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目的地，东煌发现这不是一件普通的医院，而是宁城市医院，隶属于官方。
这里也有几股杂糅到一起的气流，东煌能感受到，却不知道那些气流到底代表着什么。
有些气流让他心潮澎湃，有些则令他不寒而栗，脑中擅自涌现出许多大胆的想法。
比如护士姐姐的大腿，医生的白大褂里面的风景，对死亡的抗拒，对衰老的恐慌。
苦涩的药物，痛苦的治疗，都让东煌感同身受。
【稳住心神，宿主。你的境界提升的太快，很容易被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保持本心！】
你没告诉我提升太快会有这种事？
【别担心，不会有什么恶劣的后果，最多就是遵从自己的欲望，摸护士姐姐的大腿然后挨一巴掌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制服控。】
知道什么叫人靠衣装吗？
没衣服的衬托人不就是一块肉吗？
东煌将车停到大叔的车子旁边，降下车窗，看向深夜依旧人影往来络绎不绝的医院，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吗？这里怨气越来越浓，快要压不住了。”
王道业无奈的叹息一声，依靠在车门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同时也给东煌递了一根过来。
“我不抽烟。你说的压不住了是什么意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怨气？”
让自己很不舒服的气息似乎就是所谓的怨气，但这些怨气和鬼类的怨气不太一样，没那么直接，却更加容易撼动自己的心神。
“国运、正气、仁心、人气，很多很多东西。只不过，久病床前无孝子，人心变了，怨气浓了。”
王道业看出东煌一脸懵逼的模样，反正距离出事还有一段时间，悠悠的给东煌解释到：
“你知道目前宁市最大问题是什么吗？”
东煌摇摇头，示意大叔继续往下说。
“是人心。嘉祥小区你知道吗？”
“我知道，那里有只厉鬼圆满境界的鬼。”
王道业叼着烟，重重呼出一口白雾。
“因为它的关系，周围几个小区的人都搬走了。加上从周围乡镇收拢过来的人，别看晚上街上那么安静，白天的话完全就是另外一幅景象。
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有存款的还好，还能找个新居所。要是能有份无人能够替代的工作就更好了，至少不会给人添麻烦。
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你也知道，别说存款了，不负账都算年轻有为。这些人只能强行安置，由官方给他们提供居所，免得他们沦为恶鬼的食粮。
即便如此，人也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尤其是老人，和游魂擦肩而过都能让他们感觉不适。”
一个护士姐姐扶着一位推着输液架子的老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呼~，有良心的家伙会把老人送到医院来，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也会把老人送到医院来。”
东煌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言下之意。
“是医闹吗？”
“没错，就是医闹。除了公立医院，还有很多私立医院。”
王道业挠挠自己的脑袋，沮丧的继续说到：“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在一个高薪、轻松的地方工作，还是一个经常医闹、经常加班的地方工作？”
他虽然问了东煌，却没指望从东煌那里得到答案。
“尤其是中医，基本都被挖走了。官方虽然施行了雷霆手段，杜绝了医闹，甚至调集了正在实习的医学生入住，本以为可以亡羊补牢。
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这世道活着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老人甚至选择了偷偷自尽，留下遗书，让自己孩子活的更好一点。
长久的时间下，这里也已经濒临沦陷。医院本来就是生与死的交界之处，怨气一旦压过其他正气，这里将会直接沦为鬼域。
到时候可能会比嘉祥小区那里更加凶险。”
王道业看向东煌，眼里流露出央求的目光，加上闪动的泪光，让东煌的心为之一紧。
这可是胸口被劈一道连哼都没哼一声的硬汉，居然快哭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想找个机会，把里面的人暂时迁出去，引爆怨气。然后一次性解决掉，或者……被解决。”
王道业将烟头放进手心碾灭，随后撞进了兜里，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到：“我已经联系了几个练气境的高手，他们都愿意一试，如果有你的加入的话，我们的胜算会平添不少。”
东煌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系统。
这你不给个任务？
【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吗？】
很难吗？九死一生的那种？
【不是，这个任务……没有奖励。】
【任务-天地昊气：你有没有为了毫无关系的人舍命相搏过？】
【奖励：无！】
没有奖励的任务？
东煌还是头一次见。
王道业见东煌久久没有回应，转身回到车里。
“谢谢你今晚的相助，施行时间是三天后，27号的中午十二点，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王道业启动汽车，从东煌面前绕了一圈，离开了医院。
三天？
东煌原本只是有些犹豫，但他现在真的动摇了。
比嘉祥小区那只厉鬼圆满的鬼还要厉害的鬼域，不会直接出现一只凶煞吧？
自己能在三天内凑够一千点灵力进入练气圆满吗？
系统，我该怎么办？
【这需要靠你自己得出答案，你不是干过推销吗？为什么不用推销的思维来想想。】
用推销的思维来想想？
任务奖励明明那么丰厚，除了系统的奖励，自己还能在灵能局再领一份。
简直丰厚到爆炸。
但这和推销有什么关系？
等等……
推销理念中最基本的一条，越是便宜的东西，越是昂贵，最贵的莫过于免费的东西。
如果反过来想想。
没有奖励的任务，奖励反而更加丰厚！
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可没有透露给你什么。我只能提醒你一点，这次的任务，系统真的不可能给你任何奖励。】
东煌抬头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既然你没否认有奖励……
系统不给奖励的话，那么给自己奖励的会是什么？
东煌回到车内，想起系统之前给自己说过的话。
‘你是穿越者，天命之子。’
“天命……吗？这个世界，有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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