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天在雅蓉的盯睄之下，琇彤将所有的点心都吞咽吃完后，还未离开厅堂便开始闹了肚疼。
这一闹，直接让她蹲在茅厕里「一泻千里」，到晚上都未止住腹泻。当然这消息一传也直传上官锦珊的耳里。
「当真？」华姨娘此时与女儿待在房内，听着雅蓉刚得到的消息。
「奴婢在六小姐那儿打听的可是清清楚楚。」雅蓉点了点头。「中午奴婢是亲眼见到琇彤将糕点全部吃下，没多久就听到她开始闹肚疼，若不是六小姐差人去请大夫，怕是琇彤一条小命都快没了。」
上官锦珊抿唇，一双美眸盈着怒意，右手紧抓着帕子，二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若不是今日上官锦珞犯蠢，怕是对象换成我了。」
华姨娘一双秀眉也紧紧的拢着，不悦的往桌子一拍。「我就说，东院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早就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姨娘，妳的意思是？」上官锦珊讶异的望着亲娘。「是夫人下的手？」
华姨娘冷哼一声。「就算不是她下的手，也是她纵容出来的。」她可是府里的家生子，从蒋氏进门之后，那圆滑下的手段藏着多少肮脏事，她可是看得也不少。
若不是她抱老夫人的大腿抱得紧，怕是她今日的下场恐不如冉姨娘了。
「气死我了！」上官锦珊气得自椅子上跺脚。
这时房外传来一名女声。「姨娘。」是华姨娘身边的大丫环若晴，轻手轻脚的进到屋内后，又将门给合上了。
「妳打听的如何？」华姨娘稍早也派出大丫环到前院打听。「一五一时的把程嬷嬷底细说清楚。」
「喏。」若晴福了福身，压低声音道：「那程嬷嬷确实是老爷寻来的宫中嬷嬷，只是那程嬷嬷进府之后，三小姐身边的大丫环雨竹先行去接见程嬷嬷，听说程嬷嬷的食盒就是雨竹拿去的。」
上官锦珊一听，气得一张小脸涨红。「又是上官锦芙－－」
「四姐儿，先听完再生气。」华姨娘心疼女儿气得发抖，连忙安抚着她。「若晴妳继续说。」
「于是奴婢就继续追下去，查到三小姐的小厨房，今天确实做了几款小点，那数量样式与雅蓉今天形容并无二样。」若晴拿了华姨娘的银子，四处打听打点，听到真相。
这下琇彤莫名拉肚子的谜底解开了。
上官锦珊回想程嬷嬷如此热切想送甜食给她，竟是上官锦芙已包藏好的祸心，正等待她往下跳。
「难怪、难怪啊！」她气得将桌子的杯子用力扫至地上。「难怪六姐儿要将点心分给老夫人时，那程嬷嬷紧张的像什么似的，原来早就被收买了！」
「这三小姐真不厚道！」一旁的雅蓉一听也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平时咱们小姐和姨娘对三小姐能闪则避，也不待念同为姐妹，竟这么狠心想要陷小姐，也不知道图什么心！」
华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比起女儿的怒意，她看上去反倒冷静。「妳们将地上收拾收拾，收拾完后便退下去，我有话单独跟四小姐说说。」
「喏。」
若晴与雅蓉动作快速的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拾起，便福身退了下来，房内就只剩她们母女俩。
「娘－－」上官锦珊气得双眼泛红。「这上官锦芙真是恶性不改。前不久故意在六妹的吃食中下毒，这次对象就换成是我了，三姐的眼里到底有多么容不下我啊！」
华姨娘见她气得落泪，连忙用帕子为她拭去泪水。「别哭。」她安慰着女儿，心底也泛起了酸。「都怪娘太心急了，急得将妳往妳爹面前送，原本想着嫡小姐有的，妳也一样不能少，却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三姐实在太气人了！」上官锦珊气得哽咽。「娘，老夫人自小疼我，趁现在还不是太晚，我去老祖宗那儿告一状吧！」
华姨娘连忙摇头。「傻丫头，妳现在可不能去啊！」她拉住气昏头的女儿。「妳想想，那那一盒甜食全被琇彤吃得连渣都不剩，就算那些甜食被动了手，现在也没有证剧可以证明是三小姐动的手。」她为女儿拭泪。「妳再好好想想，前不久六姐儿也是中毒差点把小命丢了，可后来夫人怎么处理的？不也就是六姐儿贪嘴造成吗？」
上官锦珊抿唇，想起六妹前不久因贪嘴差点将小命丢了，休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主母最终也没有往下查，连个顶罪的下人也没有，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带了过去。
她们明明都知道是嫡三小姐下的手，但有人敢吭声吗？没有。毕竟一个是天之骄女的嫡三小姐，另一个只是地位卑微的庶女，这事也就这么揭过了。
「娘，我不甘心！」上官锦珊虽只是一名庶女，但她从小深受老夫人的宠爱，加上华姨娘也得老爷的宠，她在府里虽还不到呼风唤雨的地位，但至少嫡女该有的一切，她也不逊亚色。
华姨娘当然也吞不下这口气，想想琇彤因闹肚疼闹得半条命都挂着了，若是换成她的宝贝女儿，她这一颗心怎么受得了。
可现下她们母女俩儿处于弱势，这阴错阳差的将证剧都被琇彤一人吃得一乾二净，今日这个惨亏也只能硬吞下去。
「四姐儿乖，姨娘当然与妳一般的气愤。」华姨娘也绞紧了帕子。「可我们小不忍会乱大谋，尤其妳们近日都开始在议亲了，若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情，对妳也不是一件好事。」
「哼！」上官锦珊咬着唇。「肯定是三姐不想要我明日与她们一同出席康王府，才想出这么狠毒的技俩。」
「别气、别气。」华姨娘顺顺她的背。「这三小姐不想让姐儿过得好，那妳就得愈沈得住气。」
「姨娘！」上官锦珊吸吸红通通的鼻子。
「别急。」华姨娘拉着她往椅子一坐，压低声音道：「三小姐不就是想要打压姐身吗？今天整了这么一出，就是不想让妳明天一同出门。」好在她姐儿运气好，躲过了这一劫。「这一劫被我们躲过了，明天到康王府妳可要好好表现，妳可别与三小姐见视短利的，还与她一般计较置气，得好好在那些达官夫人面前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又有什么用。」上官锦珊小嘴一扁。「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我才艺比三姐好，但总归我是庶出，还是输她一劫。」
「我的好姐儿。」华姨娘将她揽进怀里。「都怪姨娘出身不高，但姨娘会拼命保全妳的。瞧，这府里谁不知道妳在老夫人面前得宠，而妳爹又是个孝顺的，就算嫁不了一个王爷，老夫人还会委屈妳不成？」
上官锦珊偎在华姨娘的怀里，确实除了嫡庶分别之外，她在府里吃穿用度都不心嫡姐们差，且自她懂事以来，她就懂得在老夫人和爹亲面前卖乖，地位确实可不比嫡姐们低。
虽然自己的婚事是握在蒋氏手中，但蒋氏还是得要照看老祖宗的面子，总不会让她低嫁了。
「听姨娘的话，明日就好好表现，可别与三小姐置气，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华姨娘开解着她。「记得多多结交其他名门小姐，这对妳之后会有帮助的。」
「但……」
「没有但是了。」华姨娘轻抚着她的小脸。「妳要知道三小姐为何要暗处给妳使跘子，就是怕妳表现的太出色，再忍忍、再忍忍，忍到妳的婚事议定了，姐儿一定会过得比谁都好。」
上官锦珊吸吸鼻子，虽听着亲娘的安慰，怒气虽然平息不少，但是胸口涌起的不甘却还是得吞咽不下。
她就是不懂，平平都是上官府的小姐，只是分了嫡庶，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将委屈吞下去呢？
嫡姐们有主母蒋氏挡腰，难道她上官锦珊就没有老夫人当靠山吗？上官锦珊恨恨的在心里想着。
姨娘都没有想到，若今日是她误食那些被动了手脚的糕点，今晚下不了床的人就是她了，更别说明日一同去拜访康王府了。
她虽然表面被华姨娘哄好了，但心底还是种下对上官锦芙的怨恨。她绝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嫡三姐的！
知女莫若母。华姨娘当然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于是不断的哄着她。「先听姨娘的话，别让三小姐坏了妳未来的好事。这报仇的事情咱们得要慢慢的来……」
☆
上官锦珞正待在小院旁的下人房，她送完大夫后，唇角勾着不露痕迹的笑容，整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好看的柳眉微微一皱，粉嫩的双唇一抿，看上去苦哈哈的，其实她想忍着自己大笑。
琇彤拉肚子拉个不停，若不是刚刚大夫开了一帖止泻药，让她狠狠的灌了二碗止了泻肚，怕是她今天就要脱水去见閰王了。
此刻的她面色惨白，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身旁有二名小丫环还是蒋氏指来看顾着她的。
「琇彤，妳好些没有？」上官锦珞站在炕前，看着琇彤那虚弱的模样，才半天时间，就见她的脸颊凹陷下去。
「不……不好。」琇彤有气无力的回答，她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摊烂泥般。「奴婢感觉都快去了半条命了。」
才半条命？！上官锦珞于心底嗤笑一声，自己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在这个贱婢的手中结束掉的。
今天见琇彤这副虚脱的模样，还能有一口气在这床上唉声叹气的，真算这丫头命大了。
但她想，也许三姐其实也没有打算真要取了四姐的性命，只是想要阻止四姐一同拜访王府。
毕竟这些年上官锦珊的名声也培养的不错，府里的老祖宗偶尔也会带着四姐出府，有不少人也开始关注上官府的庶四小姐了，而三姐与四姐年纪相仿，二人总是互比苗头，就怕谁的风头气势灭了彼此一分。
正好，她就利用这点，让她们二个人慢慢摃上，嫡三姐性子好争，庶四姐性格好胜，这二个人总看不对眼，二人对上了，她这只小麻雀就在后头捡个现成。
瞧－－
她不就捡了第一个的便宜了吗？看着躺在床上的琇彤，她的心底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有一种大快人心的痛快感。
想当上官锦芙的忠奴，那她就成全这丫头，但是想要将苦头让她吃下，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上辈子她活得安安静静，因此也听了不少下人嚼得舌根，虽听了些片段，不过重活了一次，将这些迹象拼凑起来，倒是让她窥探了不少先机。
以她现在的能力连个琇彤都无法除去，更别说一向高高在上的三姐了，在没有任何左臂右膀之下，她改变上官锦珊原先的命运，也让她头痛的婢女代替四姐的躺在床上。
「都怪我。」上官锦珞假意的叹了口气，天真的装做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当时应该求四姐，不应该让妳将糕点全部吃完的。害得妳跟我上回一样都吃坏肚子了。」
琇彤一听，差点没口吐鲜血。
她都泻肚泻成这样了，六小姐还真以为是她吃坏肚子，都没想到这吃食有问题吗？
琇彤双唇张张合合，原想说些什么，却见二名小丫环低着头站在一旁，她满口的抱怨又吞咽了下去。
这可是夫人派来的人，她再有十颗胆子，也不敢随意开口说些什么，就怕与三小姐沾上一点边。
可她心底却很清楚，这一次又是三小姐的手段了，这原本该是四小姐要承受的，却落在她身上。
若不是六小姐打乱这一局，她何苦吃这个苦头啊！她心底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出个头，摆脱这个没用的六小姐，可此时却想到方嬷嬷的耳提面命，要让她打消六小姐明天出府的想法，她又不得不撑起精神。
「小姐，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日也不能陪在小姐身边，不如……小姐也别出府了，省得没有我陪在身边小姐身边，怕出了什么事。」琇彤气游如丝的开口。
上官锦珞心里哼了一声，没想到琇彤对上官锦芙还挺忠心的，还想拼命的阻止她出府。
「琇彤，我知道妳为我好。」她假意的握住琇彤的手。「我一向听母亲的话，明天肯定不会离开母亲身边，妳就好好在房里养好身体。妳瞧，母亲对我真好，知道我身边的大丫环身体不适，还拨了二个婢子来侍候妳。妳可要好好养好，到时候跟我去向母亲谢个恩。」
「小姐……」琇彤急得满脸涨红，却被她强制的压回床上。
「妳就乖乖休息，这天色也晚了。」她看着一旁的二名婢女道。「今晚妳们就不必侍候我了，今晚我的大丫环有什么需要的，妳们就尽心照顾着。」
二名小丫环听了互看一眼，又看了琇彤的方向，只见琇彤暗自朝她们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留下来。
「这怎么成，小姐身边没一个侍候的人怎么可以……」
「堂堂一名府中小姐，身边岂会没一个人侍候？」忽然，一名低嗓声音自外头的院子传了进来。「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
话一落，一双墨色的长靴便踏进下人房里，那俊逸的剑眉紧拢成山，俊挺的背影缓缓自夜色中走进。
这身影一踏进，不只琇彤看得吓呆，就连上官锦珞一回头，眼里也出现一丝诧异。
「爹爹，您怎么来了？」而目光又一移，她又望见上官廷正身后的纤纤身影，那张娟秀温柔的脸庞写满着担心。「姨……姨娘？」怎么连冉姨娘也来了？
以往，冉姨娘是不能直接来找她，让她感到十分的吃惊。
见到女儿吃惊又害怕的表情，上官廷正开了口。「这不一回来就听见妳院子又出事，便绕来看看妳，正好瞧见妳冉姨娘急得不敢进来，顺道带她一同来见见妳。」
「六小姐。」冉姨娘眼眶盈着泪水。「妳有没有事儿？妳的身子才刚养好，可别又出了什么事来。」她上前审视女儿的上下，好在女儿一张脸颊白皙却透着丝微粉嫩，看上去脸色极好，才让她一颗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爹爹，姨娘，我没事。」她露出一抹憨憨的甜笑。「自上次贪食后，女儿可嘴严了，只是今天……」她目光带着同情的望着琇彤。「爹爹，您瞧我床上的丫头，今天吃了程嬷嬷带来的糕食，就闹了严重的肚疼。」
「老、老爷……」琇彤一见上官老爷的到来，脸色刷得更白了。
琇彤惊吓的差点自床上而起，因为老爷从未踏过小姐的院里，也更别说身边有冉姨娘跟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人感到诡异。
上官廷正摆摆手示意琇彤不用下床。「所以，妳这小丫头就不顾身份跑来照顾妳的婢女了？」他挑挑眉，看着女儿一脸天真的笑容。
上官锦珞不以为意又笑了笑，单纯的回答：「爹爹，这自小小院里就我与琇彤二人，虽她是我的贴身婢女，但感情却不比一般主仆之情呢！」
上官廷正听了，眉宇没松反而拧个更紧了，望了望屋内另二名小丫环，他倒是认出她们原是在主院做些潵扫工作的粗使丫头。
环视四周一下后，他一句也没说的便迈出下人房，冉姨娘便急忙的握住她的手，跟在上官老爷的身后。
上官廷正确实是第一次来到六女儿的小院，他又走走看看，最后来到小院里的厅堂，里头的摆设朴素简单，不像一般千金的阁房华丽，反而过份简单像给客人住的单间。
虽然他对自家的六姐儿并无多问，但想想与四姐儿上官锦珊一比，这六姐儿确实是住的太委屈。
而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她身边就只有琇彤侍候？出了事，还是由主母身边拨来的人侍候。
他来到椅子上坐下，目光看见冉姨娘正殷勤的为他倒了一杯茶，只是准备将茶杯端到他面前时，冉姨娘的动作微微一顿，犹豫要不要将茶递出去。
「怎么？」他看见冉姨娘迟疑，低喊一声。「倒杯茶慢慢吞吞做什么，端上来。」他语气充满着命令。
冉姨娘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沫，但还是将茶恭敬的端了上去，目光此时怯生生的垂了下来。
上官廷正接过杯子，杯缘还未就口，就了然于心了。
杯里装的不是茶，而是清潵凉透的水。他深吸一口气，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不悦的道：「六姐儿，平日妳喝得就是这凉水？妳母亲每个月发给妳的份例呢？」
见自家亲爹生气，上官锦珞急忙上前，小脸上全写满了无辜。「爹爹，母亲不曾缺过我吃穿，每个月拨下来的份例，都是琇彤帮我收着。」
「收着？」他瞪着拍了桌子一下。「就让妳喝凉水？」
上官锦珞声音微微颤抖。「爹爹，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平日琇彤说拨下来的茶叶都是极好，因女儿的小院平日也不会有客人来，所以就帮女儿收了起来，待有贵客拜访，才有好茶端上招待。」
他听完更是气得自椅子上坐起，。「妳，去将琇彤那贱婢给我压过来，我倒要问问平日她是怎么侍候六姐儿的。」他指着冉姨娘身后的云彩低吼着。
「喏。」
云彩不敢耽搁，连忙步出小厅往下人房而去，不一会儿，云彩身后便跟着刚才二名小婢，各在琇彤左右一撑一拐带了进来。
琇彤一到厅内，见到上官老爷怒眼看着她，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走了大霉了。
「好妳一个贱婢还不快跪下！」上官廷正怒拍桌子一下，低吼的让所有人都瑟缩一下。
二名小婢连忙撒手，让琇彤跪在地上，吓得一声都不吭的站在一旁。
「老、老爷……」琇彤还不清楚发生何事时，一抬头，便见到老爷手一掷，将装满凉水的茶杯向她砸来。「啊－－」她闪避不及，便这么被砸在额头，瞬时起了紫色的肿包。
「刁奴，妳倒是过得舒适。」上官老爷不悦骂道。「六小姐身边就妳一个侍候起居，她母亲都不敢苛刻她的份例，妳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贪主子的便宜？」
琇彤一听，急忙的往地上嗑头。「老爷，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有一千个胆子，怎么敢私吞小姐份例……」
上官锦珞觉得上天好像站在她这边了，让琇彤吃了一顿苦头，今晚冉姨娘和亲爹又突然来到来，这人生的剧本似乎全都改写了。
只是她爹为何会突然来到她的小院呢？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冉姨娘，只见冉姨娘也同时与她对视一眼。
一瞬间，她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重生之后不只她清醒过来，就连一辈子都活得胆颤心惊的冉姨娘，也愿意像她一样勇敢走出来。
原先她还想要重新盘算该如何走下一步，可冉姨娘此时却带着她爹上门来，又故意一进门斟了一杯茶水……
她暗自的抿唇一笑，看来她亲娘一点也不傻，只是性格过于善良，为了她忍气吞声了一辈子。
也或许是昨天她找过冉姨娘，让亲娘知悉了她在嫡母的名下，其实活得没有外人想象中还要好。
上辈子，她活得太孤独了。但重生之后，她才知道是自己把自己困在囹圄之中，任谁也无救她。
终于，在她再次陷危境时，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上前悄悄握紧冉姨娘的手，感受亲娘那温暖的温度，暖意像是更多的勇气不断注入她的全身，更像有人在背后支撑着她。
所以，她发誓－－
自己这辈子绝不要再被他人欺凌，她受过的苦，会慢慢的加上利息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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