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改了口:
“老婆,咋着了?怎么一直阴着天?”
“你还知道我是‘老婆’啊?”樊华瞪着孟秋。
孟秋抵近樊华的脸前,赶紧讨好:
“这咋能忘了呢?”
“既然没忘了我还是个‘老婆’,那我请问,你们俩……”
樊华本是想先说“你们俩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就确定了房间布局呢?”来作引子,然后再提出个“复议协商”的建议,最后,再以委婉的理由,修改给靳晨留房间的“议题”。
但想了想,以“没和老婆商量商量”作引子太小家子气,很容易被这家伙合伙攻击为“文青脾气,小题大做”,便删减了引子直奔主题,但还是注意了委婉,尽可能地照顾靳晨的感受:
“我是说,这房子小,就别给大弟留房间了。老房子里有大弟的房间,真晚了他可以去老房子里住。老房子又不远……”
其实,孟秋也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家里,有外人在,虽然靳晨不算是外人生人,但毕竟是一个大男人,樊华的确是不太方便。
再加上新婚不久,羞涩还没完全褪去,这第三人在,实在也不大自由。
刚才只不过是靳晨主动提出来了,自己不好拒绝便答应了。既然樊华现在提出来,也有道理,他就不言语了,想听靳晨自己的意见,更好是他自己提出不要了。
孟秋低头等着靳晨的反应,但是不敢看靳晨。
靳晨看哥哥没向着自己说话,耷拉了脸。
樊华一看,这事僵了,心里立即打折,住就住吧,别因为这件不是事的事伤了他的心。
再细想,更生怜:这大男孩的确也是太可怜,有亲人好似没亲人,他是极度怕孤单,是总想着和哥哥报团取暖吧。
这种情形下,硬往外撵他,恐怕会让他凄惨难过。
想到这里,樊华立即就想换个话题缓和气氛,再顺着气氛借个说头转个弯。
于是,她便把“真阴天”的脸换成了“佯阴天转多云”,用手指敲敲桌子“训”道: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该喊名的喊名,该喊嫂的喊嫂。一个人改了,另一个还没改,快改!”边说边盯着靳晨。
孟秋也看热闹般地看着靳晨,等着他喊声“嫂子”。
可靳晨还是耷拉着脸没言语。
樊华忍不住了,又敲着桌子催促道:
“喊嫂子,喊!”
两人都注视着靳晨,眼看着靳晨的脸更冷了,愣着几秒钟,他竟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出了饭点的门,走到了自己的车跟前。
孟秋赶紧站起来追出门去:“干什么去?臭小子!”
但,喊着喊着,靳晨已经钻进了车里。
樊华意识到问题不好,也起身也去追,可靳晨的车子冒了一股白烟哧溜一声就跑远了。
这一下,樊华后悔死了,因这小事伤了他的心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他特殊的经历呢!
樊华立即给丈夫道歉,并拜托孟秋去把事情说回来。
孟秋笑笑:“这臭小子就是这样,一会儿就好。”
樊华走向自己的车子,打开说道:“咱也别吃了,去公司劝解劝解呗。”
孟秋坐进樊华的车里,叹了口气:
“他是把我当亲哥哥来得,甚至比亲哥哥还亲。你把他当外人了,你!你看吧,让他伤心了,紧着就怪可怜的,这下好了。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樊华边开车边又叨念分析这前因后果:
“也许是,我逼着他喊嫂子,让他难堪了,也许这两个方面的因素叠加在了一起,他情绪就产生了激烈的反应。”
“不可能,这叫声嫂子有啥难的!不可能!还是刚才我说的原因。”孟秋摇摇头。
“他,他可能是想让我当姐来的……”
“嘁!这姐和嫂还有多少差别吗?”孟秋不以为然。
“这,你不懂……”
孟秋看看樊华,没再接话。
樊华嘴里说着,心里在想:
诗人说“桃花不懂梅的心事”,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
也许生活还真的就是这样。
……
正如孟秋所言,靳晨的脸只是耷拉了不到两天,随后就该啥样啥样了。
樊华发现,就是这两日里,他好似只是仅对了樊华一人拉脸子,对孟秋早就又哥长哥短的了。
樊华又好笑又好气,感情子,还是你们弟兄俩近,就我是个外人啊!
气归气,樊华再也不敢对新房房间布置提意见了,并且开始准备三间居室的线纺用品、台灯挂钟壁画字幅之类的物件,对于靳晨的一间,她更是特别上心按上好的标准去选。
孟秋自然就心照不宣,按照和靳晨商量的方案开始布置房间。
自然而然,孟秋樊华就搬入了新家。
当然,这新家里就有了靳晨的卧室一间。
但是,孟秋樊华吃住在新家的时间并不多,只是隔三差五的来闹闹动静。
其实,事后来看,靳晨来的就更少了,累计一下记忆,几年下来约莫也就有个七八天,这其中还有两三天,是他躲避他爸逼他相亲而不得不藏在这里的,再就是酒后不能开车,在这里迁就的几晚。
总的来说,靳晨并没有影响到孟秋、樊华夫妇二人世界的体验。
樊华事后心里暗中分析,他实际上是在留恋和孟秋一起的“家”的温暖感觉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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