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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路 第三章

小说:明月路  作者:莫馥妤  回目录  举报

第三章

当王夫人接到圣旨让去行宫侍疾的时候,已经被城中的流言气的不行,着下人出去几番查探,也找不出谣言来源。昨日虽收到自家兄长的传话,可是心中还是郁结。

等到达行宫,行礼问安后,看到凤榻上的侄女苍白的脸色,王夫人心疼不已。长嫂去世时,顾娢尚在襁褓之中。大哥虽有治世之才,可是毕竟对后院之事不可能事事顾及,加之因大嫂故去一直郁结于心,只令薛姨娘管家。那薛姨娘并非是个省事的,因怜惜顾娢年幼无人教导,外祖母秦老夫人将顾娢接到金陵老家,在自己身边教养。顾娢从小就是在金陵长大,顾韫幼妹顾祎嫁与了当时的江宁通判王伦,受兄长所托常去探望。顾娢自幼聪慧,王夫人对她也甚是喜爱,虽说名份上是姑侄,情分更似母女。

现在看见从小被精心照顾长大似玉人儿一般的侄女竟然憔悴至此,就再难忍住滚滚的眼泪,声音也哽住了。

皇后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姑姑,要问顾娢怕什么,一是世间无美食,二是师傅露笑颜,三就是姑姑抹眼泪。现在看到姑姑泪水连连,少不得使个手段了。

“哎呦,伤口好痛……”假装痛呼出生的皇后余光瞥见王夫人匆忙抹了抹眼泪就一脸急切转过来,“娘娘,你怎么了,有没有药,要不要传太医,采苓,快传太医……”

“不用太医,姑姑,本宫要喝点热水缓一缓。太医说了伤口刚愈合,不能情绪太大波动,不然不宜于养伤。”

眼看着王夫人转身一叠声的招呼采苓倒水,皇后不由无奈对床尾看着自己偷笑的采薇眨眨眼。

平静下来的王夫人恢复了平日的精明睿智,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窝在行宫里,采苓她们现在所知也不多。

王夫人沉吟片刻,将现在外面传言一一告知:“遇刺的消息明面上虽未传出,可是京城官宦大多已经知晓,前几日传出一些不利于娘娘的谣言,说娘娘被上天诅咒,才在祭天当晚生此祸端,如果想要家国安宁就该另择国母人选。”

皇后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就知道有人会拿此做文章,

低头喝了一口水,示意王夫人继续说。

王夫人表情略显尴尬道:“听到这样的说法我很是生气,你姑父也派人私下查探,这谣言在市井间一下流传开来,短时间也没查出什么,虞相曾因此事上门与你爹相商,说是一脸怒容出门,后来传的大街小巷都说皇上要废后才能保国运。我来之前,你爹只传话让我安心侍疾,我猜他定是有了应对之法。”

看了皇后一眼,话锋一转,“可是今晨出门时,京城里原本不利国本的传言被另一种说法替代,而人们现在众口相传的是青城山上清宫临邛真人夜观天象,五星出东方,紫微星亮,后星正位,主国运昌隆之势,遣座下大弟子云空入世觐献上清宫庇佑法器紫玉乾坤二十四时流珠于皇后以贺后星正位,不日即可到达京城。”

言毕面露疑惑,“娘娘,这真是太巧了,难道真是天意?临邛真人那可是活神仙啊。”

看到一向睿智的姑姑露此态,皇后不禁微笑,临邛真人曾数次在大旱时开坛求得甘霖滋润大地,拯救万千生灵的临邛真人在百姓心间是神仙一样存在,先帝好道,在位期间曾欲尊临邛真人为国师,赐尊号-至圣先师。可临邛真人自诩出家人,不愿遁入万丈红尘,谢绝先帝后清修于青城山上清宫,已有三十余年不入世间,临邛真人座下有七名弟子,皆是世外高人。每年都有一心向道的信徒前往青城山拜师学艺,可是上清宫据说建于虚无缥缈间,拜师者往往山间寻之数载亦不得。

哪里有什么巧合,不过是应了师傅之前的推算而已。

“本宫看这其中父亲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即使临邛道人有此推算,无人有意传播,哪里能一夕之间消息传遍呢。”

王夫人也点头默然无语了,自家哥哥子嗣虽多,最是疼爱的就是这个大嫂所生的小女儿了,将对亡妻的追思都寄托到了顾娢身上,加上自小不在身边更多歉意,都化作了一腔父爱。

“姑姑既已来了,便安心吧,其他事情现在也无需多想。回宫还需等几日,这次出门没带秦嬷嬷,采苓采薇她们毕竟年轻,有姑姑陪伴,本宫也安心许多。”皇后暖暖看向王夫人。

看到皇后一贯淡定的模样,王夫人忙点头应是。

“我晓得姑姑是关心则乱,本宫现在的确无恙,只是需要休养,姑姑莫担忧。”

看皇后已露有疲态,王夫人忙道:“要不要睡会儿养养神,到底是伤了元气,还要好好休养才是。”一面叫采苓移过枕头,皇后方躺下,又小心替皇后盖上纱被,放下绡帐,只留采苓榻前守候。可是虽是身体酸软无力,毕竟已经躺了好几天,闭上眼睛却还是了无睡意。皇后想起刚才王夫人的话,心中默默思量,师傅已经得知,这就是曾经师傅向自己慎重告知的“生劫”了吧,想必大师兄很快就能到京城,要赶紧好起来,到时候找机会私下一叙,自嫁入王府后就再没见过诸位师兄,说起来也颇为想念。

下午之时,就有翰林院侍读顾大人的请安折子递了进来,皇后遣采薇去传了皇后懿旨,众目睽睽下,不外乎是皇后已经无恙,请父亲大人莫忧心己身,以国事为勤,暇时保养,切勿记念等。顾云琅一一应了,朝着瑶光殿方向叩拜,恭祝皇后玉体安康。

接下来几日皇后日日服药,太医一日三诊,皇上也是时时过问。这几日有了王夫人的倾心照顾,再加上文帝令下各种名贵良药不要钱似的用上,太医院皆不敢掉以轻心,皇后也慢慢好转,七日后,皇后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以慢慢自行坐起。太医院正史姜谨满头大汗在文帝不信任的眼神中一再保证皇后伤口已经愈合,可以回宫静养。文帝方下旨启程回宫,

九月初三,晴,无风。

一大早,皇后在众人服侍下梳妆更衣,刚梳妆完毕就听宫人一路行礼之声,眼见得穿着朱紫龙袍的文帝率余得福走进来,皇后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文帝大步过来拦住。只见皇后靠坐于窗下罗汉榻上,倚着锁子锦引枕,绾着凌云髻,戴着五凤朝阳珠钗,身穿黛紫绣金凤苏绣宫装,外面披着湘色绉面羽缎鹤氅,面上略苍白,唇色微淡,黛眉微蹙,眼波流转,指若削葱根,腰若流纨素。

“你还伤着,该躺好静养,做什么费这功夫起来妆扮。”文帝看皇后明显虚弱的脸色嗔道。

皇后就着文帝的手慢慢倚靠回去,“臣妾今日回宫,自不能太随意,装扮一下,臣妾也觉得自己清爽很多。况且,若臣妾打扮的整整齐齐,母后看着也能少点忧心。”

文帝闻言一笑,难得俏皮来了一句:“哦?就没有悦己者容之意?”皇后一怔,适时低头不语,文帝只以为她不惯调笑,轻笑几声又道:“朕命人抬着肩舆过来,朕想你的伤口毕竟还未好,走动未免不便,朕来抱你吧。”

皇后心中满是惊讶,心道自己挡了一剑,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太具体了吧,这几天每天除了和臣子议事之外就过来嘘寒问暖,连奏折都让小路子搬到瑶光殿来批阅,现在竟然又要亲自抱自己,这是感动深了?

思量一二皇后回道:“皇上,还是让奴才们来吧,皇上是万金之躯,臣妾惶恐。”

文帝不以为意:“就是怕奴才们毛手毛脚弄疼了你,还是朕来比较放心。”

皇后泪奔,你来才是会弄疼我

谁知文帝轻手轻脚抱起皇后,在一众宫人讶异的眼光中抱着皇后走上了肩舆。

因文帝念及皇后重伤未愈,禁不起车撵颠簸,于是弃车与皇后共乘三十二抬肩舆。肩舆内特设一榻,下面垫着石青软缎羽纱被,上面铺陈着火红狐狸毛坐褥,立着松花金钱莽引枕,榻前放着梅花式洋漆小几,几上摆着文王鼎,燃着百合宫香。

文帝将皇后放于榻上,又扶她躺好方才落座。

禁卫统领周泓率军开道,肩舆行虽缓却更平稳,沿途更是戒备森严,在肩舆慢慢悠悠的节奏中,文帝温和对皇后道:“回宫还有一段距离,皇后不妨小憩片刻。”

皇后点头应是,文帝就拿起案上奏折凝眉细细看起来。皇后仔细看向自己的夫君,虽是夫妻三年,其实每次对面,旁边都有这样那样的人,很少有现在这样的独处时间。说是夫妻,其实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平心而论,文帝长得真的是一幅好皮囊,端的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看着挺养眼。记得大婚前,师兄曾和自己讨论过怎样做好一个皇子妃,喝完三壶桃花酿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要把自己的夫君当上峰一样侍奉,投其所好,换己身洒脱。而皇后册封典礼前,父亲曾和自己说道:所谓皇后,国母也,是天下人之母,身处此位,自然权重,然欲坐其位,亦必承其重,首要即是断情思。皇上不是皇后的皇上,而是天下的皇上,亦是后宫众女子的夫君。想做好皇后,就要摆正位置,心无尘埃,不生害人之心,顾大局求大全。

当时自己很是无语,那岂不是一个木雕的神像了,现在回味父亲说的话,真的是字字珠玑,自己所以泰然,就是因为对皇上自始至终保持了对待君王的距离和态度,即使自己是皇后,也时刻没有忘记他,是皇帝。

许是感受到皇后的眼光,文帝抬头一笑:“朕有那么好看吗,皇后?”

“嗯,好看。”说完皇后醒过神来,尴尬的不行,“臣妾的意思是皇上气宇轩昂……”

文帝一挑眉,打断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朕这也算是容为悦妻了吧,哈哈。”

(皇后:我竟无言以对,算了,还是睡觉吧。)

肩舆外面的余得福等人闻得里面传出文帝爽朗的笑声,不由各怀心思,称愿者有,惊异者有,泛酸者亦不乏。

等到看到朱红色的宫门,已近晌午。

接受了午门王公大臣朝拜后,文帝就着人将皇后送回凤仪宫,转而去寿康宫拜见太后。

寿康宫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太后一脸心疼慈爱的扶起伏身行礼的文帝,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一边扶着文帝的手进入内殿,后面荣昭仪率众妃嫔也起身跟上。

等众人坐下,皇长子带着几位小皇子小公主奶声奶气的给文帝问安,文帝和煦的一一问询了几句。

苏嬷嬷带着宫女给文帝上了茶点和热茶,

文帝还未开口,太后就皱着眉道:“皇后没和你一起过来?她如今倒是有些拿大了,想是不愿和哀家这老婆子多说话了。”

文帝笑道:“母后是担忧皇后身体吧,皇后重伤未愈,到现在坐都坐不起来,舟车劳顿回来已是不易,朕就做主先着人送她回宫休养了,等她好转了,朕定让她亲来给母后磕头问安。”

听得文帝如此回答太后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苏嬷嬷忙一步上前,笑眯眯地端起几上的荔枝,对文帝说道:“皇上,这是福建今年新供的荔枝,太后娘娘知道皇上喜爱,特意命奴婢留着给皇上的,皇上您尝尝?”

文帝见那缠丝白玛瑙碟子里的妃红鲜荔枝,回头对余得福说:“这荔枝不错,还剩多少?”余得福忙躬身回禀:“回皇上,今次福建共上供十篓,除去各处赏赐外,还余两篓。”

“嗯,那都送去皇后宫中吧,朕记得皇后爱吃荔枝。”文帝低头喝了一口茶,

一直以来皇后和文帝的关系都是相敬如宾,文帝对皇后虽是敬重,但从未如此关心备至过。坐于左首的明昭仪已是忍不住面露不忿之色,其余妃嫔,荣昭仪面色不改,杜婕妤虽诧异却不敢流露,其余几人也是各有心思。

太后眼中也略有讶色,看了文帝一眼,又看了看神情各异的诸位妃嫔,挥了挥手道:“你们在哀家这里等了一上午也都乏了,就退下吧。”荣昭仪恭顺地起身,和众人一起行礼退下了。

见一众妃嫔退出去后,白毫也带殿内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余苏嬷嬷和余得福在内伺候。

太后见左右无人,才正色跟文帝问起遇刺事宜,太后貌似不经意的看了文帝一眼道:“皇上这次从行宫回来,对皇后倒是很关照啊。”

文帝听此话,目光诚然望向太后道:“朕料到母后必有此问,朕虽贵为一国之君,身边向来有人护着。可是朕知道对他们来说,护着朕其实归根结底是为了他们自己,或是权利或是荣华。可是当日在行宫,刺客袭来之时,朕眼看躲不掉,皇后一介弱女子,却用自己身体为朕挡住利刃,朕真的震撼了。后来朕曾问皇后为什么会这么做,皇后的回答是就是本能,因为朕是她的夫君。朕的后宫一直美人众多,可是只有她把朕当做夫君,愿意舍身相护。”

说到这里,文帝声音微颤,“当年父皇给朕赐婚时,朕对皇后其实并无太多男女之情,皇后出自大家,顾大学士家学渊源,皇后礼仪规矩自是齐全,品格秉自顾卿,朕对她只有敬重。经此事才知道她的可贵,皇后,当得起朕的皇后。”

太后闻言叹息:“哀家也知道皇后的好处,听皇上这么说,哀家也要感谢皇后,哎,你现在知道分寸即可,皇后也不是轻狂之人。”

想了想又问道:“我听闻临邛真人遣大弟子云空觐见?”

文帝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是的,临邛道人是活神仙啊,他也避世好几十年了。”

这是一旁的余得福插话道:“老奴听闻国中上下都传遍了,临邛道人夜观星象,五星连东方,紫微星亮,后星正位,主国运昌隆,是大吉兆。此番遣大弟子云空来,正是为了觐献法器紫玉流珠恭贺皇后娘娘呢。”

文帝赞许点头,哈哈一笑道:“母后亦知临邛道人不凡,此番做派也将前些时日的流言一一击碎了。朕的江山,容不得这些牛鬼蛇神。”

太后闻言会意:“皇后也关系一国福祉,皇上这么做是对的,是哀家没想齐全。那就要好好接待这位云空道长了,势头要做的足足的,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好好看看。”

说完对孙嬷嬷说:“把那柄和田暖玉如意拿出来,还有那天山雪莲等,叫碧螺,不,你亲自送去凤仪宫,说本宫的话,让皇后好好调养,其他都不要操心。”

“奴婢遵命。”孙嬷嬷福身应是。

“这几日让太医好好诊治,说不得云空道长献宝之日还要皇后出席呢。这才可彰显吉兆啊。”

文帝皱了皱眉,眼中微露不忍提醒道:“母后,她是真的伤重。”

太后脸色一肃,“糊涂,此时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吗?社稷要紧!”

文帝轻轻拂去茶上的浮沫,沉默半晌未出言,却并未再出声反驳。

穿过御花园的甬道,就是荣昭仪的颐和宫,此刻颐和宫中,孙昭容正带着三岁的皇长子和荣昭仪闲聊。

孙昭容是后宫诸位妃嫔中年龄最长的,原本是太后赐给文帝的侍女,后来被纳为侍妾,谁知肚子争气,皇后刚过门半年,彼时还是王府侍妾的庆昭容就一举得男,生下了皇长子。正妻未育,妾室先生庶长子,就是在普通官宦人家也是要遭人诟病的。因此,文帝也因为此事被先帝训斥,而当时为了维护正妻的面子,文帝也对孙昭容产子并无封赏,反而疏离许多,连带着皇长子也不太被重视。文帝登基后,孙昭容作为唯一一位有子嗣的妾室,也只得从四品昭容位份,连封号都没有。虽然皇后娘娘对后宫妃嫔一贯宽和,也未曾为难过她,可是孙昭容即使有皇长子,在宫里还是活的谨小慎微。

“姐姐,今日皇后娘娘回宫了,我们是否要去探望一下呢?”孙昭容一面看着宫女秋桐拿玩具逗着皇长子,一面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荣昭仪染着粉色凤仙花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案上白玉盘里的黄玉雕佛手,听孙昭容这试探性十足的话,就抬眼深深瞧了她一眼,“妹妹也不是第一天在这宫里了,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此番祭天回来,我等自是要去参拜,这有何好问。”

孙昭容讪笑:“姐姐见笑了,我这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人,就怕自己行差踏错,姐姐素来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儿,妹妹也只能来求姐姐指点了。”

荣昭仪淡淡而笑,“妹妹若有心去探望,皇后娘娘自也是能体会妹妹一番诚心的,只是此事,妹妹并不用来问过我,自己拿主意便好。即便不去,皇后娘娘待你我宽和,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孙昭容眼睛一闪,就岔开了话题,聊些其他了。

等得她带皇长子离去,绿绮就一脸不屑地说道:“娘娘真是好脾气,这孙昭容每次都是这样一副嘴脸,想要自己得好名声又怕自己行事遭人妒忌,总想拉个垫背的。次次都来找娘娘,真是好不烦人。亏得娘娘有耐心搭理她。”

绕梁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茶器点心,一面伸出纤纤素指点在绿绮额上道:“你这张嘴,何时才能消停些,说这些淡话做什么,没得惹娘娘心烦。还不把茶盘收拾了出去”

绿绮刚要还嘴,一看号钟示意,再看荣昭仪脸色不佳就不敢再说话,接过绕梁手上的东西退了出去。

号钟见房内无人,赔笑道:“娘娘不必理她,绿绮这蹄子就是嘴碎。”

荣昭仪拈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其实绿绮没说错,我心里着实厌烦她。”

绕梁面露不解:“那为何她每次来,娘娘都是耐心应付。”

荣昭仪将手中糕点放下,抽出丝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手上的碎屑扶着号钟的手起身进入内殿道:“我心里有数,若不是……”

人影不见语渐消,凤尾森森,湘帘垂地,只余绕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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