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欣怡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她对鹤椿的真心,同样鹤椿也教出了明事理的宗悦,在我甲子之年,鹤椿能够改邪归正,我该庆贺。
鹤眠和颖凤两人郎才女貌,教出了奇才宗寿,宗泰也不甘落后,并且全然继承了我刘门家风。
处理完了所有事,我们一行三人坐在茶楼上,聊着过去,谈着未来。
突然间,电话响了,是张斌打来的,“喂,邵爷,杜文珲找到了。”
我惊讶的站起来,徐徐问道:“在哪儿?”
“在京城。”
“好,我马上就来。”
此时的张斌早已卸甲归田,但是追查杜文珲的案子,他却一直在操心,因为这是上层交代的命令。
随着挂断电话,我和胖哥还有史健一同前往京城,此刻的杜文珲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看着熟悉的身影,他笑了,“野狼,你来了。”
他已经吐字不清了,此刻坐在轮椅上,显然就像是一副行尸走肉。
“杜队,一别近十四年,近来可好啊。”我调侃道。
“野狼,想必你此刻心中充满了疑惑吧。”
我确实此刻全是疑惑,种种的疑团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我忧虑的愁容,微笑道:“野狼,四十年了,你还是想以前那样。”
我没理他,只是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慢吞吞的说道:“当初你四叔背叛了我父亲,我为了报仇,历经千辛万苦才混进了支队,庆幸的是于峰帮我报了仇。”
“可是我的弟弟却死在了你的手里,所以我想让你血债血偿,我让潘琪和你斗上一斗,没想到就连我最得意的外甥也败在了你的手里。”
我回答道:“他那是自作孽,为了那他,我们损失了多少大将?”
“野狼,这才是我的外甥,不过你打败了他,我就更应该弄死你。”
“事实是你差一点就弄死了我,你搞坏了我的江苏板块,将兰城板块一举歼灭,差点让我倾家荡产,杜文珲,你可够狠的!”我横眉竖指的说道。
“野狼,你四叔其实并非是我泄露的,凭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如此绝密的身份呢,你四叔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赵天明泄露的。”
听着这一字字从杜文珲的嘴里说出来,我沉默了,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文珲见我不再言语,他又继续说道:“野狼,你四叔因为背叛了韩志邦才换来了卧底的身份,从而得罪了整个黑帮,就连我的父亲也死在了你四叔的手里。”
见我依然不言语,他继续说道:“后来你弄死了于峰,潘琪作为于峰的外甥,当然要报仇,而这一切都是由我计划的,你为了抓潘琪,连我弟弟一同送进了监狱,最终判处死刑,说实话,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可是你没有。”
“是,我是没有,你知道陈少云为什么要借你的手杀死赵雄吗?”
“哦,为什么?”
杜文珲停顿片刻,才慢吞吞说道:“赵雄背叛了我,他该死,所以我才安排陈少云杀了赵雄。”
我疑惑的问道:“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嫁祸给韩栋呢?”
“韩栋!他就是个懦夫。”
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所有的来龙去脉,“可是我四叔既然不是你出卖的,你当初有为什么要跑呢?”
杜文珲哈哈大笑几声,“我跑是因为接到了上层的命令,所以才会离开。”
“你的上层!是谁?”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野狼,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控吧。”
看着眼前的廖鹏,我诧异的说道:“廖总,你藏的可是够深的。”
“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你击败,你也够厉害的。”
“现在看来,领导久久没有找到的贩毒团伙就是你在领导了!”
廖鹏鼓鼓掌,大笑道:“野狼,你真聪明,没错,就是我。”
“那耀明呢,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廖鹏继续哈哈大笑道:“那是他眼瞎,谁叫他不经意得罪了我呢。”
“他怎么得罪了你?”我显得更加疑惑。
廖鹏看着我,口中说道:“他踩到我的脚了。”
踩到脚了,就这么一个原因?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他就杀了耀明,我实在难以想象他的狼子野心。
史健站在一旁,已经火冒三丈,气的浑身颤抖,而我则拦住了他。
“廖鹏,我师叔救过你外公的命,你又为何要与我为敌?”
廖鹏的笑声逐渐增大,“野狼,我外公不傻,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我外公岂会帮你?更何况你要是在京城站住了脚,哪儿还会有我们廖家的天下。”
见我不言语,他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在江苏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帮你吗?就是因为我要将你逼回羲城,如若不然,你就会去兰城的,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打败?”
廖鹏不屑的看着我,“就你,杀鸡焉用牛刀,你的对手如此之多,何须我亲自动手。”
我看着廖鹏,继续问道:“既然是赵天明背叛了我四叔,你又何必让他出国?”
“赵天明和我各事其主,赵雄背叛了他,赵天明一定会借此杀人灭口的,我不让他跑,谁又能证明他的清白,更何况我在国外的生意,也需要人照看。”
“可是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廖鹏显然不太情愿的说道:“那是有人在背后帮你。”
“可是凭你们一面之词,我又怎么相信你们说的就是事实?”
杜文珲徐徐说道:“野狼,我们如今这个年纪,你觉得还有必要撒谎吗?”
我看着目光坚定的杜文珲,“这么多年了,江湖恩怨,我不愿再提,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
廖鹏回答道:“野狼,如若不是你加入支队,我肯定不会视你为敌的。”
我看着此刻神秘无比的廖鹏,“你这话是什意思?”
廖鹏听停顿片刻,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外公和你表哥的爷爷是战友,可是我外公却提前复员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他见我不搭话,继续说道:“他们两一直和,因此我外公才会提前复员,因此也成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所以,你们将所有的仇恨都怨在了我的身上?”
“没错,你表哥在国外将我们打的七零八落,这一切可都是赵天明的功劳,而你自然就成了替罪羊。”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这一生活得有多可笑,四十年来,死了多少人,这场腥风血雨伴随我走了一生。
因为我四叔,牵扯出了多少的恩怨,而我则被莫名其妙的牵扯到了这场纷争里面,到最后,我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廖鹏见我不言语,继续说道:“野狼,你知不知道,曾经青省的天峰会,也是我的,,从那时起,我就想弄死你。”
“还有于峰,他为什么会绑架你父母,它是一条不听话的疯狗,因此我放弃了他,可是我告诉了他,我给了你一张支票,没了我的保护,他肯定会跑,因此我也就使了一个借刀杀人罢了。”
“还有什么潘琪,周小权,他们都是炮灰而已,包括赵雄,他要是乖乖听我的话又怎么会死,还有那个韩栋,陈少云是我的人,韩栋杀了他一家四口,你说他该不该死?”
“当初我为什么会替你解决羲城的刺头,那是因为我外公想还了欠你师叔的人情罢了,可你无论如何都行不到,这幕后的黑手,会是我吧。”
“可是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会一直安然无事,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帮助你,因为你替他们解决我的得力干将,他们需要你,知道吗?”
“哦,对了,还有,赵天明和我各为其主,因此也是死对头,赵天明为什么会背叛你四叔,因为你四叔是我们的人。”
听着这一字字,一句句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沉默了,他的外公是京城商业的领军人物,自从他外公去世后,他便顺利继承了这份家产,这一切貌似都是水到渠成。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有人可以安排,甚至我这几十年来可以平步青云,都是有人在暗中帮扶,而这一切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的烟消云散。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为什么在杜文珲将我快要击垮时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将杜文珲捉拿归案,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两股巅峰力量的对决罢了,而我们只是人家的棋子而已。
我转头看着杜文珲,徐徐说道:“你当初不该无顾消失。”
然而杜文珲已经闭上了双眼,我对他最后的这句话,最终也没送进他的耳朵里。
我又转头看向廖鹏,我最后问道:“也就是说,我父母被杀是你一手的策划的?”
“正是。”
“那么我四叔的死?”
“也是我们一手造成的。”
“这一切都是你亲手谋划的。”
“没错。”
此时此刻,我依然双目通红,满眼杀气,“好,我最后在问你,我侄子耀明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廖鹏洋洋得意的说道:“正是我杀的。”
我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并没有大闹天宫的本事,唯有的,便是认命,我仰天大喊道:“老天,你诚不欺我,这辈子,我算是活的明明白白。”
说罢,看着众人,眼光深邃,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廖鹏的身上,徐徐对他言道:“我败了,败得一塌涂地。”随即我便起身朝着廖鹏跑去。
张斌顿时明白我要干嘛,急忙喊道:“邵爷,别冲动。”
话音未落,我一脚狠狠踹向廖鹏,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一连三脚,狠狠踩在他的小腹上,“你不该杀了我侄子。”随着话音落下,廖鹏闭上了双眼,这一战,我亲自为侄子报仇。
我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唯独耀明的仇,我必须得报,仅仅因为踩了一下鞋子便失去了生命,多么可笑。
史健急忙搀扶着我,“邵博,你不该替我报仇。”
看着史健,我徐徐说道:“耀明是我侄子,这份仇,我替他报,值得。”
站在一旁的胖哥留下了眼泪,“猴哥,你当初为了兆廉差点倾家荡产,如今为了耀明、、”胖哥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在搭理两人,而是仰天长叹,纵然我没有七十二般变化,可我也给了无数人安康,这辈子,实在精彩。
我曾经常说一句话:倘若肆意妄为是这世间最贵的东西,那么随心所欲便是奢侈品。
我用自己的残生捍卫了‘兄弟’二字的分量,他们二人陪我一生,值得我不顾一切去偿还他们。
转头看着张斌,我开口言道:“告诉领导,我想回羲城。”
张斌点点头,转身离开,我只想死后可以与林雪同葬在一起。
我这一生,十进京城,争一个落叶归更,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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