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题记
青莲在一旁看着李白和韩信喝着酒,李白很开心,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时不时还吟诗几句,韩信在一旁给李白倒着酒,两人聊的热火朝天,说说笑笑,好似多年未见的知己,不尽兴不收场。渐渐的,时候晚了,天也黑了,韩信醉的不省人事,李白也趴在桌子上抱着酒坛子快要睡着。
今天是韩信请李白喝的酒,好像是刘邦打了胜仗,韩信也高兴,就找李白喝酒,结果一喝就没个度了,两人都醉的不行,好在是在韩信家里,不用担心太多。
“怎么不知道少喝点……”化作人形青莲站在李白旁边微微皱眉,自言自语着,“又得我帮忙啊……”
把李白从桌子上扶起来,青莲叹气,最终把人抱了起来。
“也罢,只有这个时候才敢碰你……”垂眸,青莲笑了笑。
从韩信家出来,月色给大地镀上一层银,周围静悄悄的,时不时听见几声蛐蛐的叫声,一切都如此静怡美好。
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李白睡着了,微长的发帘稍稍遮住左眼,雪白的衣一尘不染,敞开的领口露出漂亮的锁骨,一朵淡淡的莲花印记就印在左边的锁骨上,那是当初他败给李白,签下契约时留下的印记。
怀里的人安静的睡着,乖巧好似一个孩子,青莲笑了笑,眼中满是柔情。
“真是的,每次喝醉了都得我把你带回来,没我怎么办?”似乎在给李白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讲,青莲抱着李白,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把李白放在床上,青莲看着李白在床前站了一会,把被子盖好,转身走出了屋,刚走到门外,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青莲捂着嘴,脸色苍白,再把手放下来时,手心里是几瓣雪白的风信子花瓣,青莲沉默了一会,紧紧攥住花瓣,靠着墙壁坐下,望着天空苦笑,白色风信子……呵,花吐症吗?一个月了……据说,得了花吐症,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最终结果就是死亡。
把花瓣扔到地下,青莲捂着胸口皱了皱眉转身进了屋,看着李白轻轻笑了笑,有什么,还能看着你就好。
变回剑的模样,青莲封闭灵识睡着了,脑海中,是李白的模样。
白风信子的花语——隐藏的爱,无法说出口。
青莲记得,刚遇见李白的时候,李白还很年轻,也就十几岁的模样,却剑术了得,敢之身一人来极寒之地找他挑战,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李白和现在一样,一袭白衣潇洒,只不过带着少年特有的年少轻狂。当时就觉得一个毛头小子胆子这么大,跑这来找死,怎么想的?不屑的答应李白的挑战,青莲当时想着给他一个好点的死法,结果却出人意料,没过几招,他输了,长剑刺破空气横在他脖颈上,李白笑着看向他的眼睛,眉宇间的得意与喜悦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喜形于色。
李白说,要和他签定契约,终身契约。他本想拒绝,剑却再一次抵住他的脖子,少年挑眉用“你确定?”的眼神看着他,青莲哭笑不得只得同意。
划破手指,李白的血滴在他的额头,血融进去,白光闪过,李白锁骨上出现莲花印记,青莲知道,终身契约就这么签下来了,他这辈子,除非李白同意,否则再也离不开。
无奈的从此跟着李白,做了他的佩剑,这一跟,就是将近快十年。
那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眼中就只有他了?青莲叹气,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从某一天起,自己的目光只看着一个人,自己会因为那个人呼唤自己的声音,那个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心跳加速,难以平息。
可笑,分明一直想要李白解除契约的,想要他还自己自由的,怎的现在倒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青莲只知道,他这一恋,恋了整整三年……
三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欢,从未袒露过心意,青莲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和忍耐力。只是看着李白击败一个个挑战者,写下一首首诗词,接受众人的崇拜,浪迹天涯,走过五湖四海……
陪在他身边就好,看着他就够了……青莲这样想着。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青莲醒来后化作人形走到床前,李白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发丝有点凌乱,有几缕翘起,在青莲眼里可爱的想要一把把他抱住在唇上印下一吻。
“头还晕吗?”心中叹了口气,青莲问到。
李白点点头看着青莲:“我昨晚喝了多少?”
“不算你和韩信一起喝的,你自己就喝了两坛子。”青莲说着,“胃不好还喝那么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高兴啊!”李白笑着伸了个懒腰,“呐,不介意烧点水,帮我冲点蜂蜜吧?蜂蜜的位置你知道。”说着看着青莲笑到。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摇摇头青莲转身去烧水,李白坐在床上打着呵欠眉眼中满是笑意。
水烧好,晾温,青莲倒了些蜂蜜进去,不是很甜,青莲知道李白不太喜欢甜食,就像他知道李白老喝酒结果胃不是很好,他知道李白不爱吃辣,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出去散步练剑,知道他最喜欢去哪家酒馆喝酒,知道他最喜欢喝的酒是醉仙翁,偶尔也喜欢喝茶,最喜欢喝龙涎香……还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喝吧,慢点。”端着杯子走过去,青莲说到,李白接过杯子直接一口干了,青莲微微皱眉,“都说了慢点喝,你当是喝酒啊?”
“习惯了,都是喝,还不如痛痛快快一口干了。”李白放下杯子笑的不羁。
青莲看着那笑容有点愣神,很快恢复过来,垂眸没说什么,胸口猛的一阵疼痛,青莲忍着痛站起来。
“我出去一下。”青莲看着李白说。
李白摆摆手:“去吧去吧,记得回来带点酒啊!”
无奈的点点头,青莲转身离开,快步走到差不多看不见房子的地方,青莲扶着树一阵猛烈的咳嗽,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撒了一地,这次,伴随着点点滴滴的鲜血。
身子微微颤抖,青莲大口喘着气,嘴角一抹苦涩的笑。越来越严重了吗……李白……我的主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来到扁鹊的医馆,医师修长的手指拿着一瓶瓶药剂调试着,看见青莲进来,轻轻点了点头,放下那一堆试管,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脸白的跟纸似的,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扁鹊伸手给青莲把这脉,末了松手看了一眼人,语气凉凉的,“不错,差不多该去地府报道了。”
“喂,没这么夸张吧?”青莲看着扁鹊说,“话说这么狠”
“我从来都实话实说。”扁鹊抱着胳膊靠在桌子上道,“打算就这么下去?”
“我还能怎样?”青莲笑了,笑的苦涩,“难道告诉他,他的佩剑爱上了自己的主人?”
“那你就这么忍着?”扁鹊扯了扯围巾,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青莲,“心够大,宁愿去死?”
“只能忍着……如果说出来,会毁了他一辈子……”青莲闭上眼睛笑着,“他是剑仙啊,人生中怎么可以出现污点?他理当潇洒过活一辈子,一辈子都风风光光……”
如果,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青莲剑仙李白的佩剑爱上了自己主人,李白一定会被嘲笑吧……这是多大的耻辱……
“那你的命呢?”扁鹊问,“我的药,顶多再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你自己知道。”
药瓶抛过来,青莲一把接住笑到:“谢了,一个月够了。”
真好,还可以再陪你一个月,再看着你一个月……
看着青莲离开的身影,扁鹊摇了摇头:“真是够傻……”
买了酒,青莲在回去之前把药吃下,叹气,回到家,李白在看书,阳光照着完美的侧脸,给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色,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想抱住你,想占有你的全部,想陪你一辈子,可惜我不能……
“回来了?”李白抬眸看向青莲,勾起唇角,青莲晃了晃神,差点再一次迷失在那笑容中。
“嗯……你的酒,”青莲把酒葫芦放在桌子上,顿了顿又道,“少喝点,胃不好就别老喝那么多。”
“怕什么,要就这么限制自己,岂不少了很多乐趣。”李白笑着拿起酒葫芦就要喝,青莲一把抢过。
“刚醒酒就喝,你不要命了?”
“……”李白愣了愣,挑眉,“你不总想离开我要自由吗?我死了不刚好和你意?”
知道这句话是开玩笑的,青莲却感觉自己心猛的痛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半遮眼睑,青莲没说话,李白仰头就是一大口酒。
“……少喝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青莲语气淡然,转身出了门。
李白微怔,拿着酒葫芦看着青莲出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街上,青莲漫无目的的乱逛着,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什么时候想李白死了?开什么玩笑……李白若是死了,他自己也活不成。
曾经,他是想离开李白,得到自由,可他发现,自己只是想想罢了,真正要走,他一步也迈不出去,因为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
李白……青莲似乎明白了,从第一眼看见他起,心就被拴住了,是因为那不羁的气质,还是他耀眼夺目的笑容?不知道啊……青莲苦笑,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我不敢说……
我真的好爱你……可这场爱注定无果……
也罢,就用我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陪在你身边,只求你在最后记住,你曾经有一把剑,叫青莲。
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告诉你我爱上了你,只求你不要感到厌恶,不过也没事啊……反正那时,我已不在,也就不知道你会怎么说……
叹了一口气,青莲转悠了半天,买了点吃的,还是回了家,他知道以李白的性格,宁愿饿着肚子喝酒也不想出来买点吃的,更别说自己做饭了,因为他压根不会做饭。
推开门,青莲就看见李白躺在床上捂着胃,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苍白。
“李白!”手中的饭菜掉到地上,青莲慌忙跑过去,“你没事吧?都叫你少喝点了!”
“痛……”李白咬着牙皱眉。
青莲一把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跑:“忍一忍,我带你去找扁鹊!”
都告诉他胃不好就少喝点酒偏偏不听,以前胃就疼过一次还不长记性!现在这个样子……
抱紧怀里的人,青莲加快速度,来到扁鹊的医馆。
“扁鹊你在吗?”快步走进青莲喊着。
“怎的了?”从楼上下来,扁鹊一眼就看见青莲抱着李白,满面焦急。
“李白胃病犯了,你快给他看看!”青莲着急的说。
“行了,把他放床上,你等等吧。”扁鹊道,看着青莲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扁鹊摇摇头,走了过去。
“麻烦你了。”青莲说着。
在外面待着,青莲抬手捂上自己的胸口,怎么办……李白……
良久,扁鹊出来叫到:“进去吧,没事了。”
青莲转头,扁鹊看着他说:“还得休息一会才能醒,这几天别让他碰酒了……我出去了,你去看看吧。”
“谢了。”青莲笑了笑,扁鹊看了他一眼,拎着草药篓子离开。
走进房间,青莲坐在床边看着李白,伸手抚上脸颊。
“都说不让你喝,偏不听,搞得自己这么难受……”
“笨蛋啊你……平时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很痛啊……”
“李白,我活了千年,偏偏被你一招打败,败在了你手里……”
“我真的输给你了,把自己的心输了……这辈子,也赢不回来了……”
“李白,我喜欢你……”
苦笑着,青莲突然又咳嗽起来,花瓣伴随着血落下,洒落在地。
情越深,伤的越重。
我真的栽在你手里了,李白……
叹着气,青莲看着昏迷的人,慢慢俯下身,一吻,落在嘴角,起身,青莲笑着。
对不起,允许我任性这一次……一次就好……我便满足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白幽幽转醒,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胃也不疼了,感觉舒服了许多。
“青莲……去哪了?”看看四周,每次睁眼时第一个看见的人却不在,李白有些不习惯。
“醒了?怎不多睡一会?”刚想着青莲去了哪里,那人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饭菜。
“睡那么久了,再睡可就不好了。”莫名的,李白心安了下来,看着青莲笑着,“我以为你走了。”
“怎么会……我想走走的了吗?”青莲坐下来端起粥碗,“喝点,养胃。”
看着李白接过碗,青莲轻轻笑了,没事就好了,我怎么会走,怎么舍得离开你……可是如今这样,我不得不走了……
自己陪他的时日不长了,青莲知道,他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他,强制性的要他离开这个世界,看着李白那好看的眉眼,青莲突然伸手抚上,李白愣住了。
怔了怔神,李白看着青莲,赤色的眸中满是伤痛和柔情,任由那手抚上自己的脸,李白没有动。
“青莲……你……”李白张了张口。
“少喝点酒,扁鹊说你最近最好别喝,要不然胃还会痛……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别总是一个人到处乱逛,要找个伴……”青莲贪婪的抚着李白的面颊,轻轻开口,“呐,以后我不在了,记得吃饭,别懒,以后,可没人再给你买吃的了……”
“你在说什么?”李白睁大眼睛,一把抓住青莲的手,“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挣脱开来,青莲站起身,笑了笑:“对不起……真的该走了……”
李白完全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青莲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青莲!”一把掀开被子李白下床追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留下来……
青莲捂着胸口,那里痛的厉害,本来,药可以坚持一个月的,可他发现,待在李白身边,爱只会越来越深,病只会加重……
跌跌撞撞跑了几步,青莲差点站不稳,扶着树使劲咳嗽,鲜血染在雪白的花瓣上,凄惨而美丽。
李白从后面追上来就看见花瓣从青莲的嘴中咳出,星辰般璀璨夺目的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青莲……”李白抓住青莲的胳膊,“怎么会这样?”
垂眸,青莲抹去嘴角的血笑了:“你都看见了?花吐症……怎会这样,因为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你……”李白看着青莲黯淡无光的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抓着胳膊的手轻轻颤抖。
“也罢,反正也快死了……让你知道也无妨,”青莲抬头看向李白,“我爱上你了……爱了三年……我知道,若是说出来,一定会被别人笑话,一定会毁了你一生……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连命都不在乎……”
李白怔怔的站在那,脑海中一片空白,青莲苦笑着掰开李白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转身继续往山崖上走,就在那里结束一生好了,然后化为满天的花瓣,随风而逝……
没走几步,手就被抓住了,青莲顿了顿足,准备好接受一切结果:“要骂,要打,都可以……反正……”话还没说完,青莲就僵住了,他感觉到,李白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别走……”低低的声音传来,李白紧了紧手臂,把脑袋放在青莲背上,“别走了,我想留你。”
“为什么……”青莲声音颤抖,一滴泪,划过脸颊。
“我心悦于你,这个理由够不够留下你?”李白笑了,从后面抱着青莲,他能感觉到青莲心跳很快。
“你……疯了?”青莲转身抓住李白的手,看着他。
“我从未醒过。”李白笑的不羁,“只准你偷偷暗恋我三年,不准我心悦你?”
心跳的好快,那种喜悦,青莲从未体会过,李白……李白……
一把把人抱进怀里,青莲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喂,那你的花吐症怎么办?”李白问。
“这个简单……”笑着分开二人,青莲抬起李白下巴,拇指指腹摩挲着李白的唇,低头就吻了上去,搂紧怀里的人,这一吻,他等了三年。
良久,终于放开了李白,白皙的脸颊绯红,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好看的要命。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青莲理了理李白的头发,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问到。
“不知道,日久生情?”李白笑着。
“好一个日久生情……”青莲吻在李白眼角,“可是让我单恋你三年啊……”
“怪我?”李白挑眉,“我从不在意世俗的目光,你何必想那么多。”
青莲无奈的笑笑,末了勾唇看着李白:“那么,我的主人,你现在是我的了,记住了?”
李白微微抬眸看着他:“没有。”
“那我就让你记住。”笑着再一次吻上面前的人,直到李白腿软的站不住才分开,青莲看着他的眼睛,“记住了?”
李白喘着气瞪了青莲一眼没回话,那人笑着一把抱起他就往回走。
“你要干嘛?”李白睁大眼睛。
“回家,吃饭。”
“哦……”
暗暗笑着自己主人怎么这么可爱,青莲心情大好,嗯,他没说错,回家吃“饭”啊~
在最美的年纪遇见最美的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爱上你。
李白,我的主人,我这一生,都为你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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