,扶着额头,无奈地笑笑说:“人没事了。被人吃错了东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程夕羽思考了一下,“孩子没了呀?人没事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好好休养,我三哥随西北一个有名的女大夫学过关于女性的一个系统化的医术,你可以让他看看的。”

皇上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程夕羽好奇,从下往上看,皇上眼睛紧闭,很是不舒服。

程夕羽甩了甩手,“来!我给你按摩按摩。”说罢就上手,一边按摩,一边唠叨:“哎哟。你不要担心嘛。我最近看书,坐看云起时,行到水穷处是吧?童谣也有唱,行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生而为人,难免有坎坷曲折,但是呢,这个遇敌杀敌,见招拆招,然后就赢了嘛。不知道用文人的言语如何表达,总之,习武就是这样……”

皇上无奈地笑笑,程夕羽这番拙略的安慰总让人觉得没什么实际性的效果,但是心情是逐渐变好了,“行了,你别说了。”

“嗯?我再说一句嘛,我的手有点酸。”程夕羽难堪地抿着嘴说。皇上猛地一下捉住程夕羽的手。

“你想要孩子吗?”皇上突然抬头看着程夕羽,问道。

“嗯!”程夕羽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巧儿和我说起了贞妃娘娘的和慧公主,哎呀好可爱。我先想有个男孩,先摸索一下怎么抚养孩子,然后呢肯定就是生可爱的女娃儿啊。哈哈哈,我和你说,我预定了巧儿姨娘给我的孩子做衣服,音音姨娘就教她舞,那沈心涵姨娘就是责任重大了,我要她把她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的孩子啦。我的目光是否十分长远清晰。”程夕羽对着皇上赵慷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不时还进行比划,突然程夕羽小声叫了一声,还打了皇上赵慷羽一下,“皇上,你明天要早朝。现在听我说这些妇人的心思,太无趣了。”

皇上赵慷羽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你是最有趣的人了。”

程夕羽开心地莞尔一笑,而后又得意地说:“巧儿吃鱼的时候很有趣,还有音音遇见老鼠,哈哈,沈心涵动作一快起来就十分有趣。”

皇上赵慷羽的眼里散发的是羡慕,温柔地摸着程夕羽的头,真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不想早朝了。”皇上用手捂着脸,辛苦地说。

程夕羽狠狠地拍了一下皇上赵慷羽的头,“偷懒了是吧?”

皇上赵慷羽可怜兮兮地看着程夕羽,“我是九五至尊,你这样是要被罚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梦里说过的。”程夕羽一脸诚恳地说。

皇上赵慷羽一脸怀疑,从来都没在别人的宫里做梦,“我究竟在你宫里做的梦里说了多少东西?”

程夕羽郑重其事地拿出十只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御花园摘花,你母妃教育你。你和茵茵姐姐还有逸亲王放风筝。秦太傅夸你非池中物。平亲王欺负你。还有说程夕羽武术好厉害,英姿飒爽,你的武功再如何练都不及程夕羽厉害,哈哈……”

皇上忍着笑,这个丫头分明就是在一通胡说:“这明明是我告诉过你的事情,胡说八道。”

程夕羽动手在皇上的脸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去睡了,好吧?我明日早起。”

皇上点点头,整个人挂在程夕羽的背上,“你比以前重了好多?是壮实了还是肥了?”

皇上狠狠地敲了程夕羽的头,“多嘴,将你杖毙。”

“哼,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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