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泰,简单来说是个模特,还是个隶属于远征军的模特,再简单来说,他是帝国忠诚的士兵。身高接近两米的他拥有着结实的肌肉,显得整个人孔武有力。曾经的他与吴孝杰一样是骑士团一团的队员,因过于俊俏的面容被骑士团团长留在了身侧,随后引荐给了议长。街头的远征军征召海报上,被远征军战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就是他。
他拥有着迷人的犹如雕塑般的面孔,长长的眼睫毛下是清澈的蓝色眸子,如湛蓝的天空般,狠狠的勾走了展亚河的心。
此刻的常泰刚进入彼岸,走上二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并遣走了一直跟着的服务员。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家店,也是顾哲推荐给他的。顾哲是他认识的第一个议员。当时刚离开骑士团的他懵懵懂懂进入议会塔,第一个带他登上顶层议会大厅的就是碰巧路过的顾哲。
在压抑的议会大厅中,不管光临多少次常泰都还是如同第一次般束手束脚。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紧张到急促的呼吸,想像顾哲甚至议长般谈吐自如,但面对着其他面色阴沉的议员,常泰只感觉如鲠在喉。无数次被点名为帝国远征军形象代言,他站在议长身侧由其他议员们指指点点,只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而诺大的议会大厅则是他独有的屠宰场。
身为自己女儿的男朋友,议长甚至没有对他说过任何话。常泰早听闻展亚河对她父亲的不满,但对于这名位高权重议长,常泰除了敬畏,没有别的心思。
唯一能给予他宽慰的便是每次离开议会塔,带他吃喝玩乐的顾哲了。他听顾哲说家里人是做葡萄酒生意的,每次顾哲都会带来年代久远的干红,而常泰就会带上自己曾经的战友以及发小,骑士团一团的吴孝杰,三人很快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今天对于常泰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一天,昨天晚上议长的突然来电使他睡意全无,尔后吩咐的话语依旧萦绕在他脑海。
这应该是议长第一次单独跟他说话,他怎能不逐字逐句记晓于胸;内容却又如此沉重,压抑的空气再次把他包围,他只觉得不是在家,反而身处于空荡荡的议会大厅。议长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说完,常泰只深吸口气,略带颤抖的开了口:“是,我明白了。”议长接下来一句辛苦了,之后便单方面挂掉了电话。
他下意识的打通了顾哲的电话,却又想起刚刚议长的语气愣是吭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末了只说了要与展亚河分手,不知道有什么安静人少的地方,可以慢慢说的。
顾哲毫不迟疑的推荐了彼岸。
于是常泰就出现在了这里。与展亚河交往虽只有两年的常泰,对于女朋友的脾气是知道的。对她与议长之间僵持的关系也是更为清楚的。常泰唤来了服务员,给了些钱要求包场。心中只怕展亚河的怒火会燃至其他人身上。
“嗨。”
展亚河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常泰站起身牵过她的手:“下午好,亚河。”展亚河看上去心情不错,任由他领着坐到了对面。
“想喝点什么吗?这里不止有酒,咖啡,茶都有的。”常泰说着也坐下,递了她一本菜单。
展亚河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不要了,我们一会去哪呀?”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常泰。
“还是喝点吧,我想再坐一会儿。”常泰有些不敢直视展亚河的眼睛。他的闪躲被展亚河所察觉。“怎么了?”展亚河环视了下四周,“你是还包场了?”
常泰点点头。展亚河疑惑,沉着声音问:“你想要说什么?”
常泰长叹口气,长长的睫毛遮蔽住他的眸子,眉眼中的悲伤流露出来。展亚河不禁蹙起眉头,她从没见过常泰这个样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得去趟荣光号。发生了一些事情,”常泰尝试着平稳自己的语气,“议会很是担心前线,如果荣光号叛变,联合起月球的乌提拉工业,地球将再度陷入战乱。荣光号的舰长你也是知道的,他只是个疯狂的战争机器,毫无忠诚可言。”
“然后呢,只是上去一趟吗?”展亚河依旧蹙着眉,语气冷静。常泰再次叹了口气,他选择了直视自己的恋人:“我和荣光号上那名帝国歌姬,得公布恋情。”
“啊?”展亚河张大嘴巴惊呼道,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觉不可思议。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扯。但由我飞上荣光号与所谓的恋人汇合,对于战舰上的远征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舞,他们会想到地球上还有着他们的恋人,家庭,就会更忠于帝国了。我的作用不就如此吗?亚河。我,一个远征军的吉祥物,王悦,一个帝国的歌姬,”常泰自昨晚到现在想要诉说的通通一股脑捣出,也不管此刻的展亚河是否可以接受,“我们,会是荣光号乃至远征军的一颗定心丸,一个定时炸弹的定心丸。虽然停战但是荣光号不能离开宇宙,他们需要去震慑月球方,而议会也不可能一直放任荣光号待在近地轨道上空。”
“这些又是我爹的主意吧,”展亚河听完狠狠地咬起后槽牙,昨晚的委屈再次涌上鼻头,“是啊常泰,反正这些都比我重要!你和你的狗屁忠诚!我早该料到的!”
看着渐渐红了眼眶的展亚河,常泰心疼的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飞速的躲开了。“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但是我现在是一名远征军。帝国需要我的忠诚。”常泰诉说着,仿佛也是对自己的宽慰。但他无法看到未来,与王悦的结合怕是终生终世,只要他或王悦不脱离代表帝国的身份,他可能今生都无法与亚河再相见。
但是为了帝国,他作为一名骄傲的远征军,甘愿如此。更何况可以亲临战场,是何等的荣光。本就因为徒有虚表饱受诟病的他甚至可算有机会表现自己了。他要狠狠抓住这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对不起亚河,”常泰低下头不敢直视展亚河的眼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重复着,这是对恋人的道歉,也是对自己的。
展亚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夺眶而出,桌下的手却紧紧撕扯住这条她最喜欢的裙子的裙边。她咬紧着后槽牙,此刻她的委屈,愤怒,悲伤,汇聚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却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停留在此。
她回忆起常泰被父亲钦点入远征军喜悦的样子,或许在那时她就应该阻止;亦或是应该在去年,阻止当时作为骑士团一团长的吴孝杰,对刚刚毕业常泰的加入骑士团的邀请……
对啊,一切的一切的开端,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父亲。那个夺走了自己的一切,还妄想安排自己一生的父亲。
但展亚河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能接受事实。纵然有万般不舍。2年的光景历历在目。放下又谈何容易。
常泰并没有迎来像想象中的,展亚河的歇斯底里。常泰悄悄看了她一眼却又赶紧撇开目光,早已哭化了妆的展亚河让他没有勇气直视。内疚与不舍充斥着他。
两人无言的对坐了很久。
“就……不会再见了吧?”
半晌,展亚河才颤抖的开了口。常泰点了点扎下去的头,再低就要嵌到胸腔中了。作为远征军的代表,两人的恋情也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晓的。现在这个不能说出的秘密终于迎来了它的结束。而最让平民津津乐道的爱情,也将发生在这名仪表堂堂的远征军代表,以及在远征军中圈粉无数的帝国歌姬中诞生。他们的过往,他们的浪漫将不被任何人所知,甚至可能在若干年后,两人都不再会记起吧。
“对不起亚河。”常泰再次道歉着,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这个像鹌鹑一样的生物身上传来。
“看看我,常泰,”展亚河吸吸鼻涕,透过清莹的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想再看看你。”展亚河请求着。她已舍不得去责怪面前这个最爱的男人。
常泰不太情愿的抬起头,望着那张泪痕的熟悉的脸,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泣,此刻的常泰无比自责,却在远征军荣耀之下无可奈何。
展亚河闭上眼,像下定了很大决心般:“你走吧。”
“什么?”常泰有些恍惚。
“我说你走吧,我希望再睁开眼你已经不在这里了,”展亚河闭着眼道,方才还紧蹙的眉毛早已舒展开,“走吧。”
展亚河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常泰的离开,也无法体面的先行告辞。她所幸闭上眼睛,将常泰最后的容貌刻记于心。
对面的人没有动静。展亚河也只是闭着眼睛,大幅度做着深呼吸平复着心情。直到感觉干涸的泪水似乎黏住了眼皮,她才渐渐睁开眼睛。
真的走了啊。
展亚河再次感觉泪水涌上眼眶,终于坐在空无一人的彼岸放声大哭起来。
文心瞳先是看着常泰颓着肩膀离开,尔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她拄在一楼的吧台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对身边的酒保抱怨着:“爱情嘛,是在这种战火纷争的时代是没有好结果的。”
酒保茫然的收拾着手头的酒杯:“现在哪是战火纷争,不是刚决定停战吗?”
文心瞳摇摇头不想争辩,安静的等待着哭喊的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安静再次包围了这家酒吧,文心瞳才再次对酒保说:“还是不要营业呢哦,该我出场了。”
本想与展小姐走个对脸儿的文心瞳,是没想到二楼是空无一人的。她径直走向露天,果不然他议长大人的千金正靠在栏杆旁。文心瞳轻轻推开露天的半玻璃门走了出去。
不过午后过半,阳光依旧刺眼,不着余力的打在展亚河的身上。整个淡黄的长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光芒。
太阳,是文心瞳见到她第一个想到的词。她像光。事实上文心瞳并没有见过她,只在她刚刚意气风发上楼时瞥了一眼。年轻,有活力,衣着得体,大方。甚至连发丝间都透露着这名年轻人的高傲与对身边事物的不屑。脸上的美貌是高贵血统的痕迹,而举手投足则展现了这名实打实的贵族良好的教养。
如果说文心瞳这种背负了种族的期望与更多阴暗秘密的人像只会出现在黑夜的月亮,那么展亚河这种坦荡又阳光的人就像一个小太阳,散发着的光照耀着身边的一切。
而如今的展亚河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这名堂堂帝国掌权人之女现在正湿哒哒又没有生气的靠在栏杆旁,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文心瞳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然后嘚瑟的发给议长,好好嘲笑一番。然后再打印出来一份裱到古堡大厅上,这样她每天都能看到。
“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文心瞳走近她,小心翼翼地与她一样把手搭在了栏杆上。好晒,好热。文心瞳感觉自己要被烤焦。但身旁人似乎察觉不到般,保持着耸立。
“我记得这是包场。”展亚河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满嘴的奶音却很严肃。她没有看向身旁人,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哭花了妆,眼皮也因为肿起而有些沉重。
身旁的人没有立即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文心瞳略略的奶油和甜美的香气,这个味道并没有很甜腻,却很优雅,仿佛镇定剂般,平复着展亚河的心情。使展亚河并不厌恶。
“这当然是包场,不过以及临近下午四点,我家总不能还不营业呀。”文心瞳打趣道,并歪过头看着她,此刻的展亚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阳光勾勒出她那坚挺鼻梁的弧度,以及完美的唇线。
这个女人真的该死的好看,文心瞳心里再次吐槽道。
本就心生不满的展亚河不耐烦的看向身旁,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却迎上文心瞳暖暖的笑意。今天的文心瞳脸上画了淡妆,眉宇间充满了温柔的气息。展亚河展开了因不耐烦而皱起的眉头。
“你要是愿意,可以在露台多呆一会。”文心瞳接着说道。面前的人虽然哭的妆容皆失,但脱俗的美貌依旧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谢谢。”展亚河轻声对这位年轻的店长道谢,没有拒绝。
文心瞳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开口。只用手指滴滴答答敲打在栏杆上,克制着自己的紧闭的唇。
展亚河察觉到,不禁问出口:“还有什么事吗?”文心瞳听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你可以现在更想一个人呆着……但是你要是想倾诉一下的话,可以说给我听。虽然我的生活也是一团糟,但是……”
“谢谢你,但是我更想一个人。”展亚河打断了她。在展亚河眼里的文心瞳坦诚又温柔,但她并不需要一个倾听者。从始至终,展亚河需要的都是一个可以拯救她的人。
文心瞳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随即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在楼下,你可以在这里呆到直到想要离开。没有人会来打扰你。”“谢谢。”展亚河第三次表达了感谢。但是这次是由衷的。
她可以暂时将这个小小的露台当做避风港。避开家里的父母,哥哥和堂姐。她没有什么走得近的朋友,也早已习惯跟常泰吐露心声。现在失去了男友的她仿佛失去了拐杖。寸步难行。
文心瞳离开了二楼,脸上挂满轻松的笑意,甚至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服务员们正三三两两坐在一楼大厅,看着自己的老板因快乐而跳起的舞蹈。
“咳咳嗯嗯,女士们先生们!”文心瞳停下舞步故意清清嗓子说,仿佛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很抱歉舞会现在才开始。这是我的失职。但更抱歉的是……”
她故意拉长声音,目前的“观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年轻的老板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更抱歉的是你们下班啦。快回家吧该干嘛去干嘛去。明天早上五点给我过来正常营业。”文心瞳心情颇好的说着。几名员工欢呼了下开开心心离开了。
很快彼岸的一层只剩下了文心瞳。她抬头看向五彩斑斓的天花板,不禁思索现在正在二楼的展亚河在想什么。不过无论她在想什么,都在文心瞳的手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文心瞳都昏昏欲睡了,她似乎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打挺儿就从平躺在卡座上的姿势变成了坐起,然后一步窜到了吧台边。
展亚河早已补好妆容,自楼梯缓缓走下。夜色将近,一楼只有吧台亮起了微弱的光,年轻的老板娘正坐在吧台里自沾自饮着。展亚河看了看吧台的方向,还是决定走了过去。
“倒我杯酒。”坐到了文心瞳的面前,随手拿了个空杯说到。文心瞳回头看向她:“好。猩红之月可以吗?”
展亚河莞尔:“你这是想喝倒我吗?”文心瞳转过身在身后种类繁多的酒中挑了一瓶:“哪有。我家的猩红和别人家可不一样的哦。度数虽高,却不易醉。”
文心瞳说着拿起了个墨绿色酒瓶,转身用开酒器打开木质酒塞,给展亚河倒了小半杯。深红的液体有些粘稠,缓缓从瓶口流出。瞬间空气中弥漫的酒气遮住了文心瞳身上那略略的奶油和甜美的香气。
“倒满。”展亚河看着她说。文心瞳抬眼撇了下展亚河,却也听话的倒了个满杯。
“你一直在楼下等我吗?”展亚河接过那杯酒,放在鼻下嗅了嗅,是与别家无二的醇厚葡萄酒味道。文心瞳双手托住下巴看着她:“是呀,我家的包场客人还没走。我得陪她呢。”
展亚河笑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文心瞳的一句惊叹还未呼出口,就看见展亚河被高度数的酒呛到而剧烈咳嗽。
“喂喂喂,”文心瞳赶紧给她倒了杯清水,“慢点呀,哎呀。”展亚河摇摇头低头不语,胃里翻江倒海。这杯酒是什么味道的她没有品出,只有纯度高的酒精留在了口腔与胸腔中。
文心瞳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想她不会想在这里一醉方休吧。
“没错,”展亚河抬头看着文心瞳,委屈的眼神使文心瞳动容,“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
“我送你回去吧,今晚应该还有暴雨。”文心瞳不知道刚刚展亚河在独处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但她知道如果展亚河醉倒在这里她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展亚河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没有喝多,但整个人已经开始酥酥麻麻的,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了。
见展亚河还可以站起行走,文心瞳稍稍放了点心。她指引展亚河走向门口自己的车,随后锁好了彼岸的大门。
展亚河还是觉得有点恍惚,明明下午来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以为今天如以前一样会是正常的仿佛不能再正常的约会,只是转眼物是人非。居然被一个酒吧老板送出来。展亚河觉得自己可笑,彼岸的门口灯红酒绿,虽然还未入夜,别的酒吧却早已开门,人们三三两两的出入着,显得展亚河形单影只。展亚河抱紧了胳膊,尝试让自己显得厚重一些。
“在想什么?”文心瞳走道她身边轻声问到,仿佛再大一点声音就会吓跑她。
展亚河闻到那股甜甜的香味又回到了身边,她没有转头,四周酒吧霓虹灯的光亮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这里是天天如此吗?”原来是第一次来酒吧街啊,文心瞳心里感慨着,看来富家女的精致的生活中实际上是没有喝酒这个活动的。“当然啦,永远有人不知疲惫,永远有人喝醉,”她点头应着,“怎么?还想去喝一杯?这位……神秘的包场小姐。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叫展亚河。”展亚河回头看向文心瞳平静的说。文心瞳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听到回答后却带了一丝惊讶:“居然是议长千金展小姐!”
文心瞳惊呼着。展亚河有些厌烦这个称谓,却又无可奈何,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有人被她的身份惊讶到了。她见怪不怪:“没错,千金本金。”“噗哈哈哈哈,还以为议长家的人如他一般扑克脸,”文心瞳毫不避讳的笑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好展小姐,我叫文心瞳。”
展亚河没想到,昨天父亲提及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交谈甚欢,也没想到今天去的酒吧老板竟是月望族族长所经营的。
不过这一天经历了如此之多已经让她司空见惯。展亚河这次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身旁的人:“你好……久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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