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这个b世界不会好了。
我本科的舍友刚和男朋友分手,她男朋友的舍友就问她:“要不要和我约pao?”
我人都傻了,回想起来的我高中的朋友上个月跟我说,她的舍友和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几二十岁的老男人好了,问我怎么办。
我给我高中的朋友发:你那个和老男人好了的舍友怎么样了?
我朋友回我:我真的习惯了,看我的朋友和一个长得比我爹都老的男人在一起,我真的习惯了。
我应她:这个b世界真的不会好了。
人类种群里实在是有太多离谱的个体了,然而他们又不是小众,好像你到街上去看一看,十个里总能出几个离谱的人来。
我躺在床上给对床的舍友发:他们离谱到让我觉得,我道德水准高,是我有问题。
倘若我高中朋友的那个舍友,谈的那个老男人和计越一样,多金而又英俊,那我大抵是可以说服我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的。
可我高中朋友的大学舍友,谈的那个老男人,秃顶,大圆肚子,穷得一干二净的。租得出租屋,怕是比我大学一年两万学费的校舍都破烂的多。
我不理解,
我真的不理解。
我高中的朋友同我讲,她那个舍友觉得自己把那个老男人拿捏的可好了,我朋友语塞到不知道能说什么。
怎么会,天真成这样呢。
人啊,多吃了一年的饭,就多生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喜怒哀乐。人都是从喜怒哀乐里成长起来的,你去看那些中年人,那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但凡他们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中的哪一年因为某一件事发生了什么偏差,他们今天或许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啊,一年的饭,都是不能少了的。
总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老祖宗的话不能不听。
余巧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心气太高了,按理来说那样的家庭条件是养不出清高的性子来的,但又好像,只有那样的生长环境,才最容易滋生出心气这样的玩意儿。
计越不是好东西,余巧知道。
从他从看商品的目光来打量自己的表妹余万稚的时候,余巧就意识到,在计越眼里,她不过也只是个明码标价的商品。
之所以出手大方,大概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买东西就是要花钱的,很正常。
余巧不是没有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恶心到,但她依旧选择了不知道,就当作自己是真的天真无邪,什么都看不出来。
计越问她,那是你妹妹?
余巧嗯了一声,说表妹。
计越:“她多大了?”
“还没成年。”
余巧真的要呕出来了,她好像一条在砧板上的鱼肉,死是必然的结局,差别不过只是——是被做成松鼠桂鱼,还是酸菜鱼。
如果计越愿意,甚至就只是被刀片一片,生生的就端上了桌也是有可能的。
余巧想,她要抓紧机会,趁早和计越断了。她算过,计越给她的钱到今天为止已经足够支付余巧复读的钱和生活费了,至于她念大学的学费,挤一挤也是有的。
她最近越发觉得计越这男人深不可测,他就好像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具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余巧苦苦的抱着岸边的大树不撒手,死防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掉下去了,就一点骨头都不会剩了。
余巧很少去上晚班了,偶尔一两下过去,也只是替人顶班。她原先的小组长似乎有话想跟她说,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终于在无人的角落开口:“034,你悠着一点。那个男人不是好惹的,之前有个022,进去了他的房间,被人抬出来的。身上没一块好肉。”
余巧蛮讶异的。
一来,她觉得这个小领班有趣,原本就是没什么交情的同事关系,她这么不讨好的跟自己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蛮难得的。
二来,余巧在心里打了三个转悠,想着计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知道计越在那档子事上有些怪癖。
但他从来不强迫自己做什么,只问余巧:“喜欢么?喜欢就试试,不喜欢就不做。”余巧欲拒还迎的态度被计越理解为不喜欢,所以计越从来没拉着她玩过什么刺激的东西。
起初余巧还因为这件事微微的感到有些自豪。
她那会以为计越这样的行为,是在尊重她。起码在计越眼里,这就不是一段纯粹的他花钱,她卖身的勾当了。
不过须臾过了两个月,余巧就隐隐的觉得,是自己太天真了。
计越不对她干那档子事,不强迫她穿那些奇奇怪怪的破布,不是因为尊重她,而是因为计越对她没有征服欲。
余巧能明显的感知到,计越不是在拿她当女人看,而是拿她当只小猫小狗似的养着。你见过谁家主子,会真的没事和小猫小狗起劲的。
所以余巧就是只狗,爱吠就吠,爱尿就尿,计越不管她,计越只负责心情好的时候陪她玩两把,以及记得定时给狗喂食。
你看,这个比喻是不是顶顶难听了。
但余巧真是这么想的。
她学着观察计越的表情,状态,试图从中摸索出些规律来。
倒是学会了一点,但远远不够,除了计越那天见到余万稚的时候表露出一种近乎是可以叫作兴奋的情绪外,计越剩下的时候都是沉稳的,漂浮的。
他漂浮在空中,好像一尊神,人怎么能窥透神的想法呢?
日子倘若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也便罢了,余巧装糊涂装的好,她想只要熬到计越对她失去了兴趣,她也拿够了好几年偷闲的资本,大家皆大欢喜的散开就好了。
自从隐入人海里,谁都不会知道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结果那天,计越问她:“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好似一盆冷水从余巧的头顶直接泼下来,浇得她透心凉。计越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余万稚的头上去?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真的就只是狗罢了。
只有把她当成条狗来看,才能以这么平淡的叙述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余巧的心里乱得好像一堆结块的麻绳,她再怎么早熟,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
再高的心机,也只在那么个小小的村里和镇上孕育着,被大世面里见惯了的人一压制,就原原本本的露出她尚未被世俗浸透过的一部分慌乱来。
余巧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又憋,理了又理,最后干巴巴的说出一句:“她还没成年......”她是嫉妒余万稚,甚至到了有些厌恶的地步上,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余万稚什么。
她们两个身上,毕竟流着是同样的血,毕竟是从小看对方不顺眼不爽十几年一起长大的关系。
再不爽,也都在一起过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情分,参杂了什么样怪异的感情都好,那都是十几年的感情。
计越瞧着余巧就笑了。
笑得生动开怀,好像在欣赏什么话剧一般,就那么笑出来了。
余巧的手心里出了一把汗,她觉得自己快要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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