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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简史 第五章 伪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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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简史:第五章 伪装(九)

A

周幽王被犬戎攻杀。犬戎将周幽王宠妃掳回阴山老巢。晋、郑、卫、秦四国联军打败犬戎。秦襄公保护周平王有功,秦国之名列入诸侯之列。

犬为戎人图腾。新周天子对犬有忌讳,将犬叫成狗。

在动物中,数狗娘最护狗崽。除了主子,谁靠近狗崽窝都会遭到狗娘猛烈地攻击。晋国解体分成魏、韩、赵三国,狗娘一词变成战争代名词。

黄狗毛色与黄帝同色,比其它狗色种的身价高很多。

且思楠收养小黄狗,并非看上狗的毛色。而是小黄狗饿得倒在家门口,还冲着她摇了几下尾巴。之前,她只给小黄狗扔过一块鸡骨头,小黄狗就把她当主子了。

小黄狗丢了,她嘴上不好责怪家丁,心里却好像少了点什么。

楚怀王被秦昭王的结盟信骗至武关囚禁后,王府明文规定不准收养狗娘。

理由是狗娘会招来兵灾。

小黄狗未成年,也被拒之门外。这对她的打击还是蛮大的。老子沉迷傩戏,整天窝在天宫寨。她违背禁令收养小黄狗,王府人都不敢说什么。

她明知小黄狗是家丁放走的,也只能查个样子作罢。

为了证明自己收养小黄狗没有私心。她还把孔学毛诗中的《驷驖》,当成挡箭牌。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诗中射手秦襄公与围猎车马,都变成了猎狗的道具。猎狗有秦襄公这样的主子撑腰,她老子得知小黄狗的真相后,也只能象征性地讲家丁几句。

她不信狗娘会招来兵灾。

更不敢想象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小黄狗。

B

思楠把条子狗叫成蠢得死,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条子狗好像也觉得很意外,摇着的尾巴居然不摇了。

它瞅着思楠的眼神慢慢起了变化,温和的眼光慢慢透出一种野性。思楠以为小黄狗忘了自己的乳名,把自己三月前想叫,却一直没叫出口的一把锁叫了出来。

条子狗听了,居然又摇起尾巴,瞅她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

条子狗停止狂叫,右门又传出凄惨的猫叫声。

条子狗扔下思楠,把头伸进右门留的猫洞狂叫起来。猫叫声停顿了一下。可能见狗钻不进去,又喵喵地叫起来,叫得一声比一声急,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尾巴。

思楠想救猫,推了一下右门,没推动,才发现门外没上锁,破门里却撑了一根竹杠。

猫狗的叫声,不时穿插着互相威胁的咆哮。

她想化解它们的矛盾,把眼睛凑近门缝往里一瞅。原来猫没夹住尾巴,是被主人关在一个鸡笼里。鸡笼是用老楠竹做的,坚韧无比,猫爪在竹皮表层留下的白抓痕密如蛛网,却无法深入竹皮内层。奇怪,主人为什么会把猫关进鸡笼呢?

思楠没喂过鸡,不想伤脑筋。她怕狗咬坏猫洞,把狗叫回左门。

左门里头的空间比想象宽敞。暗门一分为二,又变成双暗门。条子狗从左狗洞钻进去,不见思楠跟进,又从右狗洞钻了出来。思楠从狗洞的设计基本猜出双暗门就是方便的地方。只是一时间,拿不准男女方便的位置处于哪个狗洞。

左右的方位再次把思楠的脚步困住了。双暗门的门板做得很到位,上面没有注明任何标识,阴阳槽眼合并的地方找不着丁点的缝儿。她明知里边没人方便,自己就算进错男间,还可以回女间方便。她不愿冒这个风险,是她把条子狗当成一个人。

设计者把狗洞做成月食的形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月亮是黑夜的产物,善变的面孔隐藏着太多阴暗的东西,不知设计者做狗洞拿月食做参考本意是指什么。

她认为狗看门,是家的一部分,生活待遇应该向人看齐。

C

她给一把锁量身做过几套狗衣。这些狗衣,她是用自己的旧衣服缝制的。菲菲说李树和家丁背地里都嘀咕她爱狗超过爱人。这种偏见,她不想解释,只是针对府里浪费粮食的坏习惯,给他们的伙食下了一个规定,发现谁吃剩东西,就扣谁的伙食拿去喂狗。

她认为,人无权规定,狗天生就得吃人吃剩的东西。

菲菲不赞同她的观点,认为人比狗高级,狗吃人吃剩的东西,也是一种提升。

她们观点不同,并不影响她们的感情。相反,这种差距反而拉近了她们的距离。她们情同手足,同吃同睡。在外人眼里,她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也是寸步不离的冤家。

她把狗当人看,是同情狗帮人看门不易。

菲菲却把狗当成门神,说狗把门沾人光。

她说蠢得死的叫法,有辱狗名,叫一把锁才配。

菲菲说一把锁与一把手相冲,有自作聪明的嫌疑,蠢得死更能体现狗对人的忠心。

狗在身边的日子,她说服不了菲菲,菲菲也说服不了她。

狗弄丢了,她们表面不提狗,心里都一样惦记狗的去向。

她怕一把锁回来吃不到她吃的东西,把没动过的饭菜放到王府门口,宁可自己饿着。菲菲把吃剩的饭菜叫李树放到王府门口,交待蠢得死饭点不回来,趁热吃掉饭菜。李树想提高自己的身分,吃过她吃不下的冷饭菜,菲菲吃剩的热饭菜有家丁吃。

她没料到的是,家丁争吃菲菲吃剩的热饭菜,经常打得头青脸肿。菲菲安排他们轮流吃,居然吃出浓浓的人情味。李树吃她的冷饭菜,冷落家丁,反变成孤家寡人。

家丁的心偏向菲菲。她贵为公主,并不觉得自己有何损失。李树身为王府的护院长,家丁不听指挥,护院工作就会付出更多汗水。家丁职位虽低,但都是总管冉冈委托塾师丁为民招的帮手。这些帮手都是练家子,从事护院工作,只是一个幌子。王府一旦出现政变,家丁身分只要换套护卫服,可直接提升为王府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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