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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痴冢 念云朝 第四章 归来仍是少年

萧景原几乎在他被封为亲王的圣旨发布的同时进京。萧云念被指婚的圣旨发布的同时,萧云念被禁足便解封。萧云念先是去了太傅别院看了萧景轩,带着萧景轩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直接去往帝宫深渊的冷宫。

萧云念被指婚后便恳求见一下自己的母亲,萧烈点头同意。萧云念带着萧景轩来到苓妃被关押的“冷宫”,这座冷宫周围的宫殿都是无人居住。苓妃是被关押的一处最是偏僻的地方。刚进了这座冷宫的宫门,萧景轩便急忙挣脱了萧云念的手,急忙跑着喊道:“母妃,母妃,你在哪?轩儿来看你了。”喊声充斥着这座宫殿,萧景轩年小自然没有注意这座冷宫。萧云念自踏入宫殿便发现有所异常。以往他听太监宫女口中对冷宫的描述都是慎人,可怕。可这里却是跟寻常宫殿无所差别。萧云念感觉这里就是另一个玥仙宫,只是没有自己所居住的华丽。

一女子慢悠悠的从宫殿里出来。一只手拉着萧景轩,当萧云念看见那女子时,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的母亲没有了以往的姿态,身上一身的粗布麻衣,根本不敢想象在一个月前那个女子还是一位皇妃。萧云念上前拉住了女子的双手,眼泪不禁的流下,缓缓的跪下哭泣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念儿无能,不能救母亲出去。”女子便是萧云念的母亲苓妃——黎苓。

苓妃娘娘将萧云念扶起,双手轻轻擦去了萧云念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对不起是为娘的错。连累你了。你也莫要怨恨你的父皇,他有他的苦衷。”

萧云念抽噎着说:“念儿知道,可却无能为力。念儿不能为父皇分忧,定然不会再给父皇添乱。”

苓妃说道:“我已听闻你要与黎帅府的长孙黎战成婚,这样也好。以后也尽量离开这深宫后院。这里太脏了。”

萧云念道:“念儿谨听母亲教诲。”

“姐姐,姐姐要成婚了吗?以后就不能……”站在苓妃身边的萧景轩听到这话渐渐的呆住了。

萧景轩从未想过萧云念会有嫁人的一天,萧景轩自幼从小便于萧云念一起长大,渐渐的萧景轩更多对这位姐姐有很多爱慕之情,萧云念的婚姻萧景轩却从未想过。

“以后你自己在这帝宫里要好好听话。你姐姐出宫嫁入黎帅府,相比不会再有纷扰。倒是你,为娘出不了这宫殿。以后就你自己一人,更要好好听话。为娘不求你挣什么,只求你好好的。”苓妃看着萧景轩温柔的说道。

“是。”萧景轩乖巧的应答。眼睛不时地抬起看看萧云念的脸,又急忙的躲开萧云念的眼光。

苓妃和萧云念在一屋子里单独的交谈了一段时间,萧景轩和其他人都在屋外等候。萧景轩无聊在外坐着,他也发现自己的母亲所住冷宫居然有专门的侍女奴婢,这些都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外面传闻的冷宫里的侍女太监都是对受了冷落的主子耀武扬威的样子。带领萧云念和萧景轩来看望苓妃的小方子,即是帝宫总领太监苏公公的徒弟,小方子的身份本就不低,却对着这些侍女及其的礼让。

萧云念和苓妃先后从屋子里走出来,萧云念脸上已没有了起初的伤感,萧云念走到萧景轩面前,拉着萧景轩一起对苓妃行礼,萧云念说道:“云念谨记母妃教导。”随后,带着萧景轩及众人离开这“冷宫”。

萧云念与黎府黎钊长孙黎战的婚礼整个帝宫都在不慌不慢的准备。可在这之前,黎府的黎战却与自己的爷爷闹掰,黎战言语倔强倒是说了不愿娶长公主萧云念为妻的言辞。黎帅一怒之下命人拿下黎战自己动手用荆条当众抽打黎战,此事闹的沸沸扬扬,最后黎战也是妥协,同意了婚礼。黎战自己趴在床上,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黎钊便是亲自安排婚礼行事。

萧烈将萧景原的亲王受衔礼制提前安排在了萧云念与黎战的大婚之前。萧景原的亲王受衔仪礼上,本该由礼部尚书及宫礼大夫一同主持,仪礼当天,萧烈亲自担任了受封主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授予了大皇子萧景原“钺”亲王。并且赐予萧景原藩镇军领一职,凡藩镇军队皆有调度之权,除却在帝京无法调领御林军与禁军。萧烈在仪礼上突然受职,文武百官在底下唯有惊讶,多数的大臣都认为陛下这是在为皇长子萧景原以后的储君之位铺路。尽管二皇子和三皇子在朝廷六部皆有亲信。但是萧烈直接授予萧景原军统之权,这种权利的授予以往只有前兵马大元帅黎钊有先例。萧景原有了军权无疑是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头上悬了一柄利剑。萧烈让一场本就不平常的亲王仪礼变得更加波澜起伏,萧烈在提醒着的不仅是参与党争的文武百官,更是在告诫下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即便是二皇子是嫡出长子,但萧烈的储君人选并不是嫡出为先,只要是陛下的儿子,只要是萧氏皇族的血脉皆是储君人选。

受封仪礼完毕,本就要结完。萧烈却突然留下萧景原,父子俩人一同进入了祖祠,凉下了所有人。父子俩人在皇家祖祠里面呆了近一个时辰。两人出来后萧景原一脸沉重,文武百官都是看见萧景原一出祠堂便是看了看二皇子和三皇子,与他们对视一番。眼目中看不出多少感情。慌慌张张的亲王仪礼变结束。

萧景原授予亲王后更是不少的官员送去了贺礼。早在萧景原被封亲王的招书一发,钺王府门匾挂在亲王府的门上,钺王府每天都能收到数百成千的贺礼。可是萧景原收下的没多少,收了几位战场上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军送来的几份剑柄刀戟,还象征性的收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礼物。礼物最轻的要数长公主萧云念送的一份果盒,和七皇子萧景轩的三幅字画。可是萧景原确实小心翼翼的收下并且回礼。

萧景原受封后的第二天要一同上早朝议政。

萧景原下朝后不理会叽叽呜呜涌来的一群大臣,便在小方子的带领下朝后宫方向。萧景原的生母六年前得了重疾过逝,导致原本温文尔雅的大皇子萧景原性情大变,最后萧烈便允许萧景原到边关参军,原本只是想让萧景原锻炼一番心性好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当时帝京多数人认为萧景原在边关定要吃苦,可接二连三的战报传来,萧景原屡立战功。

萧景原的行程被所有人都关注着。萧景原在小方子的带领下去往了玥仙宫。

玥仙宫内,萧云念带着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整整齐齐的站好,萧景轩安安分分的站在萧云念后侧方。萧景轩看着这满脸不情愿,嘴嘟囔道:“不就是册封了个亲王吗?用得着吗?是不是还是坐着步撵来啊!做了亲王尾巴都翘上天了。哼。”萧景轩一直陪在萧云念身边,除了去太傅院学书外,萧景轩央求自己的父皇重新又搬回了玥仙宫。以陪伴萧云念为由,整整求了三天,最后萧烈拗不过只好同意。

“你有忘了礼节不成。景原册封亲王,你不可像以前那样,知道吗?嗯?”萧云念训斥道。

“是。知道了。”萧景轩害怕萧云念的威慑,乖乖的低头应答。

萧景原在小方子带领下转了不知多少宫廷拐角。最后的转弯,萧景原似乎都是急不可耐。转身看到萧云念等人的时候,便是立刻跑过一行人向萧云念跑去。在萧云念看到那披着披风的萧景原,眼神立刻复杂起来。三年前萧景原第一次从边关回来,那时萧景原身上的刀伤疤痕不下十余处。可眼前的萧景原看着比三年前更加坚韧,可萧云念眼中只有心疼。在萧景原性情没有大变之前,整个帝京都知道皇长子萧景原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是多少同龄少女的梦中情人。以前萧云念身后的跟屁虫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是帝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钺亲王。萧云念眼珠流转,便是大声道:“见过钺亲王,钺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萧云念说出,身后的人都是跪拜行李。众奴婢太监重复萧云念的话。萧云念微微躬身双手平浮在胸前,低头行礼。萧景轩双手叠俯,微微躬身行礼。

见到这场面的萧景原慢慢停下了脚步,原本自己以为萧景轩看到自己会不顾一切的跑向自己跳到自己身上。萧云念会在一旁训斥,并打趣。

可眼前出现的是从未想过场面,萧景原先是愣住,便快步向前说道:“都起来吧!”

萧景原原本意料之中,喜出望外的相见之景,眼前这两个他最看重的人却是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问安。萧景元在萧云念和萧景轩的那个领下进入了玥仙宫。

玥仙宫宫内,三人相谈甚欢。小方子和一眼。恭敬的站在身旁。三四个宫女端着糕点进来。萧景原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范和高雅之妆容。随手拿起了盘中盘中的梨花酥。一口咬下去,随即称赞道:“姐姐做的梨花酥味道都要比上苓娘娘的了。景原在边外非常想念苓娘娘的梨花酥!只可惜边塞气候艰苦,根本寻不得一棵梨树,更不要说能找到那梨花。”

“你在边外受苦了。三年前你回来,我便肯求过父皇让你留下来,可你为何偏执非要边外受苦呢?”萧云念说道,“你我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边外的严苦,你又怎能受得了?你曾经的来信,听着你的来信,总是骂到你的嘴硬,你报喜不报忧,可你在战场上受重伤的事,多次都传到帝京,阿母听到后都急疯了,哭着都流出了眼泪。你身上的重伤,不下十余处。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做个随军皇子吗?”

“姐姐,阿原没想那么多。在战场上我只还记得,我是一名士兵和军人。当年母亲重病致死,可你我都知道。母亲的死是那两个人做的鬼。苓娘娘冒死保我。那时我才知道,只有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阿原现在是亲王。这次我回来,便不会再有人伤害苓娘娘。这次母亲和苓娘娘的仇,我来报。”萧景原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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