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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执手天涯 女儿好啊,贴心!

百姓都说,如今大楚在当今皇帝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邻国也纷纷前来朝贺。真可谓是盛世繁华。再者人人都说皇上当初以江山为娉,娶了宋家千金,更是为皇后淡漠后宫,大臣一再以江山社稷为由,再者怕宋家权势过大请奏皇上广招秀女充盈后宫,都是不了了之。

皇后崇尚节俭,整个皇宫没有半点奢靡之风。帝主外,后主内,每日晨时皇后会亲自为皇帝梳洗换上朝服,送皇帝到太极殿早朝,待下朝,只见皇后带着一名侍女正等在太极门外,一看便知道是来接皇帝下朝的。帝后携手同去,叫人好生羡慕呢!

初夏夜,夜色如墨,残缺的月亮挂在空中,给大楚皇城披上灰白色的纱衣。宫城内雕栏花饰,亭台楼阁映着皎洁的月光无不是给这座简朴而不失雅致的皇城增添了几分威严,映着护城河的水光,显得如此宁静。

此时,大楚凤仪殿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是传来几声慌乱的吼叫声“快,换水!换水!”,只见侍女端着一个个盛满热水的铜盆进了寝殿,过一会端出来的是一盆盆鲜红的血水。殿外宫人们也是忙得抽不开身,有的用陶罐熬药,有的烧热水,为的就是殿内需要时不必跑太远去取。整个太医院都候在前厅。各种讨论治疗方案

“啊~啊~啊~啊~啊”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陪产的利娟在床边紧张得双眼通红道:“主子再用点力,孩子就出来了,利娟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主子的!”

几个接生姥姥提着被子紧张地冲着床上的人喊:“娘娘,用点力啊!”

殊不知皇后宋琬琰在几个时辰的消耗下,体力早已不支,就差没有昏睡过去。没力气,即使想使劲也无力可使,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床顶。先前苍白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细柔的肌肤如旧,双眉细长,一双丹凤眼早已暗淡无光,嘴唇苍白无一丝血色,脸上眼中无不透着疲惫。像是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睛与世长辞。

“娘娘,用力啊!”

“怎么办?皇后娘娘接连产子体力不济怕是要难产了?”

“还是早些去禀报皇上吧!早做打算,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接生姥姥没辙,和殿内的太医令高循合计着。

看如此情景,高循不敢多拖冲忙跑去了偏殿。

一个男子正在偏殿中,神色焦急地踱来踱去。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白色的常服,腰间佩戴着雕龙纹的和田玉佩。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皇上,别急别急!娘娘和小皇子必是会母子平安的!”太监大总管刘忠抱着一把拂尘站在一旁道。

楚稷剑眉紧锁道“以前琬琰生翼儿和恒儿时不曾这样过,叫朕怎能不急,不成朕得过去看看!有我在她身边想必她也要安稳些!”

“皇上”在御前值守的小太监小竛子从门口进来道:“高太医过来了,来得冲忙,怕是皇后娘娘那头出什么事了!”

文言,楚稷心里如石一沉“快快快,叫他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高循惶恐不安

“免礼”楚稷本就是急性子,见他还这样啰啰嗦嗦的心里就更慌了,急促道“你不在正殿伺候着到这来,可是皇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高循跪下“皇上,皇后娘娘体力不济,无力可使听,接生的姥姥们说皇后娘娘怕是要难产了啊!”

听了高循的话,楚稷如雷轰顶,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她要离开他了!她要走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愤愤道“你在说一遍!”

一旁的刘公公闻言震惊,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道:“高太医,你此番来报到底为何?皇后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高循不知所措,声音有些颤抖:“皇后娘娘怕是不大好了,还请皇上早做准备。”

“庸医,庸医!连皇后都看不好,我养你们太医院这帮庸医有何用?皇后要是去了,我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说罢向正殿跑去,心爱之人生死一线,也顾不得自己皇帝的身份,和千百年的礼法,此刻的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即使不能陪在身边让自己离她近一点也是好的,让她能听到自己说话。刘公公和高循紧跟过去。

“琬琰,我来了,我在的,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你要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楚稷坚定的说。看着一盆盆从寝殿端出来的血水,里面又没有一点动静。不知不觉的眼泪决堤般涌出来。

宋琬琰听了楚稷的话,鼻子一酸想哭,但是没力气啊,外面那个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啊,自己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他?怎么舍得?她想:自己不能陪他,便把孩子留下来陪他吧。想到这儿,那安静了好久的人又有了动静。

此时利娟还是双手紧握宋琬琰的手,眼睛红红的“主子,用力,再用点力!皇上在外边呢,皇上来看您了!姥姥,姥姥娘娘动力,娘娘动了!”

接生姥姥听罢,看了一下被子下面,激动道:“娘娘,就是这样,再用点力!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点力!”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楚稷也稍稍松了口气,再加上刘公公在一旁安慰,心里已是放心了些许。

过了半个时辰

“哇~哇~哇~哇”内殿传来刚落地婴儿的哭声,哭声不怎大。仿佛是刚才在母体折腾累了一般,接生姥姥将孩子裹好,便去向楚稷报喜:“恭喜皇上,得了个小公主。”

“女儿好啊,女儿贴心。”楚稷喜上眉梢看着襁褓中的女儿道“万姥姥,你且抱着小公主,同我一道去看看皇后,让皇后也看看我们的孩子。”

万姥姥神色慌张道:“奴婢遵旨。”

楚稷对未来满怀希望的进了内殿,只见宋琬琰早已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姥姥抱在怀里的孩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阳光一样美好的笑容,小公主正好和她眼神交替,也露出了只属于孩子的纯真笑脸。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一会而便晕过去。

楚稷慌乱:“太医,快传太医”此时的他早已忘了整个太医院都在此处。万姥姥见状,将小公主带去了偏殿里给一早就找进宫的奶娘,奶娘接过公主,小心翼翼地喂着孩子

寝殿内,太医上前,用一张手绢隔着宋琬琰的手把脉,额头汗珠直冒。楚稷在旁看着毫无血色的琬琰,心如刀割。

“皇上,微臣无能,皇后娘娘此次接连产子前两胎已烙下病根,也不曾根治,这次体力不济失血过多,怕是熬不过明日了”高循扑通跪倒在地语气颤抖。

楚稷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狂吼道:“你是这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连你都没办法?朕明你们,马上治好她!马上!”殿内的人闻言纷纷跪地俯首,“皇上息怒!。”。

高循:“皇上,微臣无计可施,只能用参汤暂时吊住性命”。

楚稷强压怒火“那皇后可还会醒?”

高循道:“喝了参汤,一刻钟便醒,请皇上早做打算”高太医向里面挥了挥手,殿门外的两个守门小太监把门帘从两边打开,只见在外煎药的药童双手端着托盘低头进了大殿,托盘上玉碗里装着一整碗参汤。利娟过去接过托盘,示意小药童出去自己端了药进了内殿。

“你们都下去罢。”楚稷道

闻言众人纷纷退去,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楚稷,刘公公,利娟。楚稷看着两人,沉默一会儿眼泪浸湿了他长长的睫毛道:“把药给我,你们也出去吧,我想单独陪她一会儿!等她醒来和她说说话”。

利娟还想说什么,刘公公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便把话烟道肚子里,把手里的参汤递到楚稷手中,自己拿着托盘同刘忠一道出去了。

楚稷看着躺在床上的宋琬琰,即使满脸病容,也一如既往的好看。他端起参汤,小心翼翼地将参汤喂入她口中,但是有大多都吐了出来,根本不能真正喝进去。楚稷拿起手帕轻轻擦净她嘴角的药汁。自己喝了一口汤汁,将汤汁含在嘴里,慢慢抱住她上半身,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将药吐进她嘴里。没了以前的温暖,但在他心里依然是最好的,他很心疼她如今的模样。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喂完了药,将白玉碗放在手边的梨花木桌上。将宋琬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静静坐在床沿上,深情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温柔地抚摸她的脸,一眼也不肯从女子的脸上移开,仿佛一眨眼宋琬琰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等着心爱之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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