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忘记吧,忘记之前所有的事,只要目光依旧追随着他就好”
可哪里能做得到呢?尝过了糖的甜,哪里能忘记它的滋味呢?
周四,陆宓在外面吃过晚饭后,背着书包回家。这几天,徐媛和陆志明都在公司忙碌着,常常深夜才回家。
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在发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后眼中才散发出夺目的光彩。陆宓看着站在自己楼下的少年,眼里泛着水光,她慢慢向前走。
杜笙一直低着头等着陆宓,看见长长的影子后,声音沙哑:“陆宓”
陆宓停下却不说话,看着杜笙抬起头,双眼微红的模样,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杜笙注视着日思夜想的人,走到她跟前:“我,好想你,没有你我都不能好好学习了”
陆宓忍着泪:“嗯”
杜笙走上前一把将她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你真狠心,可我就是想你,我被你吃定了”
陆宓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哽咽着。杜笙感到怀里的姑娘的难过,他放开她,弯腰扶上她的脸:“别哭了,太丑”
陆宓依旧止不住泪,好像要把这几天所有的不安都哭出来,杜笙又拥着她,直到她不再哭泣。
杜笙:“你那天是不是看到我和徐露一起了”
陆宓垂头不说话,杜笙:“你以为徐露亲我了?”
陆宓哑着嗓子嘀咕:“难道不是吗”
杜笙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傻子,我说过了我是你的,你都没亲,我怎么会让她亲呢”
陆宓拍开他的手,杏眼圆睁:“我都看到了”
杜笙拉住她的手:“她只是帮我理了理衣服,却被你看成是亲吻我的脸颊”
陆宓看见他失魂落魄的那一刻时,就知道自己心软了,只是嘴硬道:“你自己不会理吗?”
杜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离我这么近。”
陆宓鼓着脸:“就是你的错”
杜笙:“那天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一下午,可是你却跟韩枫在一起,第二天我意识到你误会我和徐露了,我又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天,可是你又和韩枫在一起。我气急了,一直在等你哄我,可是你一直没动静”
陆宓听完,解释:“那天我看见你和徐露在一起,就离开了书店,然后碰巧遇到韩枫,他担心我送我回家而已,第二天如茹、韩枫和我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我和他没有单独相处”
杜笙吃味:“哪有什么碰巧”
“可你吼我,还说不管我”
“管管管,你是我的小祖宗,我能不管你吗”
陆宓忸怩地拉着他的衣袖:“我也很想你,很想,有好几次都看见你在我家楼下,我跑下楼却不见人影”
杜笙咳嗽了几声,弯腰在她耳旁说:“你可不可以多说几句想我”
陆宓看着他耳朵通红,踮起脚在他耳边呢喃:“杜笙,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心里眼里满满都是你”
杜笙好想亲亲眼前的小姑娘,可怕吓着她:“我知道,你可是我的陆宓啊”
陆宓紧了紧书包:“你吃饭了吗”
杜笙:“还没,想吃你做的饭”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眼前的少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宓,陆宓叹了口气:“走吧,我给你做饭”
杜笙跟着陆宓来到她家,陆宓怕徐媛和陆志明回家,将他带到自己房里,给他倒了杯水:“我爸妈这两天忙,不回家吃饭,家里可能只剩面条了”
杜笙:“好”
等陆宓出去后,他有些兴奋地打量着她的房间,淡蓝色的床旁边有两张低矮的床头柜,柜子上面放着几本书和笔记本,一个闹钟和一盆绿色小多肉,他坐在她的床上拿起那盆小多肉,摸了摸:“这是和陆宓一样的小多肉”
接着,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原来看到的是这个角度啊”
他新奇地在陆宓的房间走来走去,摸着她桌上的小玩意,看到桌上的两罐糖果时目光闪了闪。
陆宓在厨房捣腾了一会,端着一碗鸡蛋面进了房间放在自己的桌上:“快过来吃吧”
杜笙过去动作优雅地吃了起来,陆宓安静地坐在床上不说话。很快,杜笙吃完后,陆宓将碗拿到厨房后又回房间。
她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书拿出来,杜笙扶了扶眼镜,遮住双眼闪过的光:“我给你的糖怎么不吃”
陆宓看着书桌上的糖果:“吃了,只是还没吃完”
杜笙拿起另一罐,好奇地问:“自己买的?”
陆宓握拳咳嗽了一声,小心地看着他:“这是韩枫的谢礼”
杜笙:“谢礼?”
陆宓微微抓紧书包,认真解释:“我请他吃了顿饭”
杜笙眉毛一挑,双眼微眯,勾起嘴角:“单独?”
陆宓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嗯…”
杜笙打开糖果罐,从里面拿出一颗放进嘴里,笑着说:“嗯,味道还行”
陆宓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学着他的模样从罐里拿出一颗放进嘴里,亮晶晶的双眼带着愉悦:“你不生气就好,你别说,这糖还是很好吃的”
杜笙扯了扯嘴角,弯腰捏着她柔软嫩滑的脸:“真是个傻姑娘”
陆宓红着脸不说话,看着镜框下满是她身影的双眸,她的心开始咚咚咚地狂跳。
杜笙感受着手中肌肤的温热,觉得两人之间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这才想起了他在他的姑娘的房里,房里散发着她身上的味道,看着她嫣红的唇,水灵剔透的双眸,他的手缓缓上移,轻柔地覆上那双令他心颤的眼,头徐徐地靠近她,在她的耳朵轻轻呢喃:“我的腰都酸了”随即发出低沉的笑声。
陆宓涨红着脸,拿开覆在脸上的大手,握着拳头气愤道:“不准笑,都说了我还会长高的”心里更是下定不管每天多忙都要和喝牛奶的决心
杜笙帮她理了头发:“好,我不笑”可嘴角依然忍不住上扬,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身前快要炸毛的姑娘:“不管你会不会长高,我都是你的”
陆宓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自己得找个缝钻进去,她:“那个,我这几天都没好好学习,今天有好几道数学题不会,你看看”她急急地翻出练习册。
杜笙:“……,你是把我当移动学习机了?”
陆宓:“资源要合理地利用,况且还是我的移动学习机,不用白不用”她看着令她困惑了一天的题目,头都不抬地说道
两人在房间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题目,杜笙修长的手拿着笔在草稿本上画着图,陆宓时不时地提出不懂的地方,他有条有理地为她讲解。
一个传授能力很强,另一个接受能力不弱,半个小时候陆宓就都理解了,接着杜笙看时间还早,他顺便看了她的学习计划,为她修改不合理的地方。陆宓听得一脸认真,感激道:“谢谢你”
杜笙:“不用,我未来的规划里满满的都是你,我想跟你一起上大学”收起笑,郑重地看着她
陆宓看着他眼中的期望,眼里也多了份渴望:“我可以吗”
杜笙:“没什么不可以的,相信我”
陆宓:“好,我们一起好好学习,一起上大学”晶莹透彻的眼里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杜笙:“乖~”又再一次笑着蹂躏她的头发
陆宓满头黑线:“……”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声,陆宓警惕地跑到窗边,有些惊慌:“我爸妈可能回来了,不能让他们看见你在我家,你快走”
杜笙内心:“……,跟心上人一起学习好难啊”
陆宓将笑眯眯的他推出家门,杜笙喊住:“我的书包”,陆宓:“等一下”急匆匆地跑到房间拿给他,将书包甩到他怀里:“快来不及了,你快下去吧,你就装作不知道是他们就好了”
说完慌乱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杜笙瞅瞅紧闭的门,抱着书包,摸了摸鼻子:“路漫漫其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转身下楼
陆宓回房间检查了一遍,看是否有他遗落下的东西,继而听到徐媛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门,她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走出房间:“妈妈,你回来了”
徐媛脸色苍白,萎靡地坐在沙发上,见陆宓后打起精神来:“嗯”
陆宓担心地在她旁边坐下:“你最近太累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徐媛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陆宓缩进她的怀里,抱着她:“你看你和爸爸这两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工作再忙也得有分寸,不能只顾忙工作”
徐媛听着女儿的唠叨,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温柔抚着她的头:“宓宓长大了,知道关心妈妈了”
陆宓:“我以后会挣钱养你们的”
徐媛轻声:“嗯”满脸脆弱,紧紧地抱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陆宓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待着,直到徐媛渐渐睡着,她轻轻地从她的怀里出来,到她房间的浴室里打着热水,随即用温热的毛巾轻柔给她净脸,盖上毛毯,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妈妈”
客厅里开着昏黄的灯,徐媛睁开满是水光的眼,靠着沙发,想起女儿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冰冷的心中有了丝丝温度。
陆宓回到房间里,走进浴室关上门,给杜笙打了个电话。
陆宓:“回到家了吗”
杜笙:“快了,你妈妈呢”
陆宓:“我妈妈睡着了”
杜笙:“我就说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呐,原来是背着你妈妈呀”随后低沉地笑了起来
陆宓听着他欠扁的笑声,没好气:“那我挂了”
杜笙连忙求饶:“别,我的小祖宗,我错了”
陆宓:“谁是你的小祖宗”声音微颤,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杜笙:“我想你,恨不得飞到你身边”薄唇吐出旖旎的话无一不在诉说着自己对心上人的思念。
陆宓听着少年特有的声音:“嗯”两腮微红
杜笙:“你多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越多越好”
陆宓有些不好意思:“说学习的事可以吗”
杜笙既觉得无语又觉得好笑:“看来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你说来说去都是学习”
陆宓:“还不都是为了你,不听算了”可还是舍不得挂断
杜笙:“听听听,只要你说的我都喜欢听”
他俩就这样闲谈着,直到杜笙回到家里才挂断。陆宓心里一阵甜蜜,想着她和杜笙和好了,然后精力充沛地坐在书桌前做起了习题。
杜笙洗漱完后,给她发来视频,盯着她低头一脸认真的模样,他也俯身桌前,埋头苦干。最后,陆宓实在困得不行了,跟他打了声招呼先睡了。
夜色撩人,都市各色各样的人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故事,而这些无非是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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