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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长安月下 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五章

第五章

人生十之八九不得顺意。慕你之人你不爱,你爱之人求不得。命里失意不过如此种种。在人海茫茫中相遇,相知,彼此钦慕,本就是求而不得最难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若此生遇见,拥有,本应该彼此珍重,相怜相惜才不负美好时光,大好年华。奈何,上苍不太愿让人得以圆满。一手掌江山,一手握挚爱?此事古难全,洪荒难题,无人可解。

望着一脸决绝的人,她拿起的仿佛不是银钗,而是划出深豁鸿沟的利剑。不商不量,不容亵渎。难道一生缘分就止于此?现在才明白,原来先动情的那个永远只能处于下风,终究输得最惨!缘起缘灭,只能她说了算?

“值得吗?为不相干之人,让彼此陷于囹圄,让孩子远离父亲?”他有些疲态,单手撑住几案,缓慢落座于软垫上。

一听他之言,杨冠甚觉惊讶,他对于那件事,那些人,回头来,讲得如此轻松,如此潇洒。仿佛那些大错不是他所为,更视人命如草芥,视亲情如粪土?而亲眼所见的那两颗熟悉的人头,仿佛又在自己眼前摇晃摆弄。

“不相干之人?何谓不相干?原来,在你心中他们都不过是不相干的过客!呵呵!是问,与你二十多年兄弟情谊也不过不相干之人,那与我,又能到何种程度?”杨冠缓缓放下紧握的银钗,转过身来,双手撑在几案,索然望着窗外哀叹道:“还是算了吧!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要执意硬往一块儿凑,即使勉强走在人生旅途,不过也是磕磕绊绊,终无善果。现在你是天子,没人能剥了你的圣意。但如若我是横下一条心,纵然一万道旨意也是无用。你最好断了这些打算。毕竟对于你,我从未怕过!”杨冠走向他,立于男人面前,四目相对有种陌生的坦然,更有种视死如归。

现在的她,不再如以往见了他,总是躲闪目光,她更多了一份成熟的气势,似乎拼尽全力,要坚持的定咬紧牙关坚持到底。这倒让气势凌人惯了的男人有些退缩了。

“至于说得如此决绝吗?杨冠,你以为说几句绝情话,一切终究停止,打住?是问,我从未拿这个天子位来压你,从未硬逼你做你心不甘情不愿之事。总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迟早你还会回来。你不妨试着问问自己,在你心中,对我,真如你说的这番?”回想过往种种事,却又对自己在她心底地位自信不疑。他跨进一步,带着凌然与威严,指着她的心,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这条路,不是我一人所选,是我们两人共同做出的选择。既然是注定拴在一块儿的人,就没有谁临时抽离,中途叛变的道理。你,杨冠,注定这辈子与我走在这条人生旅途中,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当逃兵。纵然有罪,甚至报应,那也是我一力承担和应对。这些话我只愿说一次,希望以后不再让我反复提醒与你。”他说完,与她擦肩而过,背过身来,不再看她,长叹一句:“大不了是从头再来。一年,还是十年,我等得起。”只仰天淡然一句,消失在灿烂的夏日阳光里。

“哐嘡”银钗落地,如比赛结束的斗鸡,立马放下挥展的羽翼,杨冠瘫软在地,喘着粗气。这一场赌局,看来还是自己完胜。却为何赢得有些凄凉萧瑟?

不知是今年异常炎热,还是人心浮躁。满朝堂都是怨声载道,苦言不尽。怨的实乃久旱未雨,道狭各州庄稼收成堪忧,搞得百姓怨声阵阵,苦的是开通河道又迟迟未到位,民生堪忧。再说,皇帝陛下不顾朝臣反对,执意立炀帝之女为妃,要说这本是皇帝陛下后宫之事,本不该朝臣横加议论干涉,但要立个才人,苁蓉都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却哪知陛下执意要立的是贵妃位,让大伙儿就难接受矣!一时朝堂一阵乌宣宣。

“陛下!此女乃前朝旧臣,更是高祖钦定的前朝罪人,前朝人等皆是奢靡无度,腐朽之至,如何能逶迤重任?再者,这炀帝之女实乃武德年间高祖钦定的齐王王妃,虽未来得及行嫁娶之礼,但臣还记得那年齐王是如何心潮澎湃把此女子带入殿中,与各大臣见过一面,算是夫妻之实也!三者,臣还听说,在玉门关一站中,火烧唐营七百里,此女子实乃始作俑者。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之。如此可怕险恶之人,怎能担当贵妃位?今后如何与皇后娘娘和睦携手安定后宫,母仪天下啊!不可啊!陛下万不可!”尚书郎中左承林匍匐地上,撑地之手瑟瑟发抖,不断磕头,扯出哭腔试图阻止。

李世民落座于龙椅中,审视着一堂众人,一边难听之词不断灌入耳中,一边心中估算着这些个话是谁教唆替枪之人而为。双眼在前排大臣身上一一扫过。这时,眼光只停留在长孙无忌身上。无可厚非,他才有这般敢与皇帝叫板的资格,他才有指使手下一干人等为其卖命的本事。长孙无忌?这到底与你有何干系?朕纳不纳贵妃,又纳谁为妃,与你到底造成何种威胁?你如此紧张,所谓何?

当群臣看着陛下已经面露不悦,一言未发,似乎意识到说得有些过了。房玄龄随即跨步拱手行礼道:“陛下,只因这位娘娘身份太过特殊,让大臣们都一时还未缓过神儿来,不如,不如,就先封恪皇子爵位,其他再议,再议?”房大人不愧为和稀泥的一把好手,这灵机一动,几句话语,不知又救回多少条人命。

“封三皇子,李恪为蜀王,并授予益州大都督。”李世民威严一句,大袖一挥,愤然离场。

愤愤走入立政殿,长孙无忌但见皇后居然还能安然书写《女则》,心中更是一团急火窜出。

“妹子可真是好修养啊!陛下正在前堂筹划册立贵妃一事,你可知?”长孙上前关上稿子,不可思议盯着蕙芷问道。

“这事本就是妹妹与陛下商议过的,我怎不知?”蕙芷从容一句,淡然笑道:“哥哥,应该恭喜我才对,如何这般气急败坏?这后宫事务本就繁琐复杂,多一人与我帮忙,我还能抽身写写画画,如何是坏事?是大好事才对!”蕙芷斟上茶递与无忌,大方笑颜宽慰道。

“你呀!真是急死我矣!那女人什么来路,什么手段,我不是没有提醒你,但你永远这样一副任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态,到时莫后悔!”无忌放下茶盏继续道:“你可知,今日朝堂陛下已经封那恪皇子蜀王,并益州大都督。才不满周岁的小娃娃,如此这般厚遇,再回想承乾,泰儿哪里享过如此待遇?”无忌背过身,站在窗前忧虑重重。

“哥哥多虑了。听桂公公讲述,恪儿在母胎中就是颠沛流离,出生也是苦难重重。陛下珍视他也是情理之中。我还想着,恪儿终有一日回到宫中,定让他与承乾,泰儿多多相处,兄弟手足共图大唐盛世才是正道。”蕙芷嫣然笑之,继续落座提笔。

“正道,正道!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啊!只可惜你一心向明月,奈何那深不可测的女人作何感想?还口口声声兄弟手足情深?哼!我看这个三皇子,却是来路不明也!”无忌扯过她正要书写的笔,重重放在几案,愤然一句。

一听这句,蕙芷低垂的眼猛然抬起,温暖笑颜顿消,惊诧看着他:“哥哥,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休要无风起浪!”

无忌看着这句似乎还起点作用,笑着把那些稿件丢在一边,轻蔑道:“怕是有风才起浪吧!你真以为这李恪就百分之百是陛下亲生?”他瞟眼蕙芷,继续轻声道:“还记得否?她可曾经是齐王妃也!李元吉曾牵起她在朝堂之上亲口以夫妻相称。算算日子,这个孩儿时间也算吻合!陛下被那妖女糊弄得五迷三道,我可是明镜一枚,老夫只等摘下她狐媚面具那一天!”长孙一拳击中几案,愤然说道。

蕙芷盯眼看着哥哥,背后阵阵发凉,满眼恐惧,猛然拉住无忌衣袖道:“这话,咱们在此说说就在此打住,万不可传到朝臣耳朵里。如若陛下听去,只怕长孙家总有不得善终一日。大哥,这些要害关系,恐无需妹妹再说吧!”蕙芷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声音中透着紧张与不安。

“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一日,别让我找出证据,或逼她自己站出来主动承认。狐狸就是狐狸,终会有一日露出尾巴。咱们走着瞧!”长孙无忌沉着一气,甩开大袖,踏着稳健的步子迈出立政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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