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偏门,夏凉街自从火爆起来,不少人都来这边落户,纷纷修起了高楼。
楼修的倒是不错,只不过人多了,房子也就紧密了,从这条街去到另一条街就得挤过一整条街的人群,十分不方便。
于是村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没人都退了几米,在两家房子中间开了道小门,这样走过去也方便。
意料之外,这条街的后面是一片富人区。
正是春夏之交商品销售的好日子,按理说别墅区应该有不少穿金戴银人字拖的,不过好像九十年前这片炒的太贵了,让无数土豪闻风丧胆,而且没点身份的见都见不到开发商,也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最后好像被一个冤大头全买下来了。那冤大头也不住这里,这里自然就荒废了。
白夜訢“啧”了一句,有点不了解有钱人的傻逼快乐。
那老头倒是挺识时务,从一大堆八十年代的破旧书籍中翻出了这里的十几年前这里的居民表。
白夜訢对着眼前的门牌号,一点一点的用手点着那书老书滑下去。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片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后面是一个少年清秀的正楷字——白尘里
白夜訢眯了眯眼,直接上手将那一页撕了下来。昏黄的旧纸撕下来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带起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
打发走了村民,白夜訢用肩膀驮着黑猫站在土豪的大门前当了半天门神,才算把沈汀给等来了。
沈汀远远地看到了白夜訢和黑猫,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肯过来,在原地迟疑了几秒,然后像烈士断腕般气吞山河地……挪了过来。
白夜訢眯起眼睛,歪了歪头,对肩膀上的黑猫说:“你说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他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姿态呢?”
黑猫瞪圆了眼,忽然严肃起来:“他不对劲,怕是遇到了什么。”
沈汀一步一挪窝地蹭到了白夜訢面前,见白夜訢垂眸看着他,活像被猪八戒抢了,刚刚见到父母的高家庄小姐姐一样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老大,我们被一个女的阴了。”
白夜訢问:“谁?”
沈汀依旧止不住抽哒:“好像叫林薇,就在那边,我找不到甘熙了。”
白夜訢眯了眯眼,手上的傀线骤然紧绷,他抬步就朝着沈汀指的地方走去。
白夜訢走了一会儿,半天没听见人跟上来,一回头,只见沈汀张着一张驴嘴跟别墅院子里的两人脉脉对视,模样颇为搞笑。
白夜訢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就看见甘熙和刚刚那个少年站在里面。少年依旧漫不经心的垂眸盯着地上的花草,右手上白棉线随意缠绕,松松垮垮的挂在指节间。意识到白夜訢在看他,那少年微微抬了下眸子,随意的瞥了他一眼。
白夜訢收回了目光,对着还愣在那里的沈汀抬手一抽,绑狗似的给他拉了过来。
白夜訢:“甘熙还没找到,你在这里看什么花姑娘?”
沈汀一脸懵逼:“……啊?”
白夜訢:“你刚刚说他们在哪边?”
沈汀抬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别墅:“老大,甘熙”
白夜訢仔细的看了几眼,终于在少年身边看到了正在猴跳的甘熙。
沈汀压低了声音:“老大,难道说那不是甘熙?”
白夜訢无言的瞥了他一眼,松开了傀线。驮着黑猫就往别墅走去。
黑猫优雅地舔了几下爪子,怜悯地对沈汀说:“傻孩子。你家白妈妈看上那花姑娘了,快跟过来,去看你嫂子。”
然后下一刻,白夜訢整个身子一歪,黑猫直接从白夜訢的身上歪了下去,滚在了地上。
黑猫:“……”
别墅的大门不知道什么已经开了,一开始准备翻墙炸门挖地道的白先生终于可以人模狗样的进这个别墅的大门了。
黑猫从白夜訢的身后窜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整个院子,最后停在了少年的脚边。
少年脚边是一个新的土包,旁边的泥土散乱,带着微微潮湿的气息。
白夜訢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符纸,熟练地拍在了土包上。符纸很快燃烧,带起了一股烟味。
那烟味并不呛人,中间掺杂一股雨后芭蕉的味道,清新宜人。
此时沈汀正抱着失而复得的甘熙嗷嗷哭骂,忽然听到他老大问了一句:“尘里?”
正抱着的俩人齐刷刷地回头,一脸惊恐的盯着他家老大,再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旁边默无声息的少年。
少年依旧很冷淡,即使被叫到名字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地看着在烟雾下逐渐显露出来的黑气。
白夜訢也淡定的点了点头,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红本递给了尘里。
尘里的视线从土包上挪开,定定地看了几秒那个红本,才伸手接了过来。但也没打开看,直接塞到了口袋里。
黑猫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开口道:“不是那个东西?”
白夜訢在烟雾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是,就算是碎佛,身上总该有些佛气,不过是多少的区别罢了,这是完全的阴邪。”
白夜訢直起身子,目光无意中转到了沈汀和甘熙身上,见他们你侬我侬,就忍不住想把他们给折了,白夜訢对沈汀说:“沈汀,你去找找看这别墅里有没有地下室。”
沈汀迟疑地瞥了一眼甘熙:“啊?”
“啊什么啊,快滚!”
沈汀瞥了眼甘熙,不情不愿地往别墅房子里面跑,就被尘里的傀线给拉住了。
见到四周传来的目光,尘里道:“我认识,我带你们去。”
白夜訢这才想起来这间房子主人是白尘里,微微眯眼,点了点头。
白夜訢看着尘里走在前面,忽然间在一个岔路口停顿了一下,迟疑了两秒后走向了左边。
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想到是屋主人长久没来,忘了方向而已。识时务的基本不会多问,单偏偏白夜訢是个奇人。
他眸光微动,落在尘里身上,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到:“你失忆了?”
走在前面的尘里忽然顿了顿,下意识的摸上了手腕上的佛珠。
半晌,尘里嘴唇动了动,咸咸的蹦出了几个字:“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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