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也是诡异到了说不出来的地步啊……”走在上学道路上的天雾凝冬在熟悉的路口右转，对身旁的尤丝提娅说道。
明明在昨天战斗中毁坏过半的学院，在黎明到来之际竟然恢复如初，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从异空间中取出复制模型安放在这里，并将周围的环境一阵翻新……天雾凝冬摁住正要疼痛的脑袋，凝视着一旁的尤丝提娅。
“这是昨夜少年见到的人所施展的秘法，总是当年妾身联合斯贝拉比娅等七人也不曾破译半分玄机，”尤丝提娅如是说着，“主人当年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愿望创造了这个城市呢，不论在夜晚造成多大的破坏，黎明时都会再度恢复……除了一件东西之外呢。”
见到天雾凝冬沉默不语，尤丝提娅以为他还没有理解，“那就是生命呢。”
“神明？”
“是生、命啊，”尤丝提娅再度重复，“玩弄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程度的傲慢，妾身和那些家伙可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你在害怕？”
“所有术式的基点都是等价交换，那么跟生命有关的术式自然要用生命等价——妾身可不是自杀狂热者，”尤丝提娅听见天雾凝冬反问，用力摇头。
“你们之前复活那个人不也是一样的‘生命’类术式吗？”天雾凝冬立刻追问。
“不对哟，那只不过是召唤罢了……肉体是用炼金术完成的不具有灵魂的空壳，因此和生命扯不上关系，”尤丝提娅继续解释，“硬要说的话，就和那个女神打算在舞台上把你强行召唤上去一样。”
“你们的主人不会反感你们做这种事情吗？”
“当然不会！”尤丝提娅一口断定，“主人不会否定任何的可能性，并且喜欢观察所有可能性最终所引发的结果——这就是主人的魔道。”
“怪人一个，跟昨天那个样子倒是很相配啊，”天雾凝冬悻悻开口。
“那个样子还算是正常吧，平日里还会更加懒散……”尤丝提娅的声音完全提不起劲，“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
“不知道，主人随性而为惯了，但是所有的行动都有一个本质目的——不能理解本质的我们只能像这样胡乱猜想，”向着校门口的同学招手问好，尤丝提娅用念话继续想天雾凝冬说明，“而且妾身之前就说过有别的在意的事情。”
“别的事情？”
“是啊……昨夜的混战，是不是结束的太草率点了？”
不过，这句喃喃自语，尤丝提娅并没有让天雾凝冬听见一个字……
“贝娅，这样好热哟，”盖娅试着推开紧抱住自己的斯贝拉比娅。
“别说话，就这样让我待一会……”击败欧特琳德后自己得知姐姐已经将盖娅平安带出，而当听到杀死自己的盖娅仅仅是一具伪造的存在更是令自己怒不可遏——于是斯贝拉比娅就这样强行地抱着入睡中的盖娅，打算将她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住，避免下次再度错认。
“贝娅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可以对盖娅说说看吗？”
如果遭遇到的困难与不幸仅靠语言就能表达，战争早就应该从这个星球上消失殆尽了，不过可惜的是人类喜欢这种自相残杀的行为——无勇无谋的愚行，最终只是将仇恨的火种扩大成罪恶的花朵，任凭其绚烂绽放引发更大的悲剧与仇恨。
自己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最后那两人救回盖娅的方法手段，结果平安就是万幸，而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了这个结果，欧特琳德的生死无关紧要，学园祭的后续也是一样。
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傲慢吧，不过自己会将其全盘接受并继续走下去，想到这里她再度紧紧抱紧盖娅，“是啊，最近烦心事太多了，下一场战斗让我一个人发泄一下吧。”
“没问题吗？”
这是不安——因为之前自己一个人见识过所有参赛选手后基本上就将他们的分组预测完成，虽然现实结果与其分毫不差令自己有点失望，不过现在听见对于此事一无所知不曾参与的盖娅不安询问，斯贝拉比娅轻轻一笑，“我可是最强啊。”
“贝娅一直都很勉强自己呢，之前商量计划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居然会一口气拿出上百个方案让我选择呢。”
“那是将所有情况都列入了考虑范围之内——当然因为姐姐们的术式太多，所以才会出现各种分支，不过最后居然真的是用‘支配’这种傲慢的东西展现在我眼前，虽然被秒杀是事实，但是我好失望啊……”斯贝拉比娅继续进行着解释，并不是必要而且适合现在的话语，但如果不说，面前的盖娅定会更加不安，这可不是还有半天就要比赛选手的应有心态。
“不行，尤丝提娅说过，学园祭是大家一起开心相处的地方——失望不行！”
真是符合她性格的说辞，内容纯粹而肤浅——尤丝提娅是和那个人一样遵从本能行动的生物，但更令自己不爽的是她遵从本能行动的后果往往和自己深思熟虑后采取的行动一模一样……不过自己并不想拒绝盖娅的建议，“……苦恼了呢，那么就两个人在学院祭的摊位上去转转吧。”
“之前不都一直在训练吗？”
“以逸待劳也是一种战术啊。”
五分钟后受斯贝拉比娅委托去拿对手资料的茵维蒂亚推门进入的时候，只看见人去屋空顺带连门都不关的场景——随手将资料砸在桌上，茵维蒂亚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确认走道里没有其他人之后，径直破门而出——物理性的。
“啊，哥哥！”胡乱转的第一站选择在尤丝提娅班级的咖啡厅并不是斯贝拉比娅的主意，而是盖娅，顺着她意思的茵维蒂亚并没有反对这个计划，因为她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比赛上，调查对手、设定战术才是她的考量，这种祭典一样的东西不知道几百年没有去过了。
也正因为如此，看见天雾凝冬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下意识地用平日的称呼叫他。
然而这句话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平日里看天雾凝冬与尤丝提娅卿卿我我不爽的男性，看着被浑身发散着愤怒气息男性们架住的天雾凝冬，比起惊惶不安的盖娅来说，斯贝拉比娅仅仅挥了挥手表示和他告别。
愤怒中的人类所采取的行为她很是清楚，听着隐约传来的天雾凝冬的辩解和其他愤怒的声音，斯贝拉比娅用见死不救的目光横扫过整间店铺，惊讶的发现周围其他人类也没有多少同情的成分——虽然知道姐姐身材外表在人类眼中都是一流极品，不过这种明显的嫉妒还是省省比较好，会成为茵维蒂亚最喜欢的食物的。
“贝娅，哥哥没事吗？”
“没关系，在他拥有姐姐的同时，一定做好了相应的觉悟，这种程度的未来应该早就看破了才是，应对措施肯定也做好了，”随口回答盖娅的问题，斯贝拉比娅再度回想起自己出来的理由，似乎是为了散心？
总觉得比之前更累了，因为看到了些无聊的东西而给自己的思考增加了负担吗？
“说起来今晚的战斗，贝娅真的打算一个人出战吗？”说了连一圈都没到的话题再度回到原点，斯贝拉比娅明白自己如果不扯开这个话题将会没完没了下去，“说起来还有不少时间吧，去别的店里面逛逛吗？”
“说的也是，”将空了的饮料杯放在桌角，盖娅发现什么东西兴奋地冲向柜台，片刻之后她拿着两个手环回到自己身边，“给，这个！”
材质似乎是橡胶一类的东西，伸缩性倒是不错，但是这种红到发黑的颜色只能说制作者品味实在太差，可是，毕竟是盖娅送给自己成对的东西——还是收下吧。
“真是太幸运了，我们来这里几次都没中这个呢，听说还是卢塞尔亲手设计的东西？”身旁座位上的人类如此向自己祝贺，斯贝拉比娅轻轻皱眉，他们口中的设计师自己倒是听过，也曾经见过本人——不过他最喜欢的颜色不应该象征着天空的苍色，怎么会用这种堕落般的血红色？
但是这里的营销手段倒是能窥见不少，恐怕就是消费一定金额后的抽奖兑换，作为应对这种短期客流来说是最好的手段，这也是尤丝提娅本能判断出来的东西吗？
“诧异吗，意外吗，这可是少年想出来的东西哟，”尤丝提娅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斯贝拉比娅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嘴里的热牛奶喷到尤丝提娅脸上。
“……”不知为何，店内罕见的一片死寂，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静海，亦或是濒临死亡的宁静。
“该说不愧是你呢，还是因为是你才干得出来呢，亦或因为哥哥喜欢这种玩法才让你穿上的呢？难道是你的本能终于让你向着别的方向进化了？”看着毫不在意擦去脸上牛奶的尤丝提娅，斯贝拉比娅将心中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一气吐出。
“妾身也觉得很羞耻啊……”尤丝提娅意外的没有平日里的硬气，一副打算蒙混过关的样子，斯贝拉比娅疑惑地皱眉，却被盖娅挡住视线，“不行，皱眉不行！”
对了啊，自己是出来散心的……为什么总感觉越来越烦心了呢？
“还以为你会去做收银之类的工作，没想到居然是服务生，”现在自己要应对的人物有两个，首先先让因为自己的刺激而处在愤怒爆发边缘的尤丝提娅冷静下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刚才被男性们拖走的天雾凝冬找回来，不过自己却没有任何可以联络上他的手段。
之后就是安慰带着自己来到她班级店铺的盖娅，这个可以缓一步处理，因为只要说自己很开心就可以了吧——虽然现在说出来自己有被尤丝提娅瞬间分尸的风险——但下一家店一定没问题，毕竟每个班级只有一家店铺，不可能在和这些认识的人一直同处一室。
“是啊……妾身也没想到，有这样对待女仆的主人啊……”尤丝提娅额角青筋暴突，手上握紧成拳头的样子。
“毕竟主人也要给女仆各种试炼呢，能完美做到才是最强的女仆啊！”
很好，顺这个这个话题扯开下去——斯贝拉比娅如此提醒着自己，然后在尤丝提娅思考下一句话的同时拉着盖娅起身就跑，对此没有反应的尤丝提娅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碍于身份她也不好追上来——确认尤丝提娅真的没追上来的自己长舒口气，笑着对盖娅说道，“你们班级的点子非常不错呢。”
“欸？”盖娅明显感到不解。
“先不说顾客程度如何，这种经营模式配合上姐姐那样的看板娘存在，恐怕学园祭结束的时候你们咖啡厅应该是收益最高的摊位了吧。”
“贝娅，你们的摊位没采用你的方案吗？”
“那个啊，因为违反什么‘风俗法’被禁止了，明明那边都没这种麻烦的东西，”斯贝拉比娅回想起自己写了差不多50多页的策划案，就连对于别人的模仿竞争都考虑进去了，可惜自己参考的标准并不是这里的规则，所以考虑到学校的声誉，铁定出局。
不过这也是自己的傲慢所导致的结果——将大洋彼岸的规则套用到这边，理所当然地认为规则没有变化，没有事先确认这种事情的确是自己的傲慢疏失，因此自己只是对策划书成功者表示诚心的祝贺，然后和其他人一样投入到前期准备之中——停！
果然，自己没办法理解什么是散心，过去的自己似乎知道吧，不过现在的自己完全不知道，整日忙碌着忙碌着，就算说了要去散心，注意的时候已经到了该就寝的时间了，这样子什么都不应该去想，只管注意眼前的活动，又有几千年没有参与过了呢？
“贝娅？贝娅——”看着不停晃动自己的盖娅，斯贝拉比娅用让人安心的笑容告诉她自己没事，“既然要好好休息，我们换个能休息的地方如何？”
“贝娅，你们班级是什么？”
真是个有意思的问题，因为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班级的企划是什么，只是在完成自己应该完成任务罢了，斯贝拉比娅想到这里轻轻叹息，“不知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说的也是，毕竟都看过你们班级的东西了，不去看看我们班作为回礼说不过去啊。”
如此想着的斯贝拉比娅牵起盖娅的手，向着印象中班级摊位的地点走去。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