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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镜行 第十一章(求鲜花啊求鲜花~)

小说:歌镜行  作者:谙琛  回目录  举报

这个暴怒的男人很明显就是渠国现任国君——楚麓。

他年届不惑,面色因为纵情声色显得苍白发青,略显浑浊的眼睛瞪得几乎突出眼眶,血丝迸现,加上常年身居渠国最高位置的作威作福,煞是吓人。

王后亓官氏的面色明显变了一变,像是有些瑟缩,却又因为难平的怒气和世家大族的骄傲而昂起头,毫不相让的与渠国国君对视:“王上还知道有我这个王后吗?!”她怒不可遏地指着婷婷袅袅的从大殿里走出的女人,歇斯底里,毫无王后平日总是端着的雍容万方,“只怕到最后我这个王后也要变成这个贱人的了!”

楚麓眉心陡然一跳,已是再次爆发的前兆。就在此时,自他身后走来的那个妖娆风韵的女人缓缓走到光下,容色让周围人甚至是盛怒的王后都愣了愣神。

这人年纪不过十九、二十岁,容貌结合了少女的清澈稚惑和成熟女子的艳丽妩媚,眉眼微微上挑,回首顾盼之际魅惑横生,原本这是一张相当具有压迫性的脸,却似乎经过了某种修饰而显得婉娈优雅,仿佛垂柳倒影窈窕。毫无疑问,喜欢任何口味的男人都会对这种女人痴迷不已。

而且,很重要的是,她眉梢眼角处藏着一抹不易觉察的风尘气息,那是常年呆在烟花之地的象征,即使很淡很淡,也实际存在着。固然,这会令她对于男人更具诱**惑力。

其实,最吸引人的地方,还在于她虽然明显出身风尘,却隐隐高高在上、雍容华灿的气质,两者矛盾又奇异相溶。如果有认识容镜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近乎惊恐的发现:这种气度,极大程度上承袭自远在大临的容镜。当然,容镜的容止难以仿效,这女子却有三分神似,足以使任何人动心。

她一走出来就碰见王后劈头盖脸的辱骂,立时眼睫微颤,无辜而柔弱地望向楚麓:“王上......”语气里若有若无的惶恐和依赖,还有似乎从方才的云***雨中残存的一丝慵懒,简直勾**魂。

果然渠王一下就被柔弱美人的哀求而激起了强烈的保护欲和对王后的愤怒,当下怒发冲冠为红颜:“王后!你当庭撒泼,还哪里有你说的王后的气度!”当然也不排除好事被搅,渠王有些出离愤怒的缘故。

“原来您就是这么看待臣妾的!“王后气得牙咬得咯咯直响,声音都发颤了,”臣妾伴您身旁二十余年,含辛茹苦、任劳任怨,您左拥右抱臣妾不说什么,可如今臣妾才知道,原来一个卑贱肮脏的娼妓也能爬到臣妾和太子的头上了!“她指一指被庭杖的几个宫女,”就连宫里的奴才都欺负到王后身上了!“

她厉声吼出自己的底牌:”您忘了,当初您只是一个无权无名的皇子时,是多么狼狈,若不是臣妾下嫁,这渠国的王位,哪里轮得到您来坐?!“

这话说的有些重,简直是诛心了。简直是指责渠王无能,只能靠着女人上位。

虽然吧,王后这句话很值得人认真商榷,不过,被这么说,是个君王,不,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

你要怎么让大男子主义的渠王承认自己的‘功绩’来自他的女人?!简直难度相当于让启元帝承认自己追求长生是错误的一样荒谬。

雪衣惊呼一声,扑进渠王的怀里,像是被王后的措辞和态度给吓得不轻,却在把脸埋进渠王衣襟时,勾出一抹狠毒阴冷的笑意来:蠢货!果不其然,感觉自己和心爱的女人同时被羞辱的滋味让气度狭小的渠王楚麓脸色阵青阵红,猛烈爆发出一阵怒吼:”还不把这泼妇给寡人拖下去!拖下去!“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得周围的内侍一阵颤***抖,连忙跪下,怕听到君王丑闻的自己立时被拖出去斩首。

”王上......那是王后娘娘啊......“有人吞着唾沫喏喏提醒道。

”王后?!“渠王冷笑着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亓官氏,”寡人还以为她是渠王呢!他眼里还有我这个渠王吗!?“

“王上!您要干什么!?”亓官氏又惊又怒,指着楚麓就大喊,“我是您的原配王后,也是太子的生母,您就为了这个贱人和几个宫女而发作我么?!”说着,她神情又忽转哀伤:“昨日至今晨,伽儿就高烧不退,您却毫不关心,就在方才,”亓官氏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还在昏昏沉沉的喊父王呢......您却......”

闻言,渠王楚麓的脸色不禁有些尴尬。毕竟儿子生病,老子还在寻**欢作乐,传出去着实不大好听。厚脸皮如楚麓,也不禁老脸有些挂不住。

“若是、若是、伽儿有什么不好......臣妾,也是活不下去了......”王后啜泣道,简直一副慈母标准相。

眼看楚麓的样子有点像是要被说动了,雪衣暗赞一声好演技,嘴角轻嘲:之前怎么来的时候不见这个说辞呢?这下楚麓发火了,才演这出戏!可怜那楚伽,生性柔弱又摊上这两个父母。她看着王后华贵端庄的礼服,眼中闪过极度的妒恨和占有欲,随即被伪装出的婉娈掩盖。

她盈盈抬头,似水中莲花:“王上,王后娘娘挂念太子殿下,即使有所冲撞,就请原谅娘娘吧!”她同情而暗含阴狠的望了望王后一眼,“娘娘只是说自己曾经在贫时不弃罢了,”雪衣娇羞的笑了笑,“王上是渠王,哪里会有如臣妾一般的贫贱时呢?”

她话未说完,王后与渠王就齐齐变色。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表面上替王后求了情,在渠王和下人眼里搏个好名头;实则重提王后冒犯渠王尊严的事,让渠王怒火重炽;为免自己遭鱼池之殃,雪衣很聪明的装了傻,表示完全不懂王后说了什么,还把自己和渠王并在曾贫贱的行列,引起渠王同情怜惜,又把渠王不着痕迹的捧了捧,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意思要讽刺您的那段黑历史。

好狠毒的贱人!

王后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只知道自己一番努力被雪衣几句话给抹得干干净净,还雪上加霜了。对此他只能看着渠王越来越暗沉的脸色,呐呐道:“王、王上,臣妾绝无此意啊......”

“还不快将这泼妇给寡人拖下去?!”此时渠王完全没有了要听她辩解的意思,厉声嘶吼道。

深知这位渠王陛下的喜怒无常、草菅人命,众侍卫不敢再拖延,上前把还在辩解哭喊的王后一行拖出了绮梁殿宫门。

“王上......”雪衣见状,眼底闪过快意地笑,却做出担心的样子仰头看着楚麓还残留着阴沉的脸色,“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引得王上与娘娘不快了么?”

“哪有的事,雪衣是寡人最贴心美丽的宝贝啊......”一见雪衣在怀里蛾眉轻蹙、眼含秋水的姣好脸蛋,楚麓顿时色与魂授,哪里还记得方才的不快,立马柔声哄着。

“王上就知道说这些好听的来戏弄臣妾......”雪衣害*羞*而愉悦地盈盈而笑,眼波流转,艳媚入骨,加之隐隐的柔弱与骄**傲,说不出的魅*惑又不失下流露骨,让楚麓见了,眼睛里立刻露出狼光。

“好雪衣,方才被人扰了好事,这时那恶女人既然走了,就继续吧......”渠王暧*昧地笑道,抱起雪衣就进了殿内。

雪衣色彩分明的脸上,一刹露出恶心与不屑,还有隐约的疯狂,随即她抬首,笑得风情万种,只晶亮眼神中狠辣一闪——

哼,总有有一日要叫你们把我尝到的羞辱统统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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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是个美人。

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即使她曾是乞丐的女儿,即使她曾经当过妓女,即使她现在还是被人鄙夷。

雪衣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将要在所有妓****女都要经历的那条路上走到底——从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到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在欢场卖笑时遇到了一个人。

那次青楼里说是来了贵客,鸨母让她这个头牌出来陪酒。锦衣华服的客人有很多,以往她一出来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可是这次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多了一个女人。包括她自己。

就是那不甘奇异的一抬眼,雪衣看见了改变她一生的少年。

雪衣曾经自负地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从小到大确实从没有人在她引以为傲的容貌上打败过她。

可是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她知道她大错特错了。

衣冠似雪,乌发如墨,冰昙冷月,修竹莲质。

由于容颜太过逼人,第一眼望去时竟然全然看不清五官,只仿佛见到光辉璀璨。

雪衣知道自己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她终于明白,原来她和那些她看不上的没她美的女人,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因为她们的美丽浮于表面,会随着时间推移老化淡退,而那个人的美丽在于神,纵使数十年过去,也不能抹去他的风华绝世。

雪衣一刹妒恨不甘。

终于知晓自己的骄***傲都是笑话的滋味怎么会好呢?

她再搔首弄姿,也比不了那人一笑一回首的流光溢彩。

雪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美得有些失真似乎还有些病弱苍白的少年看。

那人似乎有极强的六感,在她眼光扫上去的瞬间就转过了头,对着她微微笑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个笑啊……

雪衣失神了。

倾尽天下最美好的词汇都没法形容出心中刹那一动的味道。

但是她在那一瞬间还看见了这似乎是清水般无垢的男孩的眼眸——

微微的惊讶,微微的兴味,微微的嘲讽,微微的无谓。

琉璃幻海似的清澈眼睛,里面却波澜壮阔烟波浩渺,看不见万丈深渊底下潜藏的危险机锋。

甚至像是情人一样温柔的注视,却让雪衣心里刹那生凉。

他抬手停下了同桌人的交流,含笑望着她,像是商量却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权力:“这是个有潜力的姑娘,在这里浪费了,怎么样,跟我走吧?”

少年的笑容仿佛具有魔力,雪衣脑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不知怎么就点了头。

后来想起,雪衣也觉得意外,她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可是却不后悔。

她从少年的容止看出此人比她见过的几乎所有达官显贵身份都要更为不凡,更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超乎寻常的危险——这种危险,常常和野心及能力相称。

在展现人间百态的烟花之地混迹十余年的雪衣无疑是极擅长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

她被当时年仅十岁的少年带回到全临国最大的青楼——颙望轩,却并不接客。

她每日要做的事,就是接受一系列如何取悦男人、刺探情报、蛊惑人心的训练。

和她一起训练的有许多人,全是青春貌美的少年少女。她在这里也并非最出色的一个。但是却最不同。

因为其余人的任务是充当间谍卧底,而她,那个被所有人称作殿下的少年只给她了一句话——

你去渠国,夺取你想要的一切吧。

一句成魔。

雪衣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剧烈振动起来。

一半狂喜,一半恐惧,还有一分积*压**在心底扭曲的不甘之欲。

喜在自己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去抢夺最想要的东西——权力、地位、宠爱、财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悔的愿望从来不属于心思狠毒的雪衣;惧在这个可怕的少年竟然将自己的心思看的这般透彻,简直叫她无处遁形。

她没有一刻比那时更清晰地认识到:永远、永远,她都逃不出少年的手掌心。

至于那份不甘,则生长于求而不得、无可企及的扭曲占有欲。

那个皎皎少年啊,离她始终那般遥远。许多次雪衣暗示挑逗,想让这位高华雍容,心思深沉的殿下动心,即使是一夕之欢,她也甘之如饴。

可惜,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冷酷的人从来没有对她假以辞色。

他冷而温柔如待情人地对费尽心思打扮展示自己的雪衣说:“不要产生不利于自己的感情,那会是你为自己立的墓碑。”

她被少年暗藏杀机的浩淼瞳孔惊到,噤若寒蝉。

雪衣喜好浮华,一生对于权位趋之若鹜,不甘居于人下,又对强于自己的人迷恋向往。

她不自觉的妒恨少年,恨不得杀了他;另一面她又抓心挠肝的想要得到他,用感情折磨他的心。

但他太高太高、太远太远了。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啊……

再后来,她就被送往渠国,作为平渠的颙望轩中的头牌,假意与被宫中内侍讨好怂恿出来寻***欢的渠王相遇,顺理成章地和他有了露水姻缘,又顺理成章地勾住渠王的心,进了深深宫廷。

她离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了,却又同他越来越远。

她在渠国的王宫里向往王后的尊位,而他,在遥远的临国,筹谋他的天下大计。或许,只有不断地向上爬,才能离他更近一点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又是雪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在渠王浮肿的身体拥来的时候,总是无可抑制地恶心难耐,同时对于永远也得不到的少年更加执念。

哪里有人能比得上他啊......

雪衣自嘲地想。

那个危险、美丽、荏弱而桀骜的,姬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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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雍国和**,也并不安宁。

先说古老的雍国吧。

雍国,是所有国家中历史最久远的一个,追溯其历史,甚至可以到千年前的神话时代。

雍国,传说中是神在地上的居住地,待到人间繁荣后,神就折返天上,但是仍然留下了神裔在雍地。神裔有许多支,其中传说中是由上帝所出的后代为正统神裔,封地在姬地,后代就姓姬,是神裔中的王族。剩下的许许多多支系,神力远远不如姬氏,甚至与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也有两支显贵,封地在商地和夏地,即商氏,和夏氏。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些神裔地位虽然超然、隐隐把持着朝政,却随着千年岁月渐渐杳无踪迹,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在大地上的人哪怕是土生土长的雍人,基本已经不知道有神裔的存在了。

这里的皇宫,也是古董级的建筑,雕梁画栋,历经千年而不朽,据说在建造之初,有神裔在宫殿下建立了一座巨大的阵法群,稳住了雍皇宫千年的安宁稳固。和诸国相较,雍皇宫底蕴更加深厚,气度里含着古老神秘的庄严沉重,建筑多以玄黑色为主。

如果说,临皇宫是端妍大家,渠王宫是绮婉碧玉,那么雍皇宫就是高傲的老牌贵族。

现在,这座见证了无数血腥政变、长阶上亦流过无数热血的古老王宫,正在上演新一场愈演愈烈的争权夺利。

皇子党争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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