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药。”
柳慕云轻抚他的脸庞，布满皱纹的脸复杂难言，她多想自己的弟弟能够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但秘药体质让他必须无时无刻变强，直到没有人能够以他为炉鼎！
曹文轩叹了口气，他与柳慕云都活不久了，没办法再保护药，这就是代价啊……
吃药肉的代价！
“歇息一晚吧，张匪对疯子一道有不少的感悟，能够让你少走弯路。既然要走别不必急于一时。”
曹文轩拍拍药的肩膀，背着沉重的棺材缓缓离开，拖拽在地面的铁链在黑夜中划出道道火花。
这一刻他像真正的垂暮老人不再昂首。
柳慕云看着曹文轩离开的背影低喃：“他早该死了，药，我也快了将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蛊族该在九秘奇门除名了，柳慕云目光空洞，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或许我能重铸蛊门辉煌也说不定呢。”药好像能听见她的心声调侃一句，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机会渺茫。
柳慕云自嘲的笑了笑没当回事，不可能的……
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徒留一颗黑色纽扣在地上滚动，疯人院的家伙没有一个是走寻常路的。
“可给我憋坏了，我说小药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咋听得一头雾水？”吕良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询问道。
｛家族丑事罢了，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情况呢。｝
脑海中的声音传来，两人心意半通，只要不刻意隐瞒都能听见对方的心声。
“我能有啥事啊，不过是有个不怎么出来见人的哥哥。”吕良撇撇嘴向着张匪的房间走去。
“小药仙，说说你们这世界的秩序呗。”
药沉默片刻组织语言，世界那么大三言两语太难说清了。
｛这方世界有三十六道已知序列，每一条序列都有完整的阶级，例如东方道佛、西方骑士、南境巨人、北境妖蛮。他们都拥有完整的通往神袛的道路。其中有九个鲜为人知的秘路也被称为九秘奇门，因为族人稀少随时可能失传，我便是九秘奇门中蛊门的族人。｝
“那你们说的疯子一道是哪个地方的序列？”吕良一边消化着世界观一边提出心中的疑问，这完全是一种另类的序列啊！
｛若是追溯起源，应该是西方一位精神病人希斯蒙赫，至于他如何觉醒的就不得而知了，年代太久远了。｝
吕良微微有些失望，在他看来疯子一道与自己世界中的小丑有许多共通之处，电影中的小丑可不就是精神病嘛，尤其是卡梅隆莫纳汉，表情包至今让他映像深刻……希斯……有点耳熟啊。
｛小丑确实是疯子中的一道阶级，是三阶疯子的称号，这一阶段的疯子拥有诡异的感染力，在他周围的人会莫名的拥护他，其自身实力也很可怕，等你到了那一阶段就能理解为什么疯子一道如此强势。｝
吕良猛的停下脚步一脸呆滞，这种能力与自己世界的小丑不能说一模一样，起码半斤八两！只是电影中的小丑还是个凡人不知道这方世界的小丑是什么样的存在。
等等希斯！吕良想起来了，被称为无法超越的小丑，但他的名字叫希斯莱杰不是什么希斯蒙赫。两者之间必然有着联系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
｛或许是改名了，毕竟年代太过久远，希斯蒙赫的名字也无从考证只是西方人的口口相传罢了。｝药回答道。
吕良也不再纠结，不论是在自己的世界还是在这方世界，希斯莱杰都逝去已久，没必要因为那点可能存在的联系而燃烧自己的脑细胞，不值得。
“呦吼，药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路过那个诡异房间，毛茸茸的手缓缓伸出耷拉在外面。
“小弥别闹，今天没带糖。”药轻笑道，言语十分宠溺。
“哥哥不爱我了，你现在只爱身体里的小哥哥。”茶里茶气婊里婊气，也不知道弥月从哪里学的……
药一拍脑袋有些尴尬，毕竟这一切吕良也能可以，还有吕良的哥哥，那个不说话的哥哥……
“下次一定！”药帮她理了理杂乱的毛发，眼神中透着温情，对于弥月药是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两人的童年都没有父母的呵护，比较之下弥月的父母是来不及，药的父母在一开始就将他视为物件。
弥月是西方狼巫的后代，手心的眼睛能够看穿人心这是天赋神通，这也使各方争抢，一颗狼巫秘眼最高可达百万金魂石。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也不过一颗银魂石，一个月工资不过一颗铜魂石，平时买菜用的是毫无用处的碎魂石。
若想阶级间以上换下为一比十，以下换上也许就是一比十二了，毕竟魂石中的无主意志含量差距不小，谁又想要那些毫无用处的碎魂石呢？
弥月所在的狼巫在前四阶战力极弱，往往是被越级单杀的对象，偏偏因为能力的不讨喜，西方妖蛮很少主动庇护，对于狼巫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这还是靠着那些狼巫老者的威慑，毕竟狼巫拥有超过妖蛮比肩人类的才智，摸爬滚打攀强扶弱混到高位者不在少数。
弥月的母亲是少见的七品狼巫，父亲则是西方的一位光明行刑者一位七阶战士。因为弥月母亲意外看到惊天秘闻引来十余位八阶强者追杀，没办法只能将六岁弥月托付于柳慕云。
在这疯人院的人在外大多都有要命的仇家，所以聚在一起抱团取暖，所幸疯人院位置特殊处于四方交界处，又与罪恶之城、亵渎神山、亡命平原贴近，没有谁愿意冒着大风险来疯人院讨人，起码现在没人愿意。
这些都是药通过心念传递给吕良，此刻的吕良对外界更多了几分忐忑，自己的道路注定坎坷举目皆敌这也许就是疯子一道吧，从杀戮中成长。
……
……
此时已是深夜张匪还靠在病床上碎碎叨。
“戾儿，你说俺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会不会下地狱？其实吧下地狱也挺好，别死了还去如来那报个到，反复超度……咦，你咋回来了？”
吕良推门而入，张匪从床上弹起对着吕良上下其手，一边摸一边还咕噜着：“挺好挺好，很有前途！”
“你干嘛！”吕良将他的手扒拉开，被一老头摸头摸胸摸肚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匪也不在意，晃晃悠悠又躺回了床上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此时的房间一片昏暗张匪枯瘦的样子有些吓人。
“什么时候走？药。”张匪悠悠说道，他一早就知道了情况疯子之间的第一眼就能认出对方，只是发生在病友的身上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制止。
大家都知道药想要什么。
“过几日吧，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药毕恭毕敬的回答，修仙之路达者为师，况且张匪的年纪也确定是爸爸那一辈的人……
“随你，这疯人院存在不了多久，大家都已经准备离开寻找新的避难所，就等你姐开口了。”
药微微一笑：“放心吧，这地方永远都是最安全的避难所。”
张匪来了兴趣：“说句不好听的，你姐姐大限将至，连带着曹文轩也时日无多，凭什么觉得疯人院能长存？”
药手指轻抵嘴唇：“嘘，绝密！”
张匪翻了个白眼扭头睡下：“带着你的绝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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