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芯？”目暮警官也征楞了一下，收回伸出的手臂，尝试着动了动笔。
这支圆珠笔的设计很有趣，它不是按动式的，而是通过旋转笔身的方式，转出笔芯。
在目暮警官转出笔芯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这支圆珠笔的笔芯是收进去的？！在视频上，死者根本没有多的时间来转动笔身，把笔芯给收回去！”
“是有人偷梁换柱了吧。”宁修言接口道。
他扫视一圈周围站着的人，或惊恐，或慌张，神色各异，唯有一个人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情。
宁修言和柯南的神色同时微沉了沉。
“目暮警官，我们从洼田的柜子里找到了盔甲。”两位警官拖着一个大袋子进到房间内，袋子散开，里面赫然一副染血的盔甲——正是案发时，凶手穿在身上的那副。
如果没有发现笔芯的事情，目暮警官现在可能还能对洼田说一声，证据确凿。
可对着现在这情况，目暮警官有些迷惑了，他总觉得，洼田，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目暮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时没什么头绪。
“落谷馆长，你刚才不是说这支笔，这个美术馆里的人都有吗？要不这样，就请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笔拿出来让我们检查一下，到底是谁的圆珠笔丢了。又或者是，”宁修言顿了顿，“谁的圆珠笔坏了。”
宁修言想起真中老板在打开纸的一瞬间惊慌失措的神情，再联想到这支十有八九是被人换过的圆珠笔。
为什么凶手要换掉之前那支圆珠笔？而真中老板又为什么会在看到纸条之时，露出那样的表情？
宁修言猜到了答案。
他从旁人手上抢过一个本子，走到落谷馆长身前，递给他。
“落谷馆长，麻烦你在上面随便写点儿什么吧。你的那支圆珠笔应该就带在你身上吧，我之前看到你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看那个体积，就是一支圆珠笔吧。”宁修言说的肯定，没有留给落谷馆长反驳的余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两人身上。
落谷馆长沉默片刻，伸手接过宁修言递来的本子，一手放进衣服胸口处的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
果不其然，那是一支圆珠笔。
落谷馆长旋转笔身，让笔芯探出。
他沉稳而又满是沧桑的手，紧握住圆珠笔，缓缓落在宁修言递来的本子上。
他看着从容，直至此时，他的面色都从未变过，一如寻常的淡然。这让宁修言都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错觉。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
宁修言皱皱眉头，还是没有打断落谷馆长的动作。
笔尖落在本子上，落谷馆长手上用力，“嘶啦”一声，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
可是，那道痕迹上，却是一点颜色也没有。
落谷馆长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发现是我做的的？”
这一句话，霎时激起千层浪花，饭岛看着落谷馆长，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馆长，这是怎么回事？您的圆珠笔是之前就坏了的吗？”他的眼里还留着希冀的目光，只要落谷馆长肯定的说一句这支圆珠笔是之前就坏掉了，他只是一直忘了更换，饭岛就一定会拼尽自己全力为落谷馆长辩驳，洗刷他的罪名。
饭岛看向落谷馆长的眼睛里有尊敬，有崇拜，这些都是他不想破坏的东西。
落谷馆长却是背对着饭岛沉默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看向宁修言，“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太爱这个美术馆了。”宁修言正面迎上落谷馆长的目光，如果不是那些细节，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确定一切都是落谷馆长做的，毕竟落谷馆长的计划堪称完美。
“你用允许美术馆提前动工为由头把真中老板约到这里，之后，你穿上盔甲，杀了他。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你故意让防盗摄像机拍下全部过程，是为了让大家看到真中老板在纸条上写了字。至于那支圆珠笔，和那张纸条也是你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吧。那张纸条上事先就写上了洼田两个字，所以真中老板在看到纸条之后才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凶手并不是洼田。他想用圆珠笔改掉纸条上的名字，可是圆珠笔是坏的，他根本就无法修改。但同时，这也使得他用笔在纸条上写了什么这一画面被摄像机清清楚楚的拍了下来。”
宁修言从一旁的搜证官手上拿起那张已经被铺平装进袋子里的纸条，他把纸条举起来，放在灯下。
透过光线，隐约可见几圈不规则的笔尖痕迹遗留在纸上。
“真中老板用力写了两下，什么也没写出来，所以他用力将笔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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