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东有些惊讶，刚才一拳挥去，对面的封于修不像前几天的马大师一样慌乱，双腿生根。
再看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妈的，打假碰上真茬子了。
对面的封于修这时一手单掌向前为尺，一手握拳在后为锤，始终瞄准着他重心的中心线，脚下内八字，半蹲了下去。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直播间里的人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还在起着哄：
“打啊！怎么不打了？”
“还摆上了架势，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
他们看着封于修的架势，哈哈大笑，在屏幕上扣起了6字。
”这是咏春？666啊！”
“徐师傅，尝试切他中路啊！”
但，徐小东笑不出来，他的胳膊自肘以下已经麻木了。
凭着多年练习散打的经验，他心里明白这是脱臼了。
他不相信，一击断手，真有这样的人能在0.几秒的时间里做到这些，就能看的这么准？就能打的这么狠？
这难道就是传统武术？
他不信！
一定是刚才自己太大意了。
现代搏击，出拳时是要配合呼吸的，
刚才自己太轻敌了。
他的眼神里终于认真了起来。
这次他十分谨慎的，身体在封于修的面前来回左右的摆动。
吸气，突然间左手摆动，出拳！
这是一招虚晃。
封于修耳朵一动，听着他的呼吸声，没有动。
他紧接着贴身提膝，
封于修曲肘向下，迅猛地迎向他大腿的肌肉。
徐小东惨叫一声，大腿上一片麻木，跪倒在地。
封于修地上的脚尖翘起，正磕在徐小东膝盖的关节上。
膝跳反应，徐小东右腿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弹了起来。
封于修侧身让过，抬手拖住他弹起的腿，左脚向下猛地一剁徐小东的支地的那个脚面。
手里借着徐小东右腿向上弹起的力，一抬，肩膀凶狠地向他胯下靠去。
又是“喀啦”一声。
徐小东在半空中倒空翻360度，落地的时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双腿像打摆子一样不受控制的颤抖。
整个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双腿以废。
“大师！我认输了！我错了！”
徐小东跪在地上，脸上泪涕横流。
用仅剩的左手提着右手学着之前徐道长和封于修，不停的拱着手。
“求求你饶了我吧，让我去看医生！”
而站在他面前的封于修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阴冷的眼里渐渐的有了笑意。
徐小东对视着这双眼，眼睛惊恐的越睁越大。
这样的眼睛告诉你，他杀过很多人，他丢弃了很多事，他经历过很多次的冷静和疯狂，伤逝与悲悯。
他看你时他是仵作，你是尸体————一双来自尸山血海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杀气！
徐小东猛然想起了张血红的生死状，想起了那句话：
武术，就是杀人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是疯子！
徐小东第一次真的开始怕了，打心底里传来的恐惧让他全身不停的颤抖。
“啊！”
他终于大吼，用尽全身力气，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我错了，我吃屎，大师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传统武术是真的！我再也不敢拿这个挣钱了！”
封于修的嘴角挂起了不自然的微笑。
他上前一步。
“封于修！”
场外的陈道长高喊了一声。
封于修回过头来，那本来麻木眼神彻底活了。
里面有笑意，有残忍，有癫狂，还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伤恸，那眼里已经开始充血。
他转过头，重新看着脚下的徐小东。
“今日，咱们既分高下，也觉生死。”
一旁的陈道长猛地冲向了场内。
封于修抬手抓向徐小东的咽喉！
徐小东嘴里一声“不”还没说出口，就被掐断在了气管里。
“咔。”
血溅当场。
封于修满是老茧的手指刺进了徐小东的喉咙里，在喷涌而出的鲜血里，捏断了他的喉骨。
“杀人了！”
全场顿时发出了一声声尖叫，嘈杂声更是不断。
人人夺路而逃，只有陈道长逆着人流冲向自己已经发狂了的师弟。
无人看管的摄像机轰然倒在地上，
直摄向徐小东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脸。
直播间里无数人看着那张脸，雅雀无声。
封于修站在血泊里仰天狂笑。
他充血的眼里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王阳的血海从他四面滚滚而来。
瞬间淹没了他。
他感到窒息，挣扎着在血海里探出头来，只见头顶的天空，
也是一片血红，如同海洋。
小小的太阳就像一个圆球，沉浸在血海之中，
“小雪。”
封于修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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