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秦思远这个人,那可真是个怪人,除了站得笔挺笔直跟其他人的懒散样不同外。林业每次傍晚到河边提水的时候,也经常能看见他就站在河坎上,直直地望着河对岸。可当林业也学着他的样子凝视着河对岸的时候,只能看到几棵绿叶青葱的树,外加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说他怪这可不是林业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就连倪婶也经常念叨:秦家这娃啊,人倒是挺好的就是一点也不合群。
当然光是这些的话,林业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有天大早上林业拎着钵子去盛碳灰的时候,在一个小巷子里撞见了他。这是个什么样的巷子呢,平常菜场里杀鱼杀鸡鸭鹅什么的都要拖到这个巷尾,时间久了整个巷子里臭气熏天,各种怪味都有。别说是没什么人到巷子里来,就连过路别人都要绕着走,林业这天也是手里提着烫手的钵急着绕近路才会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腥臭味漫天的巷子里,一套制服洗的崭新的青年,靠在墙边闭着眼睛随着不知从哪传来的琴音轻轻在墙上敲打着节拍。
林业瞪着眼睛朝巷子外望去,琴声传过来的地方好像是个庄园,是谁家来着?回去问问倪婶说不定知道。出于好奇林业就在巷口也听了一小会儿,可刚在冷风里哆嗦了几下他就没那个雅兴继续跟着他欣赏音乐了,忍不住发问:这是谁在弹琴啊?
秦思远停下在一旁的石灰墙上敲动的手指,眼神怪异地打量了一番林业,似乎在责怪他打断了自己欣赏艺术,“我未婚妻。”
“那你?”当然林业主要是好奇既然是未婚妻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到院子里去听,而是躲到这么一个恶臭的老巷子里来。
“你不懂!”秦思远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被人打断了他就不准备继续再待下去了。
“无非就是些酸里巴气的配不上之类呗,谁说我不懂,不就是情情爱爱这方面嘛,倒是你们这些人自诩大人的把事情想得太多了,然后冠以一些小孩子不懂的名义。”这话林业就不爱听了,这样的话他在父母嘴里也听过无数次。
秦思远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注视着这个小男孩,似乎有些奇怪他居然能理解这些。
“你每天不都是这样做的嘛,站得笔直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不懂这三个字倒是触碰到了林业内心的某些情感,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现在又在这里自哀自怜,如果说这些就是我不懂的东西,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懂!”
听他们说你是个很害羞不爱说话的小家伙,没想到还是挺能说的嘛。”出乎林业的意料,听了他的话,秦思远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笑了出声,这更加证明了他自己的猜想,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怪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傍晚两人在河岸边遇到偶尔也会交谈两句。
时间久了,林业发现自己当时的那段话好像全出自于自己不过几面的偏颇之见。
实际相处下来,林业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自命不凡。相反,谦逊,悲悯这种词或许更适合秦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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