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言抬头一看。
是昨天刚见过的长孙无逸与管家老李。
上钩了！
他的嘴角上扬，有种老猎人看到猎物掉落陷阱的感觉。
隔天就再次上门，看来昨天说的东西，对他们或者说他们背后的长孙家皇室来说吸引力真的很大。
……
李二与长孙无忌在证实了陈子言说的话后，心中好像有蚂蚁在爬一般。
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
今天强忍着上完朝后，就快马赶了过来。
“先生可是在苦恼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上忙。”
李二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反而就着刚才的事继续讲了下去。
“一点小事而已”，陈子言看着这两人心中一动。
到时候酱油做出来可以让这个长孙无逸跟老李试吃。
他们两人的口味应该与那些世家大族一致。
李世民走近前来，一下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现代书籍。
这是什么书？！竟然如此精致？
难道这就是陈小郎君学识的来由吗？
不过为何完全看不懂？
陈子言也注意到了。
没想到被他们看见了，看来得想个借口了。
没有过多担心。
他早做过实验，系统奖励的这些书籍，除了他自己以往其他人怎么看都是一团乱麻。
“先生，这些书是？”
这年头，各家的书籍知识都是独家秘籍，要用来传家的。
李二不好开口询问，不过长孙无忌可以啊。
反正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管家。
“哦，我故乡的一些书籍，不谈也罢。”
“长孙兄你们来的这么快，想必是带来了李二，额，陛下的选择？”
陈子言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听到这个，李世民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点点头。
对李二这个直白的称呼，他感觉快习惯了。
“没错，昨天我们回去以后，已经将先生你的话传达给了陛下。”
“陛下选择了将草原化为关中一般，为大唐所用。”
李世民保证这话绝对出于自己本心。
哪个中原皇帝不想解决游牧民族的问题呢。
“很好。”
有追求那就好办了。
“今天，我就跟你们仔细讲讲控制草原的手段。”
陈子言又有了一种回到大学课堂教课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学生只有两人。
他砸砸嘴，站起身来，“上次我们说了，草原人的生存逻辑，活不下去，然后必须南侵，对吧？”
李二与长孙无忌乖学生般连连点头。
“我们要控制它，就必须改变他们的生存逻辑，为我所用！”
“首先，最根本最重要的还是武力，保证自己对草原游牧民族的压制地位，打不过别人还想控制？玩蛋去吧。”
“当然这点，我们大唐还是靠谱的。”
陈子言还是很庆幸的。
这要是穿到我铁血大怂，有办法都没用。
而贞观年间，唐初的名将一打接一打的，府兵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完全不是问题。
“然后要采用的方法，就有了区别。”
陈子言卖了个关子，“我先跟你们说说，让草原一点威胁也没有的方法，然后你们可以对比下。”
买一赠一？还有这种好事。
李二觉得这波不亏。
“首先我们要有一个干涉的名义。”
大义这种东西，能有还是要有的。
陈子言谆谆诱导，“最近草原上的各族族长不是请李二称天可汗？”
“这是大好事啊。”
“有了这个名义，就对草原有了弱宣称，呸，有了大义的名分。”
“我们就有理由插手草原上的事了。”
“你们想想，李二是天可汗了，既然是可汗，为什么不能管草原的事呢？”
李二没想到被称为天可汗还有这种好处。
他有些心虚，接受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可没想这么多。
为了这个称呼，还被朝廷里的文臣们上谏过好几次。
“真该让魏征，孔颖达，陆德明他们也来听听。”
陈子言可不知道底下人的想法，他踱步几下，继续讲了下去。
“其次，在战略要点驻军。”
“这个也是必要的，毕竟武力再强，威胁不到人也没用……”
李二听到这里，就是一愣，这不就是勋贵们的看法嘛。
他打断了陈子言的话，“先生，我有个疑问。”
“一直有人说，对于草原这种地方，管理起来劳民伤财，还毫无所得，就应该放弃，不知道你怎么看？”
一旁的长孙无忌惊讶了。
陛下怎么将朝堂上还没定下来的争论也拿出来问了。
被打断的陈子言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一下。
好久没有听到这种论调了，有早年公知高铁等一等人民那味了。
“我想说这话的肯定是个儒生吧。”
看到李二的表情，陈子言就知道猜对了。
“劳民伤财，劳的是哪个民，伤的又是谁的财呢？”
陈子言笑的意味深长。
“如果是要起大军与突厥决战，那么或许耗费大些。”
“但只是战略要点小规模驻军，怎么也到不了要劳民伤财的地步。”
“如果完全不管，那么草原未来迟早出现一个新的突厥，再次南侵，这造成的损失不是更大吗？”
“说到底，这番说辞更像是儒生怕武将得利想出来的托辞。”
“什么地方都可以拿来用的万能说法。”
陈子言顿了顿，意犹未尽的补充了句，“况且，草原可也是大有利益的地方，怎么能说是毫无利益。”
“什么，草原也能有利益？”
李二两人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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