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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一.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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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中午的街道泛着热浪,这个城市都昏昏欲睡。树荫将街道划为两个世界,一边是烈焰下的修罗场,一边则是大爷大妈们的避暑胜地。

便利店的门前坐在一群老大爷,不约而同的来享受这空调冷风的待遇。

穿着一身黑的女生奔进便利店,随手拿起一瓶冰可乐喝起来。便利店的收银员向这位捂得格外严实的少女透露出了一种同情的眼神。

少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从来一盒感冒药“你妈的”

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骂人呢,收银员有些无奈。“我妈出门了,让我看店。可乐3块”

“还有没有良心啊,我过来跑腿,还管我要钱?”沈瑶将那半瓶可乐使劲摇了摇,在王东浩面前摆了个拧瓶盖的姿势“记账上,今天没带钱,下次光顾一定补上”反正沈瑶赊账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倒也都还上了。

沈瑶走到家时可乐已经喝完了,转身将可乐瓶投进了垃圾桶“三分球”沈瑶自娱自乐的说到。

沈瑶家是一个老式小区,住户不是喜欢清静的老年人群,就是面临更年期,和秃顶的中年人群。不过这个小区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让沈瑶提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夕阳红”门前石客刻的棋盘边围满了人。“观棋不语,真君子”他们好像都不懂得。

推开家门最新映入眼帘的竟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的碗。沈瑶有些无奈,忽视了隔壁对它好像格外不满的吉娃娃,风风火火的打扫着餐桌上的残局。

风抚过风铃,沈瑶躺尸一般的躺在床上。隔壁又吵起来了,不用想也就是些家长里短的破事。这次争吵中,最受牵连的恐怕是那吉娃娃吧

“亲,我回来了”一个看起来略显圆润的女士推门进来“晚上吃什么?你把碗已经洗完了啊,吃面条怎么样?”

“好。”沈瑶能怎么办?在不靠谱,那也是亲妈。

房桐从卫生间从来,手上还带着没冲干净的香皂“下周就开学对吧?听说你们班转来个新同学呀?”

“是下周,新同学不知道”沈瑶手起刀落,白痴被她残忍的分了尸。沈瑶也没什么特长,要是非要说也就做饭无师自通,还不错了。

“对呀,要开学了啊”沈瑶切菜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些,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倾述着什么。

秋天没什么别的,就是昼夜温差要大一些,白天时火热的街到已经慢慢冷却下来。街边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准备着夜生活的开始。灯红酒绿好像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夜晚。而沈瑶家的老式小区就那样不动声色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祈祷着不要被那些坏人发现。

“这么?上午不是刚来过,不会是特意来还钱的吧,好感动。”王东浩数着钱,向沈瑶打趣到。

“收好你那感动的心吧,别让它泛滥了。我是来跟你说一声下周就要开学了。你去吗?”

“要是店里没有事我当然还是要去的”东浩接过沈瑶手里的东西“算上可乐一个32,给你摸的零,30.”

从便利店从来沈瑶的眉头皱了皱,如果是她呢?说不去就不去,她不敢。

新同学?沈瑶想起她妈妈说的,为什么转到这个学校?按分数,自然算不上好学校。看人?小混混打架,群架几乎天天发生。学费,划片是免费的,但外区转进来,学费也是不少的。为什么?沈瑶想不通,这个她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会有人向这奔来。

早上起床,泥土的味道透过窗户飘了进来,昨天夜里因该是下来雨的。沈瑶揉了揉鸡窝状的头发,既然有那么一点后悔。

沈瑶约好了和张子扬一起出去玩,很快就无视了头上那顽强树立的呆毛。

“大瑶啊”张子扬哭鬼似的蹲下紧紧抱住了沈瑶的大腿“我不要开学。”

“快快快,爱卿平身,不用行此大礼。”沈瑶附赠给张子扬一个大大的白眼。

“大瑶你妈和你爸...为是什么...”

沈瑶的手在暗处握紧“你是想问为什么离婚对吗?”没等张子扬回答沈瑶紧接着说“大多数人离婚不都是那几个原因吗,我们又有谁不是大多数。”沈瑶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印记,这件事她这辈子都不想告诉任何人,那原本藏起来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

这个答案好像都说清楚了,却也什么都没说,张子扬看着沈瑶,却什么与没有看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情绪。的确,像大多数人一样。

张子扬不是那种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既然沈瑶不想说,她也不会逼她“沈瑶,你看”张子扬指着一家杂货店,还没等沈瑶顺着她的手看到,就被张子扬拉了过去。

沈瑶回到那老式小区已经下午了,家门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沈瑶走过去,心跳莫名加速。

“爸,你怎么来了?”沈瑶自己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是抖的。

“我女儿的家我这么不能来了”沈宇龙伸手在沈瑶身上轻轻的退了一下,像是在警告着什么。“听说你要开学了,拿好了”沈宇龙将一个信封扔到了沈瑶怀里。

沈瑶目送沈宇龙走远,他的每一次到来,都在沈瑶心中死了一次,幻想中,他的死亡竟会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那种快感让沈瑶害怕。她无数次压制这让她恐惧的感觉。沈瑶自己带上的那一层层的锁,好像是在那一瞬间破碎。

沈瑶走进屋,将信封扔到地上,顺着门跌坐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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