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五层。
言不余望着远处刚刚收敛气息的敌人，对方的突破并未完全，现在正处于半步六位数的程度，意识也不太清醒。
他虽然有所藏拙，但对付六阶的敌人也没有多大的办法。
这涉及到天命具现化后的增幅。
前后的力量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女人的头顶多出了一顶白色的圆环，明明周围是圣洁的金光，却有不详的气息散发出来。
“老神父的女儿？”言不余抚了抚被吹歪的黑色圆帽，开口试探道。
对方与半年前的模样相比憔悴了不少。
不过他也没时间探究这些。
通过白的叙述，他也知道了对手的一些能力。
可以从内部破坏敌人的法术，强大力量构成的镰刀。
但似乎对方不想用这些。
“嗡！”
女人双手放于胸前，像是在祈祷一般，金色的涟漪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柄接一柄的金色长矛从中冒出。
【言灵·土】
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踏，原本平坦的地面快速上升，言不余身前立马出现了一面墙壁，这也是基础元素之一，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光矛和墙壁触碰，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面前快速龟裂开来的墙壁，言不余皱了皱眉，对方的突破打乱了他的计划，刚才解析也花费了他大量的命能。
‘杰西卡，我想要进行第一次交易。’
心里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这是您的权利，我的主人。’
他在十分钟前与不灭牢笼内的存在达成了交易，这份契约不存在欺骗，言不余用一颗真心换取了对方的信任，即便对方被骗过一次。
这便是城内最为珍贵的宝物，一位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高位存在。
‘如果不是嘉顿一世……’
我也想骗一次，这可是高位生物啊。
用祂来完成天命，不知道能加上多少命数呢。
啧，太可惜了。
‘吾主，您在思考什么。’
‘……’
糟糕，差点忘了思想是会传递的了。
刚想辩解一句。
“碰。”
土元素化作的墙壁被击碎，光矛如雨，一根接一根的插入地板。
她的准头似乎不太行。
言不余的身边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膜，这是杰西卡给予的辅助，可以提供力量增幅，命能也有所恢复，并非无偿，事后要完成对方的一次要求。
‘提问，现在是否需要凭依。’
‘算了算了。’
‘如果这种对手都要你来出手，那我可真是活够了。’
‘无法理解，计算得出，胜利概率为85％，凭依后提升至100％，您为何要拒绝。’杰西卡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理解不能。
果然人类还是这么有趣。
当初的背叛也是，现在的情况也是。
在被关押的几百年，祂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人类为何总是会做出一些并不理智的选择。
学者们为了得到祂的力量被嘉顿处死，嘉顿在衰老后也是同样如此，他拥有着巨大的权利，为何还会追求这本不该属于他的力量。
面前的这位也是如此，他很贪婪，但又不同。
【言灵·光】
对方的能力与光元素有关，也不知道自己的【欺骗】能否成功。
许多光矛停留在了空中，不断颤抖，这是光元素产生了质疑，它们无法确定面前的目标了。言不余此刻在它们眼前便是一团高浓度的光元素。
察觉到这一变化，言不余下意识松了口气。
还好，有的打。
【元素化】
光芒在汇聚，无数的光在他的身体上涌动，下一刻，犹如闪电一般，言不余直接选择了突击，一瞬便来到了被光矛包围的女人身边。
对付法师的最好办法就是肉搏。
【五倍增幅】
这是言不余此刻肉体能够承受的最大增幅。
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言不余直接一拳击打在了她的腹部，顺道在接上了一脚直踹。
“轰！”
犹如脱线的风筝一般，瘦弱的身体顷刻间便将一间牢房贯通，深陷墙壁数米。
言不余的手臂由于反作用力，也有些受不了。
他甩了甩手。
舒服了。
果然近战才是男人的浪漫。
疯女人的火力压制确实不弱，可惜低估了他的能力，她被老神父保护的太好了，言不余一开始就不准备留情。
无数的银白细针在空中浮现，体内的命能被大量的抽取，又一次接近见底。
忽的。
起风了。
不灭物质组成的细针摆成一字长蛇，在风的作用下直接射向了深陷的墙壁内。
轰击来来反反持续了几分钟。
“咳。”
一声轻咳传来。
‘经检测，有不名能力存在，无法破防。’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硝烟散去，被无尽光芒保护的疯女人从墙壁内走出，瘫倒在了地上。
刚才是老神父留的后手，也是她的底牌。
‘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明明，只剩下最后一次，自由，真是遥不可及。’
头顶具现到一半的天命光环已经消散。
她已经灯枯油尽了。
还是轻敌了，如果把命能少浪费在前面那些犯人身上，她或许还能在战斗一会。
光芒消散。
“杀了我吧。”
言不余没有废话，一柄不灭物质组成的长剑直接出现在他手里。
一剑便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他本就不准备留下祸根。
“走了，白。”
两人离开了地牢，只留下了一具心脏停止跳动的尸体。
弥留之际，女人的耳边似乎传来了天国的呼唤，她看到了那天国的景象，火山在不断喷发，不明的存在们在嘶吼，低语在她脑海内回响，长角的天使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她呆呆的伸出了右手想要触及天堂。
可惜一阵冷风吹过。
悬挂在牢房顶端的烛火终究还是熄灭了。
‘屠龙的勇士长出了龙鳞，原来，我早已变成了罪人。’
女人满足的闭上了眼。
‘这结局，也不坏嘛。’
————
教堂内，老神父与老者的战斗已经结束。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滴落。
持刀老者在一旁的座位上眼眸紧闭，一把破碎的长刀被他环抱在怀中，他的灵魂已经被老神父泯灭，长刀一碎，他的灵魂便也一同消散了。
感受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命能。
老神父格瑞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
城门口一片黑暗，助手莉娜已经备好了车马。
富人区还在失火，火光似乎要将天空照亮。
几分钟后……
言不余带着白走出西门，上了马车。
“出发吧。”
和助手招呼了一句，看这越来越远的城门，心里的悸动还在持续。
一颗耀阳遮盖了火光，在城中心升起，巨大的天平虚影出现在了天边，在东方的古国风煌内，六位数强者还有一个称呼。
那便是……
【天灾】
是为神明降世，又如行走的灾厄。
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夸张。
能够在几千米外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只有一个。
‘检测到在途的高能量集束打击。’
【烈阳·太阳耀斑】
这颗火球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在了一点。
“轰隆！”
能量在咆哮，在嘶吼，在舞动。
‘已启动凭依。’
杰西卡的声音在脑海内传出。
整座马车的身边出现了一圈光膜，言不余的双眼发出金光，身体散发出红色的气浪，命数在不断增长，眨眼睛便短暂突破了六位数。
光束很快便击中了马车，光膜四周出现了裂痕。
言不余见状直接冲了出去。
空旷的平原上很快便多出了一轮烈阳。
城内的民众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上一秒还是大晚上，现在居然白天了，要是这太阳掉下来，这火还救不救啊？
高空中，两人隔空相望。
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光束加大了力度，放弃了攻击马车，直接扫向了言不余，高温光束透过了马车与言不余之间的空荡，在草地上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深达数米。
【言灵·光·全反射】
一面棱镜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对方的攻击本质上还是光元素，只要是光，就可以被反射。
光束击打在棱镜上，光在分散，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仍然将言不余推出数百米，光芒最终反射在西面的城墙上，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墙不堪重负，被深深碾碎。
苦苦支撑十几秒后，攻击结束。
老神父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从高空直接落下。
言不余也是同样如此。
助手直接一个飞跃将他抱起，言不余在她怀里笑了几声，“哈哈，我赢了。”
“咳，虽然赢得有些不光彩。”
莉娜无奈地看着脸色惨白的言不余，也是无话可说。
将他丢到马车里和白混在一起。
“还得我来驾驶，哎。”
助手叹了口气。
啥事都得自己来帮忙，这工具人生活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ps：第一小段结束啦！今天应该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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