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泽觉得难以置信。
“理解不了对吧，觉得难以置信对吧。这四个人就这样，所以才麻烦。猫，看你们两教的好学生。”
“说的你自己没责任似的。”猫反唇相讥。白泽正与继续询问，张回来了。他是直接一下子从无到有的回到了车内。住院期间白泽虽然习惯了莉莉丝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但自己是灵体状态。这是“肉身”白泽第一次看见闪现，吓了一跳。
“张，殡仪馆那边没问题了吗？”看到张回来了，莉莉丝问道。
“Yes，mylady.安排三日之后火化。莉莉丝大人，您希望我怎么称呼白泽少年？”
“叫白少爷。”一句话，白泽升级成了少爷。
“遵命。白少爷父方的家属已经收到消息，现在确定包括白少爷祖父在内的全员都会出席。”收到直接命令的张不顾白泽脸上的尴尬，开始尊称白泽为白少爷。
“停尸间的那些人，都问了吗？”
“都问了，不是暗示，是完全没有记忆，监控记录也被抹去了。”张回答到。
“猫，你怎么看？”
“莉莉丝，你见到杨艳出事之后，立马盯上了她们对吗？之后完全没动作，是吗？”
“对，专门费事用了眼睛，一秒都不敢错过。这小半月下来，差点瞎了。”莉莉丝抱怨道。
“这两天我监视的她们，也没动作。”这两天？听完猫和莉莉丝的对话，白泽回忆起，莉莉丝有实体就是这两天，其他时间莉莉丝在医院跟自己对话的时候都是灵体状态，白泽推测莉莉丝说的眼睛应该是一种需要实体的魔法。
“暗示施加也是一开始，”猫略微思考了一下，更觉得大事不妙，“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们预见了这件事，提前动手了。”
“这四个人现在精进这么多了嘛？看来是要从长计议了，找到平稳的地方之后，我回去看一眼，看看她们还在不在老地方。”
“好。确定今天住哪里吧，我可不想再睡公园了。”
“没办法，住的地方不让宠物进。张，回昨天的宾馆吧。”
“嗯，莉莉斯大人，您忘记你房间就订到今日了吗？”张面露难色。
“再订不就好了？”
“您定不了了，您把我的信用卡都刷完了。”
“玛丽那呢？”
“玛丽大人的账户付完白少爷医药费也不剩了。”
“哦，我也破产了啊。”
“是的，大人。”
“少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莉莉丝看到了白泽震惊的表情。
“白少爷，您不用惊讶，这不是莉莉丝大人第一次破产了。”张微笑着说道。
“莉莉丝，你的收入来源是什么啊？就是你现在是什么职业。”白泽问道。
“作家。职业作家。”此话一出，白泽就注意到，猫在一边无奈地摇头了。
“哦，笔名什么啊？”
“西城绝。”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白泽沉默了，然后看了一眼张，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张所有的言语都汇作这一个眼神。这瞬间白泽理解了张。张这些年来得多么辛苦啊。白泽知道这个笔名倒不是因为他看的书有多少，是自己的父亲工作的缘故。自己那个知名杂志编辑老爹“生前”工作压力巨大，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吐槽”作家解压，他把写的东西不行或者总需要催稿的作家列了一张黑名单，钉在书房书桌上，而榜首就这个西城绝。车内的气氛瞬即降到了冰点，空气仿佛都冻住了。
“为什么不住白泽家啊？”玛丽打破了沉默。
“对啊，白，就这么决定了，今天就你家了。”莉莉丝直接替白泽决定了。
收到莉莉丝的命令，又看到白泽点头同意了之后，张发动了车子。猫也一脸解脱了的表情，毕竟他今天不用睡公园跟那些野猫挤了。天也开始黑下来了，玛丽也有了精神，车内气氛总算又活跃了起来。
“张，往……”
“白少爷，你家在那，我知道。”
张怎么知道自己家呢？不过这个疑问一闪而过，白泽立马放一边去了，在女巫团掠夺自己母亲的尸首这件事面前，任何事都是小事。回家途中，白泽又一次把话题转回了女巫身上。莉莉丝跟玛丽两人八卦地正热火朝天。猫看着架势，无奈地叹气之后，就直接跳到前排，半坐在白泽腿上，开始给白泽“科普”，莉莉丝偶尔也插两句嘴。
“少年，你应该知道异端审判及猎巫行动吧。”
“嗯，莉莉丝跟我提过。”
“之所以会发展成那个局面主要是因为魔法机构威胁到了教会地位。毕竟相对于看不见的上帝和等不来的神迹，治病的草药，精巧的机械，肉眼可见效果的魔法以及炼金术对人类而言更实际不是吗？”
“这倒真的是事实。”
“少年，你也知道欧洲大陆上各国的语言从来没有统一过，虽然这些语言全部来源拉丁语，统称拉丁语系，但是历史上拉丁语从来不是日常生活语言，诞生之初就没有让普通民众掌握的意思。拉丁文一开始就是地位的象征。那本天下苍生福音的圣经一开始可是拉丁文写的，直到马丁·路德他们发动的宗教改革成功之后，圣经才开始出现普通人都可以看懂的多语言版本。在这之前，教会和神职人员是绝对权威，上帝的言行品德都是通过神职人员口授。看不懂的圣经，某些德行不够却装模做样的神职人员，再加上超自然生物的威胁，这些直接促成了魔法的盛行。毕竟上帝的恩泽需要这需要那，但魔法只要学人人都可以会。”
“猫，不是吧。魔法这么简单吗？”
“魔法一开始应该就是简单而且廉价的东西，你真好奇的话去问问后面那个发明者，问问她出自什么原因创造了魔法。”
后面那两个人？不可能是玛丽，吸血鬼不会魔法是共识。那是莉莉丝？
“你是说莉莉丝创造了魔法？”
“对啊！就是她啊。”
白泽看了看后面少女打扮的莉莉丝。此刻的她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本《最小说》，和玛丽一起对着插图里的男模特品头论足。
“莉莉丝？你最初因为什么创造了魔法啊。”
“哇，那么早的事，谁还能记得啊，好像是刚出了伊甸园没多久之后的事吧。”
现在白泽信了，魔法不可能是什么严肃认真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莉莉丝的一时兴起。
“猫，但是为什么现在人都不会用魔法了呢？”
“少年，你先要知道魔法的三元素，魔法阵，信仰的力量以及根源。人类现在不会使用魔法的原因首先就是三要素之首，魔法阵失传，90%以上的魔法阵都已经不为人所知了。”
“因为书籍失传了？”
“对，魔法阵并没有系统的记录，东一块西一块的，再加上异端审判烧掉了大部分书籍，以及各个集会之间的相互内斗，都促成了魔法阵的失传。再说信仰的力量，少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再精确一点，你相信人会使用魔法吗？”
“呃，说实话，不信。”白泽到现在对魔法依然是怀疑态度。他最近刚刚相信魔法存在也是因为莉莉丝使用了魔法，但是莉莉丝是个恶魔，人类能使用魔法，怎么可能。
“你见过莉莉丝使用魔法了，你依然怀疑，更别提其他没见过魔法的人了。一个不相信魔法存在的人能使用魔法吗？”
是啊，确实如此，莉莉丝也说过，看不见就不是不存在，不相信肯定没效果。白泽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就是根源。”猫继续解释，“这个才是魔法失传的最大原因，第一推动力出自某种原因阻断了人类跟根源接触的大部分通路，在这之后，使用魔法开始困难，普通人很难触及根源，只有少部分人才可以比较容易地跟根源沟通，使用魔法开始变得需要”天赋”了，而这批有天赋的少数人又是第一推动力的重点清除对象，即异端分子。为了生存，成为巫师或者女巫自然要掩盖行迹。自己生存已经不易了，更别提去发现照顾自己的同类了。后出生的天赋者绝大多数都作为自然人从生到死了。时间一久，魔法就成了神秘莫测的东西了。但是，在我那个时代，魔法是随处可见，也是人类抵御超自然生物最有效手段了。起码，是在有魔法加成之后，人类才灭掉了绝大多数吸血鬼。”
“嗯，是事实。没魔法的话，千年前你们人类就是我们圈养的家畜了。”玛丽见提到了吸血鬼的话题，随口插了一句，随即又一脸无所谓的跟魔法始祖莉莉丝继续八卦。
白泽看着后面这两位“少女”，突然觉得魔法消失和吸血鬼绝迹怎么看都像是命中注定。
“猫，魔法绝迹的根本原因是人类忘记了怎么使用魔法，对吧。”
“嗯，是的，魔法绝迹的同时科技被注意了，人类立马把注意力全放在科技上了，开始了科技繁荣。”
天已全黑，白泽转头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盛景，在心中第一次对第一推动力这个莉莉丝口中的万物运行机理产生了疑问。
第一推动力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的去消灭魔法，去铲除超自然力量？
难道是为了人类的繁荣吗？
但让第一推动力如此劳心劳力的我们到底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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