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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简史 第六章 天宫寨(一百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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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简史:第六章 天宫寨(一百二三)

A

马帮的生意做大了,有不少同行成为仇家。

鬼斧神工打洞安置马帮的财源,深得二把手虎子的器重。

钓客饿倒街头,吃过鬼斧神工吃剩的一顿便饭。他想还人情,暗中撮合他们成家,却吃了闭门羹。他们认为成家不自由,走江湖扮成夫妻,只是想避开世俗的眼光。

钓客清除中原码头渔霸,进入马帮高层组建盐队,把鬼斧神工带在身边。虎子把功劳记在钓客头上。鬼斧神工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讲钓客忘本,把他们当成名利的垫脚石。

钓客闻到风声,心里有气,认为自己进马帮高层是靠实力撑腰,一直不爱理背地里说三道四的鬼斧神工。那段时间,鬼斧神工与罗盘走得很近,帮公门抓获几起盗墓案,成功进入马帮高层。罗盘把狗熊拉入马帮高层,鬼斧神工与钓客的关系才恢复正常。

盐队生意旺季,虎子请盐队上燕人的野味店吃马鲎粉。

鬼斧神工以家门相称。钓客觉得有点扫面子,对他们还能保持着友好的距离。但是,这顿名贵的马鲎粉,却吃出另一番味儿。当时,马鲎是江湖的抢手货。野味店摆着几对大马鲎做样品。神工就座时,交待伙计送虎子一对大马鲎。钓客以为他们熟,不好出言劝阻。

离席时,鬼斧要求伙计补送钓客一对大马鲎。

钓客不想白拿人家的东西,马上婉言拒绝了。

神工夸马鲎样品有夫妻相。鬼斧要求伙计补送神工一对马鲎样品。

这件事,让钓客觉得很没面子。

他认为神工心机重,吃过江湖亏,可以理解,鬼斧拿人家的东西做人情,违背做事的原则,不明白做人的道理。好在野味店老板燕人大方,还多送了鬼斧一对大马鲎。

希望你们成为野味店的回头客。

回头客与大马鲎对上号。钓客心里就记住了燕人的情。他从天宫寨拿了三袋斤装的峒藏红米回赠野味店。红米从野味店走进夜郎,不仅抢了黑米的风头,还打开了楚地的白米市场。

这时,钓客已带着大巫退隐江湖,住进了乳山。

B

龙凤胎十三岁那年,钓客慕名前往龙溪口找红鼻子打长生锁,在白树林吃到黑红米酿的混合酒,心里感慨万千。只是野味店已换主人,店名无味变成野店。隔桌收拾残局的女伙计告诉他,生意不好做,没民宿吃香。钓客想了解民宿前景,特意回龙溪口住民宿。

钓客对民宿感兴趣,是马帮在中原码头搞的绎站设有简陋的客房。他想看看女伙计所讲的民宿是怎么搞的。不巧的是,民宿老板外出未归,接待他的女助手是韩地人。

女助手个头不高,粉红的小脸精致得像樱桃儿,体型稍微显得有点儿偏胖。

之前,钓客从路人口中得知,女助手接客严肃,不爱开玩笑,提醒他入住民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他头眼见到这位冷艳的女助手,就被对方深陷入骨的小酒窝迷住了。

因为大巫也有一对深陷入骨的小酒窝。钓客把女助手当成大巫的影子,早把路人的提醒抛到了脑后。他见面就直言女助手的小酒窝长得像自己爱人,感觉像回到家里。

女助手说别人开这样的玩笑,我一般都会下逐客令,看你不像本地人,不懂规矩,我破例让你住一晚,希望你长点记性,能管住自己的八卦嘴。

钓客摆了一个苦瓜脸,说我爱人一生气,也讲我是八卦嘴。

女助手被他逗笑了,说我带你到对门食堂吃苦瓜汤。

钓客吃不惯苦味,说我在白树林遇到熟人,在野店新开的粗菜馆吃过了。

女助手说粗菜是娘子河的野菜,画眉疫情期间,换了个叫法。

钓客问野店为什么少了一个味字?

女助手说那个店子靠卖虎头肉粉出名,现在娘子河的老虎少了,改卖猪头肉粉少了一味。

女助手的解释合情合理。钓客总觉得野店名少一味字另有玄机。

C

对门食堂门口的桂树上挂有禁砍大树令牌。禁文右侧画的樵夫,手上交叉握着一对大砍刀,背靠一片垂直的沙滩,空洞的血眼似乎已无泪可流。这种夸张的画风带着强烈的暗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泚水的楚军败失垂沙的血泪史。

钓客认得战死垂沙的主将唐篾,知道此人英勇善战,是楚地公认的常胜将军。他很难相信,唐篾会在小小垂沙战败的结局。龙溪口公布的鬼戏榜只字不提垂沙,他似乎又从中捕捉到了某种接近战败真相的危机。江口渔夫把唐篾部将庄蹻骂成造反的败类,他已不再关心垂沙战败的根源。商场跟战场一样,内部不和是最致命的隐患。

民宿外在布局同其它民房区别不大,石墙砌得非常粗糙。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石门做得很大,让人一看就觉得里边的空间也很大。里边的格局跟外边一样,都是走仿古路线。从门窗到床位都设计得非常精细。他唯一记住的东西,是上楼的梯子和走廊雕有龙凤配的花栏。

思楠公主在天宫寨招亲。钓客回娘家认门,本来也想带龙风胎顺道去龙溪口认认门路,因有民工外出谋生,家中妻子红杏出墙,该民工杀妻跳河,夜郎府对龙溪口码头的过客加设了单向导游指令——上游人只许出,下游人只许进。

钓客不想在龙溪口停留,接受检查,临时改走旱路,从白树林的绎道抵达风月场,方知民工是马帮人。马帮中发生这样的丑事,让钓客觉得脸上很无光。虽说自己退出马帮,已非马帮人,马帮是好是坏不归自己管,但出了这样的丑事,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走江湖时最看重一个情字,最恨无情无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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