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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天镇外,偎霞岭腰。
风停了,太阳也懒洋洋地。
楚流云席地坐在汉爷的坟前,从怀里掏出了传家宝。一层层破布揭开,露出来一本古色古香的书,书封面上的三个字更是高古。幸好,楚流云今世之身认识这样的古字。
封面上的三个字赫然便是:霸王枪!
项羽?这个世界也有项羽?
轮难拿,破轮更难拿,然羽力举千斤,况破轮乎?
楚流云忽然想起前世的段子论文《论项羽与拿破仑》,不由得哈哈大笑。
是的,楚流云很开心,笑得像一个四十岁的孩子。
四十岁的灵魂,十三岁的身体,还果真是一个四十岁的孩子……
又或者这个枪法就是霸道无伦,才这样命名的吧?
不管它。一枪在手,天下我有!楚流云消极的心态瞬消,豪气顿生。
翻开书页,一行行歌诀和一幅幅招式图展现在眼前。
这大抵是要吃苦了的节奏?
汉爷害死个人哟!
是诗更有用些,还是枪更有用些?
嗯嗯,诗是可以讲道理的。
貌似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枪也可以讲道理?用枪讲道理貌似还稳妥些?
强势的人手握刀枪:你的就是我的!弱势的人奉上所有,依然会倒在血泊……
这个蛋疼的世界!
翻开第一页,是总诀:
守正循息先跨马,朝日蓬勃意不骄,
餐霞饮露空乏体,一线锋驰碧落摇。
…………
嗯,高人总是喜欢弄一些似是而非的意境迷惑人。你直接说怎么操作又不会怀孕!
不过这难不倒楚流云。毕竟两世为人,一世神童,一世从农民到市民完美蜕变的大学生。
发散思维是个好东西,更何况还有图!只要头脑还在,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练成什么是什么吧。
开干!
…………
霜天镇,曹园。
曹图公坐在大厅的红木椅上,有些不耐:“还是查不出来?”
曹图公面前是一个瘦精巴猴的灰衣壮年,一直抱着拳躬着身,答道:“回老爷,已经动用了方圆三百里的势力,外加几个重要大城市,也没有查出小乞丐的来处。毕竟时间太过仓促,很多乡村来不及查。”
“老爷,黄阁老来访!”一个家丁急急地奔进大厅道。
“你便下去吧,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是!”
然后灰衣壮年躬身后退几步,转身从侧厅离去。
“哈哈哈哈,观曹公精神烁擞,步履稳健,发福日甚,想必也是过得愈发润的!”
随着朗笑声,黄竹声步进了大厅。
“稀客、稀客!不知黄阁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呀。”
曹图公亦是满脸堆笑,抱拳相迎。
主宾落座,婢女看茶后,曹图公问道:“不知阁老屈尊前来,有何见教?”
黄竹声抚须一笑道:“老夫昨夜偶得一梦,醒来后颇多不适,素闻曹公善解梦境,可愿为老夫开解一二胸襟?”
“哦?善解梦境之传,却是不实。不过胡侃一番,某倒是不在话下。若阁老不罪某善扯,不妨说来听听?”
“昨夜入梦,行至山野,忽见一野花蓬勃绽开,虽比不得牡丹之贵,却也极尽颜色,令人喜之爱之,却忽然有恶人奔出,持锄欲毁,老夫惊怒不已,遂醒,后辗转不能眠。此梦究竟何兆,曹公可能教我?”
“哦?冬夜花开,却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阁老如何认定,举锄者是欲毁之?莫不是要刨来家养也说不准?”
“花开自然,美不胜收。若野花刨来家养,它可适应环境?大抵是要枯萎了去的,然后,必被养花之人弃之如敝屣矣!大好花朵,岂不可惜?更何况若是家花颇多,颜色必定欺了野花不少,却叫野花如何适从?”
“人之所爱,必有爱之所惜。若花色堪好,尽心培育也未可知?”
“曹公虽言之有理,然野花乃吾之所爱!”
黄竹声紧紧地盯住曹图公。
“如果举锄者亦是爱花之人,一定要挖呢?”
曹图公亦紧紧地盯着黄竹声,寸步不让。
“如果北王也爱呢?”
曹图公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此花当真好花!毕竟也是梦境,那举锄者不也还没挖么?”
黄竹声亦是哈哈大笑,道:“如此,便解了老夫心结。曹公果是善解梦境,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能解阁老心结,某与有荣焉!阁老难得大驾光临寒舍,却不如留个墨宝?”
“善。”
曹图公亲自铺宣、研墨,黄竹声捉起毛笔,略一沉吟,便写到:
昨夜花开好,清氛著五烟;
荒原增颜色,探手欲垂怜。
忽有持锄者,不知毁或迁;
但爱自然美,恼人破高眠;
说与北王听,北王试举鞭,
风尘三千里,也护花更鲜。
不过一梦境,请教曹乡贤,
曹公论甚妙,未毁亦未迁;
心结终得解,相对两拳拳。
北王知晓后,必定与人便;
待得秋果硕,共看柏梁篇!
“阁老果真好诗!好字!某得享墨宝,当真不胜荣幸!”
“好说、好说。老夫与辰蓝有约,欲去绿竹林一访,却是爽约不得,就此告辞。”
“那,某就不强留阁老了?送阁老!”
曹图公立在案前,盯着黄竹声留下的诗墨,久久不语。
“甲六。”
“小的在。”
屏风后转出又一个灰衣人。
“继续查,就不要动他了。”
“是。”
…………
云来阁。
乔字匠盯着挂在阁厅正位的流云赠阁诗,脸如猪肝,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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