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辅导员心头一惊，笔掉地上了。
脑海中，立刻浮出n个新闻大标题：
《之大学霸，毕业前夕为何自寻短见》
《父母双亡，助学金被冒领？审计署已介入调查》
这尼玛要把学校一锅端啊！
蒋宏讳莫如深，不置可否地说：
“谁知道呢，社会底层的心态总是脆弱的。”
同学反驳道：
“不对啊，他都开上法拉利了呀。他算底层，我们交通靠两条腿的又算啥？”
蒋宏嘴角一抽，硬掰扯道：
“这更说明他心理不健康啊！
那车肯定是租的，租金必然不菲。
他为了在毕业前显摆，不惜掏空家底，可不是极度自卑的表现吗？”
大家琢磨起来。
和天降法拉利相比，这个推测虽然恶毒，但也确实符合常理。
轰！
办公室外，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不禁让一屋子男人们心潮澎湃。
说曹操曹操到，凌凡的法拉利！
所有人默契地闭上嘴，盯着办公室门口。
走廊响起散漫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大门。
“哟？这么巧，大伙儿都在啊。”
进门看到一排闪亮大眼，凌凡一愣，随即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辅导员主动迎上去，打量他一身地摊休闲套装，试探地问：
“凌凡同学！刚从外面回来啊？”
态度热情洋溢，凌凡都以为自己到了海底捞，困惑地回答：
“是啊，刚去华金证券面试了。”
老师同学互视一眼，蒋宏冲他们挤挤眼睛，好像在说：
看吧，他果然脑袋有疙瘩。
辅导员立马堆上笑脸，和颜悦色地说：
“哎呀，今年就业形势都不好，不少同学都没有着落，不单你一个。
不用着急，放轻松，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成功的！”
凌凡感到莫名其妙，说道：
“谢谢老师教导，托您教诲，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华金证券投行部，现在来交三方协议。”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唉，可怜的娃，都憋出妄想症了。哪有公司当天面试，当天就签约的？
“凌凡同学，你有问题，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老师说。
如果想留校任职、保研，我也可以向系主任申请！”辅导员谆谆教诲道。
“这……谢谢好意，可我真的找着工作了啊。”凌凡觉得脑壳痛，挠挠头：
“现在只想集中精力，把论文再润润色，先把答辩过了……”
“没问题！我会和导师打招呼，毕业肯定没问题！”辅导员拍着胸脯保证。
凌凡纳闷儿了：他们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哦？哦……谢谢老师关心……
这是我的三方协议，我先走了哦！”
和神经质聊不来，溜了溜了。
人一走，大家就热闹开了。
“凌凡同学果然这儿有问题，病得还不轻。
就他这一身地摊货，逛菜市场都嫌丢人，还去应聘华金证券投行部？”
蒋宏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了，指指脑袋，幸灾乐祸地说道。
其他同学虽然听着不爽，但凌凡的现状摆在眼前，只能叹息：
唉，挺聪明帅气的一个人，好端端的学霸，就这么疯了。
辅导员更是心事重重：
看他的精神状态，上个月坠楼可能真不是意外。
万一他又想不开，在学校里寻短见，那该咋办哦？
蒋宏把猪头似的脑袋拱过来，好奇地问：
“老师，凌凡同学交上来的三方协议，写的是个啥子哟？该不会是空表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辅导员不耐烦地说：
“这是同学的隐私，请尊重一下。”
说完，他捡起笔，翻开凌凡的三方协议，扫了一眼甲方盖章处。
然后——
笔就这么停在了半空，愣是下不去。
整个人跟石雕一下，呆了好几秒。
接着，他哆哆嗦嗦地戴上眼睛，对着那个红章看了又看，脸都快贴上桌子了。
蒋宏觉得奇怪，问道：
“老师，您怎么了？”
“我靠，特么竟然是真的！”
辅导员都爆粗口了，啪地一拍桌子，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同学们面面相觑。
那份三方协议，有猫腻！
它就静静地摊在桌子上。
蒋宏伸敌不过好奇心，拼命伸长了脖子偷看。
“部业事行银资投司公限有份股券证金华……”
“呃！”
他倒吸一口气，脸色唰地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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