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九的盘问之下，总算八卦到了下午发生了什么，这货立马激动地一拍月泠的小肩膀，
“行啊月！”眼神在月泠和檀华之间来回了那么几下，搓搓下巴，
“我看行！”
一见他那猥琐的模样，月泠简直嫌弃他，干脆转身去了厨房煎药，留他同檀华说话。
“檀华兄近日感觉如何？”沙九问着。
“好些了，多谢关心。”檀华答道，“最近沙兄似乎有些忙？”
“是，族里有些事还得处理。”沙九随口应着，忽然想到什么，“不过，最近妖界有些传闻。”他看向檀华。
“哦？”檀华撩起眼皮子，“关于我的？”
沙九心想，嘶，这聪明劲儿，怎么就不把自己的事先顾顾……
“嗯，传言说你估计救不回来了，有些风言风语。”
“那就让他们说。”檀华毫不在意。
“不过有意思的是，你们草木妖类自你昏迷起，就再没出现在大众眼前，几乎都隐蔽起来了。”沙九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也因此，有些话也就慢慢传出了来了。”
“呵，”檀华听罢，似笑非笑，“妖族若是心不齐，损失的可不是大妖。”
沙九无不赞同，便同他说起另外的事，
“对了……”
……
.
晚间
施完针后，月泠轻轻带上房门。
沙九在凉亭温了壶酒，旁边摆着两碟糕饼。
“昨夜没睡好？”他为她倒了一杯，“来，喝点。里面调配了些许安神的方子，一会儿好睡些。”
月泠接过，“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他指指她眼下，
“我眼睛不瞎。”
月泠一愣。
只见沙九端起漂亮别致的小杯，抿了一口杯里的酒，闲聊道，
“早些他同我聊起，说你帮他找了处地方安置妖体。”这个他，便是说的檀华。
“……嗯。”月泠点点头。
“是放到哪里了？”他递了一块枣糕给她。
月泠接过，小口地咬起来，
“嗯，放到极北了。”
“北天！？”一听到这个地方，沙九不免有些惊讶。
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地儿。檀华这小子的运道真是……
见月泠不说话，沙九叹出一口气，
“傻姑娘。你这般付出，可知……”他叹息，一想到要将檀华的本体移植到北天的那些艰险，却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月泠垂目，对他说道，“我想好了，待他好了，便就此告别。”
沙九一讶，月泠却没再多说。
凉风悠悠吹过，沙九见月泠不愿多说，便换了个话题，
“那，你那边怎么样了？”他看着她，“你这次来，那边的事只字不提。一切可还好？”
冷不防被关心到这个问题，月泠抬起头，鼻头忽忽然地便有些发酸，
“长辈们……将陨落的族人的后事料理完，有些心灰意冷吧……”她长出了一口气，“有的想不明白，选择归隐；有些则是直接打开虚空离开了，老爹和二叔……”
想着自家老爹那一下佝偻了的模样，月泠心中酸涩无比，不想再说，“算了，不提也罢，提了就忍不住唏嘘。你呢？你们族里可安顿下来了？”
沙九见这模样，伸手摁摁月泠的头，宽厚的大掌罩在她头顶，
“我这没事，基本安顿下来了，尚留些细琐的事去料理。我担心的是你。”
“那就好。”月泠摇摇头，“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自己有成算。”
见月泠这般，沙九深知她好强的性格，也只能无奈笑笑，伸手过来将月泠杯中的酒倒掉，自温壶中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她，
“都凉了，来喝点热的不伤胃。”
月泠点点头，小两口喝下。
见着月泠眼中有些困意，眼下的青黑在月光下尚能清晰可见，沙九叹了口气，督促她道，
“……早些去睡吧。”
“嗯。”月泠这便放下了杯子，起身同他告别。
却不知，在她转身离开后，他无奈摇摇头，嘴里嘟囔着，
“这情之一字啊……”
.
待月泠回了房，更衣上床。
窗边月色自窗帘洒下，她看着那明媚的月亮，原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谁知这躺下来后，满身的困意却不知为何在一点一点消失，而那些被她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却一点一点冒了上来。
她一遍一遍想起她哥的音容笑貌，想起他陪伴她的那些岁月，想起他认真指导她的样子，想起他一她罚跪时，想起他偷摸拿零食逗她时......想起，他喊她时总是笑得眯起来的眼睛：
“小月儿。”
这夜，有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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