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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酒馆 忘忧酒——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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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酒——书生

我叫李文白出生于西域,小时候我随我父亲南迁到了现如今的南朝,虽然我父亲是一位商人,但并不要求我也要和他一样做商人,反而他很鼓励我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时候家境还算不错的我可以安心的生活和找寻自己喜欢的事情。

父亲因为经商经常会大江南北的到处去跑,所以我小时候虽然没有读过万卷书,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行过了万里路,那时候的南朝歌舞升平,百姓都是安居乐业,一片繁华的景象。

可是在人人都喊着天子圣明的时候,在南朝一些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一些小小的官吏欺压百姓,横行乡里,仗着手上的权力为所欲为,这些事情那些远在京城高高在上的大官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者是知道但是不想管。

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我心中便是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我要当官,我要去为这些被人遗忘的百姓主持一个公道,我要让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看到这些太平盛世的人间疾苦。

原本并不爱读书的我,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天起便开始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生活,而这些我的父亲都是看在眼里,他不知我为何开始读书,我也没有告诉他,我认为时机还没有到。

直到那一年我进京赶考,父亲看到踌躇满志的我摇了摇头眼中写满了担心,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模样,我心中有些许担心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但最后父亲只是让我到了都城圆滑一点,万事小心。

那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行走那么远的路,我不是第一次去京城,但之前每次去京城想着的都是如何繁华热闹,而这一次我奔着是哪个天下读书人都想要的状元郎的位置去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是何等的豪气,鲤鱼跃龙门我才能完成我心中想做的事情,可是想象终归是想象,总是会有破灭的那一天。

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状元,这是何等的荣耀,一时间天下皆知我李文白之名,京城中那些高门贵族纷纷都朝我抛出了橄榄枝,甚至皇上都召见了我。

从那之后开始我每日酒席宴会的邀约不断,但我心中十分反感那些自诩清明的官员和名士,所以能不去的我一般都不会去,我喜欢呆在府中默默的准备着那准备上呈天子的《治国十二疏》。

我原本以为太平盛世之下只要有才便是可是大展宏图,但是现实却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原来黑暗时刻不只是在动乱的时代才有,在这盛世之中原来也有而且更胜。

一道道的流言在那个冬天如同雪花一般飘满了全城,之前是少年英才,而在那个冬天的传言中我却是变成了一个贪图钱财,沽名钓誉的骗子,但事实上除了我该拿的奉银外我没有拿过外面人的一个铜板。

谣言有时候确实可以毁掉一个人只是没有那么快而已,可那个时候的我不懂,我天真的以为清者自清只要我能在朝廷中为百姓做一番实事,哪些谣言就能不攻自破,而我也是能换我自己的一个清白。

当我把我精心编撰的《治国十二疏》上呈给天子的时候,我心中一股豪气陡然而生,谁说书生只会误国,虽然不能提刀上马但是我辈书生却是能够提笔安国。

天才采纳了我的《治国十二疏》并在朝会上大肆赞扬,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升官进爵,那些在京城中对我不利的流言消失的无隐无踪,就如同那些流言来时一样。

那些在流言来时消失的无隐无踪的达官贵人在这个时候又是纷纷出现,一时间我又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个时候京城中又是有了“李文白有宰辅之才”这样的说法,对于这样的夸奖我照单全收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将会是我日后灾祸的根源。

寒冷的冬天过后会是令人愉悦的春天,再一次成名的我依然是独来独往,不会去搞那些所谓的官场交际,对于别人的邀请也是能推就推,根本不会去管那些人是不是身居高位心胸是不是狭窄,我只想去做喜欢的事。

相比余和那些虚伪之人装腔作势,我更喜欢在春风和煦之时和那些太学学子和普通的文人吟诗作赋,曲水流觞,在官场得意的我在文坛之中也是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声名。

治世能臣,诗仙下凡那些日子里我最常听到的就是这两种称谓,我开始觉得我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我就是天上的文曲星,我愈发瞧不起官场上的那些人耻与他们为伍,我的名声越来越大而交恶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那个春天我父亲从家乡跑过来看我,我洋洋自得的跟他说了我是如何的帮助那些百姓,我的《治国十二疏》如何帮助天子治理国家,我又是如何成就了诗仙之名,听完这一切的父亲没有开心而是眉头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心,就像我离家之时的那样。

他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让我离开京城,可我还没有完成我的抱负,我要让这天下在无受苦之人,在无不平之事,要让那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事情彻底的在这个世间消失,我拒绝了离开,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我离开。

父亲走后我开始继续进言,每一条建议都是会被大加赞扬,虽然朝中那些人看我不爽,但是却并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我依然是自顾自的去做那些我认为对的事情,直到那一个秋天我在朝堂之上拿出了那一道奏折。

那道奏折上写着一件很多人想说却又不敢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那一天早朝我跪在大殿之上说出那道奏折“如今百姓富足,四海升平,但是国库却并不充足,这都是庞大的官员制度造成的,臣建议裁撤一批官员,那样不仅可以节省朝廷开支,更是可以提高官员办事效率......”

我低着头偷偷看着那些因为我的话而躁动的朝臣心中满是得意,一件事分成三个人做,不仅是降低了办事效率更是加大了朝廷的开支,我知道那龙椅上的天子一直想做这件事,所以我提了出来。

这件事情触及了很多人的利益这我知道,但同样我也知道只要天子同意了其他人不管怎么反对都是没有用,我低着头等待着天子发令,以前就是这样我相信这一次他也会站在我这一边,但这一次我没有等到那一声支持。

后来我知道那一天早朝过后,参我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的飞到了天子的桌案面前,慢慢的那些原本消失了好久的谣言又是渐渐的浮现在了世人面前,那被踏破的门槛开始无人问津,那些一起吟诗的好友也是也是尽数消失。

这一次我没有在等到东山再起,等到的是大理寺的官差,我在朝会之后的第三天被革去了所有的功名关进了那阴暗潮湿的牢房,我在牢中还一直认为那位圣明的天子会将我从这里救出去,但最后也只等到一封发配边疆的圣旨。

出去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举世皆敌,不仅仅是朝中的官员,那些原本得益于我上疏的百姓也是纷纷跟风痛骂我,而这封发配边疆的圣旨还是我父亲散尽家财在朝中找人打点才求来的,不然少不了落得人头落地。

最后在发配途中我父亲因病而亡,我将其骨灰撒在了大河之中,我不想他埋在这一片让人恶心的土地之下,虽然我曾经认为这一片土地很美好。

在发配边疆不久之后皇太子大婚大赦天下,我也从哪个苦寒之地脱身,但是在这时间我也不再有亲人,我也不想在去那京城去做什么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傻事,可我始终无法忘怀在京城的那个时候,即使那并不算什么美好的记忆。

......

......

“那你准备那什么来换?”老板娘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年少成名最终又跌落谷底的年轻人。

李文白摸了摸胸口,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老板娘和趴在桌上已经睡熟了的阿福,十分缓慢而沉重的说道“拿我的善心来换吧,可能在这样一个世界当一个自私的人可能会活的痛快一点。”

听到李文白的话老板娘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到柜台后面拿了一颗类似于莲子一般模样的东西,在剥开之后老板娘将里面那只有几根头发粗细翠绿的东西放到了那一碗阿福早就端过来的酒中。

“忘忧酒?希望真的能忘吧”李文白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的趴在桌子上便睡了过去,在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天南地北到处跑的日子,看见了那些很早之前就见过的名山大川,他梦见了自己站在山上作诗,千古流传。

“这个世界有情真不如无情”老板娘说着把另外一床被子盖在了李文白身上然后抱着阿福朝后院走去。

一位书生,一位将军两位素不相识的人,此时都是趴在桌上做着各自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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