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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魔导士与原罪之书 终幕 有朝一日的再会

“这样好吗,这可是你所创造出来的地方呐,龙王,”黑色秀发的少女对少年如是开口。

少年与天雾凝冬拥有同样的身形,倒不如说天雾凝冬那副身体就是他过去灵魂的凭依,被她称呼为龙王的他听到后静静开口,“没什么不好,不论是否拒绝,人类最终也将离开伊甸,踏足整个世界,那么伊甸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吧?”

与那年轻的面容相反,少年眉宇间透露出的是经历过无数修罗场与死亡地狱的沧桑,他凝视着少女膝盖上的两人,同时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身旁旋转的三本古书——每一本都由他亲笔所写,每一本都是他亲手赋予了生命的秘法,是不会被任何外力摧毁的原罪之书,少年再度开口,“色欲、愤怒与嫉妒,纵使被那样的天火燃烧,也仅仅是失去了人类的形态而已,这也是咱留给他们的加护呢。”

“不管如何,城外的芙蕾雅一伙也被全部击溃,这样子与那帮撕毁协议的神明交手也告一段落,不过应该说不愧是北欧吗,真是一群好战的家伙,”少年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注意到对这类话题不感兴趣的少女,“你要将他留在你的身边吗?”

“那是当然,毕竟他是人家的丈夫呐,”黑发少女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不输于尤丝提娅的身材让她显得魅力十足,弯腰抚摸的动作凸显出压住枕在她腿上天雾凝冬头部的那对傲人双峰,不过龙王仅仅是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将她留下真的好吗?”

“这个孩子是你仿照她的样子制作完成的吧?并非是作为密涅瓦,而是作为货真价实君临天地的女王,”少女并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像少年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因此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留给了这个孩子,可以说她就是另一个你,亦或者说作为你的替代品存在于这个世上。”

“那样也有那样的意义,是留给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少年坐了下来,如此对少女开口说明,“咱消失的日子里总会有些宵小之徒打算趁机闹事,她被咱赋予的力量除非是遇上主神级别的存在,否则不可能落败。”

“不过他的子弹有一颗给了她呐,这不就是她败北的证据吗?”少女似乎想到什么,嘻嘻地笑了起来。

“那子弹上有你的祝福,而你在子弹打入她身体内的瞬间察觉到她并没有死去的事实,”少年继续开口,“天雾君罕见地失误了呢,还以为这一次他也能完美地取得‘最优解’呢,没有人死亡的结果。”

“不过我还是想不透啊,为什么在星海的你能够快速回到这片土地,而且为什么芙蕾雅要不惜一切毁掉这里?”

“因为这里就是这颗行星的坐标啊,她们将我的灵魂从星海彼端呼唤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势必将会再度引发争端,因为这座城市是我从星海返回的必要灯塔,所以他们必须立刻毁掉它,一分都不能等待,不管芙蕾雅成功与否都要毁掉它——正如你现在所见的样子。”

“你想说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吗?”

“不,是咱的行动太快了,再将肉体交给天雾君后咱就不需要再度依赖这座城市作为返回的路标,通过那座岛与过去的手下接触,然后迅速完成压制才是咱的风格。”

“措手不及啊,所以就算设置了这样的术式,已经被压制所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等着术式的启动,不过在术式启动之前咱就让他们陷入永远的绝望了,只要咱在这颗星球,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地盘里,休想对整个世界做任何事!”

“自信满满呢。”

“因为他们摧毁掉了咱的‘箱庭伊甸’嘛,那么只能将这里——”少年说着的同时用手臂向两边摊开,“作为咱新的箱庭咯。”

“一如既往的难以理解呢。”少女咯咯地笑着,将这个话题做结。

“你不也是一样的吗,赐予他最后决定性的秘宝。”少年因此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回天雾凝冬身上,“恶魔的七发子弹,那可是龙族秘术中连因果都能扭曲的改写的最高术式——如果天雾君没有在她身上浪费的话,恐怕最后的结果就不会是这片废墟了吧?”

“我爱他,这个理由足够了吗?”少女脸上挂着甜蜜却又有几分痴狂的微笑,“三年前我在这座城市躲避芙蕾雅的追兵,他的父母拼尽全力与他们作战,仅仅是为了庇护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和他们最爱的骨肉。”

“那个时候她们也在这里,当时咱也想借助莱娅的身体凭依战斗,不过因为那纸麻烦条约的限制,只能在星海的彼岸苦闷地咬着手指……”少年说到这里,不爽地啧了下舌。

“他真的很不可思议,哪怕父母所在的地方被雷瓦汀的火焰蚕食,他也镇定地优先保护我和周围的人们逃离,结果听见他父母已经……”少女说到这里轻轻一顿,“……哭晕过去的他连告别都没有做到呢,所以我代替他去见了他父母最终一面,用那股力量听到了他们的遗言……”

少年没有开口,只是用沉默表达礼仪。

“他们也是怪人,说是没有担心还是绝对相信自己的孩子呢,开口居然关心我的安危,”少女说到这里,洁白的纤手温柔地抚摸着天雾凝冬的脸颊,“然后他们是这么跟我说,希望我好好照顾他。”

“咱敢确信,原句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只有你这个特殊回路才会想到这方面去,”少年听到后立刻反驳。

“确实他们只是希望我继续和他成为朋友,但是他们为了保护我将自己的生命献出,作为回报我也应该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这样一来不就是夫妇了吗?”扔下擅自兴奋起来的少女不管,少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从最初就开始准备了啊,因为要适应咱的特殊魔力,所以他那副人类身体没办法使用高技魔术,但是却与魔法有完美的契合性,所以我将他安排进那所学院,”少女兴奋地挥手踢腿,继续向少年说着她的计划,“虽然‘正义’的到来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我的分身很成功地牵制住了她的行动呢。”

“分身……吗?”如果将少女的头发染饰,然后将遮住半边脸颊的秀发掀开,确实与天雾凝冬所认识的某个大小姐十分相似……少年如是想着,“不过既然是你的分身,没必要输给她吧?”

“输?不,我从来都没有胜过你的方法啊,哪怕是分身面对‘正义’,都没有半分胜算,因为她的力量不就是你的力量吗?”少女似乎取回一点冷静,语气中的热情渐渐降温,“不过光是适应魔力还远远不够,为了和我永远相伴,他必须取得‘不死’的身体,这也是我需要你协力的地方。”

“嗯,完美的从我身上取得不老不死的诅咒与极好的魔力适应性,天雾君的成长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少年似乎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开口评论,“那把魔铳不会排斥天雾君的原因也是你当年寄放在他那里的魔力吧,它将天雾君认定成了你的关系者,所以没有排斥他的使用。”

“正解,那把枪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使用——因为想要射出魔弹就必须使用我的魔力装填,可以说除了他之外的人只能拿来收藏而已,”少女说到这里尤为得意,“而且完全由我的魔力装填的魔弹,正是那‘恶魔的七发子弹’。”

“扭曲那个故事作为术式的基础,然后抽取其中精髓重新编纂——七发能够实现使用者一切愿望的子弹就这样诞生了,而作为制作者的你有足够的能力承受其反噬的代价,所以你并不担心天雾君因为魔弹而遭受反噬,”少年接上了少女的话语,“可以说天雾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自由使用这把武器的人类呐。”

“也是这个世界上人家唯一爱上的人类呐!”少女这次接上了少年的话语,少年按住额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无需再说。

“说起来,那个叫做盖娅的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少女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发问,“我的预言中没有见过他和她的交集,但明明是一个班的同学,她还那么可爱……”

“这部分由我代为说明如何?”听见陌生声音的少女扭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妖精般的少女双臂公主抱着一名沉沉昏睡的女孩,那正是她口中刚才所提及的盖娅。

“果然还活着吗,贝娅。”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高兴,斯贝拉比娅轻轻点头算作承认,“这次也完成了您交给我的课题——死地求生——宛如童话般的课题呐。”

少年过去给予贝娅的课题,并非是类似尤丝提娅去思考什么问题,而是让她前往各种危险场所,然后从那里活着回来。

简单的课题做起来却一点都不轻松,斯贝拉比娅回忆着过去经历过的种种磨难,然后继续开口回答少女的问题,“那就由我代替他回答您的问题,盖娅只不过是个众神争夺的棋子罢了,因为他就是以人类的她作为和他们开战的理由,迅速将反对条约的神明一网打尽,之后为了引出残存的芙蕾雅一伙,您不惜让我与盖娅直接接触,那么是时候把真人还给我了吧?”

“啊啦啦,暴露了吗?”少年这么说着的同时,轻轻拍手,一个被结界包裹的少女从空中掉落,斯贝拉比娅随手将怀中少女扔给少年,紧紧抱住了依旧昏睡的盖娅本人——“虽然您用结界遮断了周围与她的联系,不过您怎么可能会将整场战斗中最为关键的她交给我们保管,还是在芙蕾雅的眼皮底下。”

“咱可是很相信你的哟,你看,就算是分身你不是也细心吗?”

“记忆同调——虽然是分身却也保存着她身为盖娅的记忆,那么我就有必要为她创造最棒的回忆,这就是我的傲慢!”斯贝拉比娅自豪地说道,看着头顶缓缓落下的直升机,她抱起盖娅缓步离去,“先走一步了,有朝一日在因果的十字路口再度相会吧,我以我的傲慢保证那一天一定会很快来到。”

螺旋桨的轰鸣声掩盖了少年口中的话语,不过从口型判断应该是送给两人的祝福吧,管家从舷窗向外看的时候如此确认……

“辛苦您了,小姐。”

“走了呢……希望她们能够开心地生活下去就好了呢,”少女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定会的,有朝一日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相会的时候,再询问她们就好,”少年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双手祈祷的手势还未解除。

“不过要拿这片废墟怎么办呢?”少女手指着天火炙烤过的废墟,“就这么荒芜着,伊甸的创造者会哭的哟。”

“那就该轮到它登场了呢,”少年手中拿着一块翡翠的碎片,将它埋入城市的废墟之中。

“死亡的生灵将作为它生长的饲料,然后再度让这片土地繁盛茂密,”少年口中念念有词,向地面上注入魔力的瞬间,大地的精灵闪耀的翠色的光芒围绕在碎片周围,将灰黑色的城市漆上一层绿色的外壳,同时无数树木从化为焦炭的土地里破壳,短短数分钟内就变成了一片苍翠的远古森林。

“是尤克特拉希尔的碎片呢,能够操纵世界各地植物力量的碎片,”少女看穿了少年的设计,“用这片森林掩盖住伊甸的存在吗,还是说仅仅是打算掩盖她们的存在,跟以往所做的事情一样?”

“两方都有吧,不过相遇并不是离别的开端,如果有这个念想的话,终有一天她们能够在因果的十字路口再会吧,”少年如是说着,缓缓张开背后的双翼——那双漆黑的龙翼即使在龙族中也被视为不祥的象征,被无数同族敬仰的同时也被它们深深的畏惧。

“是呐,就让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创造神的一柱哟,”少女向着天空挥手,自始至终没有起身的打算。

“啊,有朝一日呢,奥帝努斯!”少年也用少女隐藏的神之名作为告别的最后话语,少女和他如此相似,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放弃一切,不论是作为神明的身份,亦或者是与之相符的力量……

“醒过来了吗?”留下的使魔听见少女身边渐渐吵闹起来的声音,少年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微笑,“相遇并非是离别的开端,咱期待着未来的某日与你的再度相会哟,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又会聚集怎样的伙伴呢,她与她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呢——真是让人无比期待啊。”

那么就祈祷着有朝一日的重逢吧——在因果的十字路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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