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强,看老板娘慌乱的拎起皮包就往外面跑,张三强知道这是出了什么急事,应该是一直住院的老板娘父亲出了什么问题,心中担心,挂上针袋,锁上店门,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板娘自己有车,但都平常都停在离这里不远的自己居住的小区内,现在着急也就没有回家取车,直接来到马路旁拼命的摇手打车,张三强两步走到她跟前,这时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到老板娘身前,上了车以后,老板娘才发现张三强也跟了上来,但也来不及多想,告诉出租车司机目的地是中心医院,并吩咐司机快点以后,又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哥,爸好像出事了,医生说是正在抢救,我也正在往医院赶,你也快点过来吧。”
看老板娘心急如焚的样子,张三强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老板娘你不要心急,放心,种善因得善果,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可能是张三强清澈的眼眸感染了老板娘,老板娘呼吸两息后,真就安静下来问道,看了看张三强胸前的针袋,想起昨天这小子给梅姨针灸给辉哥推拿的场景后,勉强笑着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好心救了一个神医,别说你那针袋里的银针真能治病啊?”
张三强,也笑了笑说道:“那要不你跟神医讲讲你父亲得的什么病?怎么样?虽然不知道情况,但已经急救了,说明问题不小,说来听听,反正没啥坏处是不?”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老板娘的父亲已经被推进急救室,一个跟老板娘长的有五分相似的妇人也在急诊室门口,摸着眼泪嘴里呢喃着胡话。
张三强却没有跟进,反而打听了老板娘父亲的病房后,找到病房开始翻阅床尾挂的病例本和床头的一些检查结果,结合老板娘在车上跟他的描述,张三强其实已经大概了解老板娘父亲的病情,很无解,基本是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老板娘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应该受过外伤,后来伤虽然表面养好了,但却在身体里留下暗疾,后来应该是操劳那间面馆,常年站立炒菜或者其他特殊的原因,导致静脉曲张比较严重,这也是厨师的通病。
再然后这几天开始保养,但吃了不正规的保健品,这种保健品功效是暂时加速心脏供血,让人感觉身体变得有力,但停药后就会导致原本就不太好的心脏出现问题,心弱供血不足,之后诱发肝脏和肾脏工作能力不足,最后导致全身积水性风湿,内脏开始衰竭。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医生的判断是心脏病诱发的内脏衰竭和身体病毒堵塞式水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时候张三强,突然又想到老板娘中午送的汤食,说是母亲在微信群里找到的方子,那方子里有三位补药,当时张三强,想那种程度的汤水,身虚之人喝了确实有好处,即使身壮之人喝了也达不到流鼻血的程度,最多牙龈上火而已,就也没有太过关心。
现在想想要是老板娘父亲这种身体状况喝了的话,用中医的说法就是势必会诱发体内燥邪之气,而风湿脏水堵与各个穴位和关节处,这股邪气无处排除,必然会发病。
张三强叹了口气,从病房出来回到急诊室,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壮汉,正抓着一个带眼睛的医生的衣服领子吼道:“码的,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你们昨天还说病情已经控制了,现在居然就让我们进去见最后一面了?”
张三强一听,心里一惊,这是要不行了,也不多想,两步冲进急救病房,只见老板娘的母亲正趴在她父亲身上痛哭,老板娘也抓着她父亲的手,嘴里喊着一些不要离开我们的话。
病房里的护士和医生以为张三强,也是病人家属,见他没有哭闹,也就没有拦他,张三强则是走进病床,观察起老板娘的父亲,刚才看过病例,老板娘父亲今年五十八岁,可这一看,可能老人近半年饱受病情的折磨,说是七十开外也没人怀疑,面部浮肿,脸上大小毒瘤共十二个,想必身上也不少,病入膏肓,一息尚存,就是说的人现在这个状态。
就在这时候,张三强突然观察到病人的小腿却没有像身上其他地方一样浮肿的那般厉害,可到了脚踝处又是浮肿的夸张,断节式浮肿是严重的风湿病才会出现的表现形式。
本来已经准备放弃的张三强,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一种可能,他赶忙拉开老板娘,开始为病人把脉,然后又解开病人的衣物开始认真检查起来,老板娘和其母亲被他整的莫名其妙,都忘了哭声,还是老板娘母亲先反应过来,大声叫起来:“大勇别闹了,快进来,有人动你爸呢。”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门前的大汉拉着那位医生冲进了急诊室,看到张三强的样子,一把推开手上的医生,直接奔着张三强跑来,还好老板娘拦下了壮汉:“哥,哥你不要冲动,他不是坏人,是··是··”
张三强知道老板娘这时候有些为难,说他是她捡来的收银员,还是说他是她请来的中医都不合适,老板娘的哥哥施大勇,看老板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又推开老板娘,嘴里骂道:“是踏马天王老子也不能这么磋磨咱爸啊!”
老板娘一看,脱口而出:“他是我好朋友,祖传中医,你就让他看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说实话张三强,也挺吃惊的,但不得不夸老板娘的反应机制,好朋友和中医这两个身份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不管用,但加在一起,效果就不一样了,再确认张三强不会对父亲做出什么坏事,壮汉又回头抓起那眼镜医生,从新开始宣泄。
张三强,右手落在老板娘父亲的胸口,感受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知道必须尽快决断了,嘴贴近老板娘父亲的耳朵大声的叫到:“施建国,施建国,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嘛?你在没有犯病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不怎么严重的风湿病啊。”
名字是张三强,再看病历的时候记下的,现在只要老板娘父亲能回答张三强的问题,他就能做出确诊,可喊了好几遍,整个急诊室又都安静下来,施建国还只是无意识的哼哼,无法回答张三强的问题。
这时一旁老板娘的母亲带着哭声说道:“对,他十多年前就有风湿病了,小伙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
张三强,微微皱眉,这种事其实问病人家属可能不太把握,尤其施建国这种还有严重静脉曲张的病人,他自己都未必能分的清楚静脉曲张和风湿带来的疼痛有什么不同,何况他身体里还有暗伤。
这时候也只能姑且相信,并且张三强内心还有其他依据,要是施建国真是跟病例上一样,那也挺不到现在,几个小时以前就应该归西才是。
一咬牙,张三强招呼过老板娘一家三口说道:“现在老人已经这样,全凭一口气吊着呢,说句实话,基本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要是食用不正规的保健品导致内脏衰竭,那就是神仙也难救,可根据我的观察,病人有可能是常年的风湿病引起的内脏衰竭,而那保健品只是一个诱发点,前者我无能为力,但后者只是风湿病而已,我倒是能试一试。”
这下本来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医生不干了,这是摆明了说他们医院诊断有误,反驳到:“开什么玩笑,什么风湿病能引发内脏衰竭,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再说了你算干嘛的?”
话音刚落,施大勇就转头瞪了他一眼,被施大勇拖着转了好几圈的眼睛医生,连忙住口,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一步。
虽然时间紧急,但张三强,知道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事后他要是没有救回施建国,麻烦肯定少不了,另外不弄清楚,他们现在也不能让他上手施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只是风湿当然不可能,另外你看病人还有严重的静脉曲张,再然后病人左脚踝和右膝盖处都有刀伤,另外左手臂肿胀过于严重,应该也是骨折过,这些没有处理好的暗伤加上风湿和静脉曲张就能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堵塞经脉的问题,先是诱发心脏衰竭,接着全部内脏开始衰竭。”
说完张三强,焦急的看着众人,所有人都不说话,张三强只能做出最后的尝试:“反正都让你们准备后事了,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快点下决定,要不就真的来不及了。”
施家三人此时却把目光投向了急诊室里的一个中年医生,中年医生思索了一下,非常真诚的开口说道:“嫂子,大勇,秀秀,其实我非常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可想好了,只要你们上手了,出现任何意外我们医院是不会负责的。”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你们随意,后果自负。
说完也不理会三人,反而转头又对张三强说道:“小兄弟,我叫曾小军,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也是施建国的主治医生,更是他多年的好友,我大概能听明白你说是什么意思,但你要知道,按照你所说的的话,外风湿水肿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病情的,你能不能明白。”
张三强毫不犹豫的反驳道:“那您想想要是按照病例上的病情,怎么可能拖这么久,施建国的身体很明显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吧?”
曾小军副院长脸色一僵,好像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样,嘴里吐出“可是”两字,就没了下文。
接着急诊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最后反而是老板娘先冷静下来,握着母亲的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哥哥说道:“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都这样了.”接着又转头对张三强说到:“小强你动手吧,要是有个万一,我保证不牵连你,也不怪你。”
深夜H市医院的急诊室里,得到肯定答复的张三强,再也不犹豫,从脖子上取下针袋打开,拿起急诊架上的酒精简单消了个毒,然后连下三针,分别扎在施建国的‘神庭’、‘人中’和‘紫宫’三处穴位,先吊住了施建国性命。
稍作思考后张三强,又双指夹出三折的长针,气沉丹田,两指发力,针灸里最细的三折银针突然绷直,三扣打开,长达五寸,张三强的另一手探准穴位,银针慢慢从‘中府’探入,随后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针头前的状况,三秒之后,针头准确无误的从‘天突’穴露出,张三强才长出一口气,心想施建国今晚是肯定能挺过去了,要是有个万一,也算有了交待。
通完三桥的张三强,直接发动曜日重瞳认真开始观察,凭借着轻微的跳动,马上发现施建国的心脏已经开始超负荷工作,又观察病人身体表面的‘毒瘤’的分布迹象,马上再脑海里绘画出,施建国体内“脏水”的分布。
下一秒,只要途径可以通外体的穴位,张三强,就用银针探进去,沾染一些脓液,带出体外,这是个细致活,考验着他的耐心和体力。
好在随着血液的流动,张三强,处理完了七成本来堵于心脏附近的‘脏水’,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平缓许多,张三强收回曜日重瞳,晃了晃脑袋,再次打起精神,要开始处理外面的问题。
张三强一边拿起放血针,开始处理身体外部风湿积水的问题,这活要相对轻松,他这时候才分出心神,开始对着老板娘吩咐。
老板娘先是“啊”了一声,又后知后觉的掏出手机说道:“你说。
“我说你记,刚才已经处理了身体里面七成的问题,现在要先处理完外部的问题才能继续去处理那三成的问题,我现在需要开水和冰水各一盆,小号的注射器越多越好,另外还要木炭灰,最好是那种多次焚烧后已经发白的灰烬,最少要一斤,最后再给我找几颗糖果,我需要补充糖分。”
听完以后,老板娘直接从包里翻出一瓶薄荷糖,往张三强嘴里喂了两颗,然后屋内人开始商量起来,老板娘的母亲和看床的护士最先跑出去,护士去找冰块,老板娘的母亲则提着水壶冲向热水间,然后是那个眼镜医生说他去搞定注射器,最后只剩下木炭灰。
张三强实在山里长大,他认为他需要的这些东西都不太难找,就没有过早吩咐,毕竟之前他也没有把握走到这一步,可他那里知道,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要找木炭灰可不是个容易的事,而且还不能现烧,沉默了好久,哥哥施大勇一拍手,问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家里是在绿宝广场那边开烤鸭店的,那绝对是正宗的果木烤鸭,那里面的灰肯定不能一天一清,那灰可以用吗?”
张三强一听下意识,有些古腔的回答道:“甚好,快点。”
施大勇听后,连忙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外面冲去。
这下屋子里的人突然走了大半,只剩下老板娘和张三强,以及最初房间里的两个医生。
张三强一心都在施针,没有注意老板娘迷离的眼神,当那微凉的湿巾触碰到他额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对上了那似水柔的目光。
可下一秒施母,就拎着暖壶回到了急诊室,张三强也收回心情,躲过老板娘还要给他擦汗的玉手,接着护士也拎着一大袋冰块回到急诊室,张三强连忙吩咐道:“把热水分成四份,先倒一份出来,烫热吸血棉,然后拿出剩下的一半的吸血棉放入冰袋里。”
老板娘连忙找来一个装手术工具的消毒罐,开始烫吸血棉,护士也镇好剩余的吸血棉。
张三强,仔细观察每一个风湿点,时而要加热的吸血棉,时而要冰镇的吸血棉,就这样冷热交替的开始处理外部的风湿问题,随着一针一针的落下,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此时刚才出去的曾小军,又带着三个年纪明显要大上好多老医生回到了急诊室,一起观看张三强的治疗过程,一边看众人还一边,拿着一本病例一起讨论着什么,只是脸上表情各不相同罢了,有吃惊,有轻蔑,更多是荒唐,张三强注意力全在施针上,也没有分神去听那些人的讨论。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三强已经做好了引流,就又把每个针口插入一个最小号的注射器,开始往外吸风湿水,嘴里又对老板娘说道:“问问你哥到哪了,我这马上就要用上果木灰了。”
老板娘赶忙给施大勇打电话,然后告诉张三强:“最多十分钟就回来了。”
张三强,微微皱眉,只能放慢速度等等施大勇,这注射器只能吸出成型的风湿水,要彻底吸干未成型的水气,只能靠果木灰,不到十分钟施大勇就扛了半麻袋果木灰回到了急诊室。
张三强,又要了酒精炉,点燃以后用火形法处理了果木灰,并一一敷在施建国的针口处,随后再次运用起曜日重瞳,仔细开始观察,发现那里的果木灰被湿气沾染立马换上新的,就这样过去整整一个小时,施建国突然开始呢喃,有了要清醒的预兆,张三强,连忙又对着施建国,脖颈处的‘百劳’穴扎了一针,施建国再次晕睡了过去。
张三强,长长舒了口气,站起来活动活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背肩后,对老板娘笑了笑说道:“幸不辱命,应该是救了过来,等一会你和阿姨处理一下叔叔的身体,咱们就先回病房,等明天从新做了检查,我再慢慢处理叔叔身体里剩下的三成‘脏水’,之后我再开上几副中药,半年以后我保证叔叔可以带你爬山,可以给你做饭吃。”
老板娘听后哇的一声,扑倒张三强怀里哭了起来,看来她一直表现出的镇静,都是强装的啊。
张三强举着双手看向周围,想要表达是她自己扑进来,跟我没关系。
那四个医生一边讨论一边围了过来观察,小护士开始收拾被众人弄得脏乱的急诊室,而施母和施大勇则开始清理施建国的身体,这下没人帮他解围,他也只能任由老板娘在自己怀里继续痛哭,看到这个样子的老板娘,张三强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她,都是她那药汤惹得祸吧。
老板娘哭了一会,也跟着处理shan后的事宜,张三强则走出了急诊室,坐到了走廊的排椅上,感受着肩头的湿润,看着进进出出忙碌和惊讶的人群,露出了李恩恩事后,最真诚,最单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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