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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封录 第十二章 完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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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封录:第十二章 完美身份

正在赫冕纠结之时外面的内侍忽然高声叫道:“参见珊妃娘娘!”

赫冕心中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那王太医立刻又装模作样地拉起赫冕的手,赫冕眯眼一看,那宫女涨红了脸,急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珊妃没说话,带着几个宫娥就进来了,那王太医也不起身迎接,闭目坐在那里“专心”给赫冕号脉。

珊妃也不生气,站到床边看了赫冕两眼,笑盈盈的对王太医说道:“有劳王先生。”

那王太医慢悠悠地回道:“哦,分内之事,娘娘言重了。”这王太医依旧双目微闭,气定神闲。

赫冕听了非常奇怪:此人只是个普通御用医生,怎么在云中帝国等级分明的宫里敢和贵妃这样对话?

珊妃又说道:“来人,赏王先生锦盒!”一个宫娥赶紧双手举过一只精美的锦盒过来。那王太医睁了眼,微微侧头看看锦盒,说道:“小生谢过珊妃娘娘,我已诊明,此异邦人士,晕倒恐怕是中了邪气,加上水土不服晕倒所致,我先留下几粒回神丹药,一会儿喂服了他就醒了,剩下的药我还要回去配,劳烦娘娘明日差人将锦盒送回我府中,顺带取药。”说完,这王太医没等珊妃回答,就潇洒站起身,对珊妃草草行了个礼,就大步走了出去。

珊妃微微一点头,对着王太医离去的身影向门口那内侍说道:“莆乙,你快送王太医回府!”旁边一个宫娥端过一个茶杯,另外一个力气大的将赫冕扶起,珊妃亲手将王太医留下的药丸拿起便喂赫冕吃药。

赫冕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扮作昏迷由她们摆布。那珊妃喂完药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呆人,装昏迷还知道张嘴吞药丸?快醒来,本宫饶你欺瞒之罪。”

赫冕心中一惊,不知所措,谁知旁边的那位扶他的宫娥一松手,赫冕往后一倒,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人一看赫冕这个窘样,纷纷都笑了。赫冕一手挡住自己额头,扭过头不敢看珊妃。

珊妃笑了几下,忍住了,说:“刚刚吉柚都告诉我了,估摸着你浑身汗臭躺不住了,都知道你早醒了!”

赫冕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珊妃收了笑容说道:“你先去沐浴更衣,用完晚膳我们再议正事。”说完,她带着那几个宫娥就走了。

赫冕只好按珊妃的意思,洗了个澡,换上珊妃为他准备的雾涿国的衣服——一套银紧密羽毛纹路的白文官服,一顶精致银冠,一双白色鹿皮靴,此外还有一只三尺镔铁镶银手杖。赫冕穿戴完毕发现这身行头与他身形十分贴合,就连那柄铁杖都很顺手。宫女将他引到珊妃招待他晚宴的地方时,天已经黑了,此时这宫里到处点上了烛火。

晚宴在一个亭子里,亭子中间摆放着一个摆满食物的方桌,桌子上点着几盏烛台,方桌两头只有两把椅子。宫女把赫冕引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后就告退到了远处。赫冕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不自在,他顾不上看满桌珍馐,左顾右盼等着晚宴的主人到来。

赫冕坐等了一会儿,不见珊妃来,于是便闭眼运开魂眼继续看,赫冕觉得今天见得那位叫莆乙的内侍常在珊妃左右,在这内宫肯定很有不错的关系,所以细细将他今日见闻一览。让赫冕没想到的是这莆乙最近的一段记忆居然是命案现场,几乎就在赫冕刚刚开魂眼的同时发生的。

在莆乙的视线里,一位内侍和宫女衣衫不整倒在一处角落里,两人皆被利刃割喉,飞溅的鲜血甚至飞到远处的窗棂上。莆乙神色黯然的站在尸首不远处看着,一位负责记录现场的官员在旁边快速书写着。莆乙忽然扭头,赫冕通过他的视线见到匆匆赶来的珊妃一行人。

“原来她是约我却不想被这命案拖住了。”赫冕想。忽然感觉庭院内起了一阵很大的旋风,赫冕心中一惊,赶紧收了魂眼睁眼四下里看,哪知那旋风大得很,一时间飞沙走石,几乎将桌上的烛火全部吹熄。

旁边的宫娥倒是都镇定得很,只是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面部。

一位宫娥喊道:“吉柚姑姑到了。”赫冕顺着她喊得方向看去,吉柚站在那只巨大的白鹤正从空中落下。

赫冕赶紧站起来上前行礼迎接,吉柚轻轻跳下,抬头看了一眼赫冕,红脸笑着对赫冕说道:“这白羽服赫公穿着看起来很合适。”

赫冕低头致谢,发现吉柚右手倒拎着一把剑。吉柚也看出赫冕在瞅她的兵器,说道:“今日内宫又起命案,珊妃娘娘亲自前去处理,我带兵刃一会儿要受命行事。”

赫冕回道:“这宫中起命必定非同小可,吉柚姑娘还是忙公务,我自己吃过晚宴回去就是了。”

吉柚一听赫冕这话,就收了脸上的笑说道:“呃,赫公用完晚膳后,珊妃娘娘让我带你过去有事相议。”

赫冕一听,自己刚刚打算愉快吃个晚饭,再和艾丽塔狼卓一起追查自己被人劫了魂的事情——这下好,看来今晚没法进行,赫冕只好坐下来开始郁闷的用餐。

赫冕随便吃了几口,觉得这饭菜比驿馆的还要美味,加上自己昏迷那阵体力消耗过大,不知不觉敞开了胃口大吃了一顿,等他感觉饱的时候旁边的宫娥已经将桌上的饭菜又都添置一遍。赫冕看着又重新摆满的美味心中忽生愧疚——他不知道艾丽塔和狼卓是否也吃过。

吉柚坐在一边,看赫冕吃饱停下来,就起身,抬手示意赫冕要走。赫冕不推辞,起身就走。

一行人来到珊妃宫外,赫冕一看,连马匹也都备好,他不客气,上前一步,旁边的侍卫立刻俯下身去,这次赫冕没躲,顺势轻轻往那侍从肩膀上一踩就稳稳坐在马鞍上。吉柚被赫冕抢先上了马,也不说什么,默默上马后低声说道:“赫公,我们先去内务部,请跟我来。”

赫冕应了一声,驱马跟在吉柚后面慢慢走着。一路上四处灯火通明,带着灯笼的巡逻队不时从赫冕身边匆匆走过。赫冕轻轻御马跟到吉柚身后,问道:“敢问吉柚姑娘这宫中戒备如此森严为何还屡生命案?”

吉柚一听心中有些不快,答道:“赫公有所不知,这命案发生了才会守备森严,我雾涿郡虽不是豪强国,但历来民生安康,境内平和无事端,城外不敢说,这皇城内想来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此外,还望赫公称我为姑姑为好。”

赫冕听了,嘴上应允,心中却有不快——艾丽塔前夜巡归来所报情况与这位姑姑所讲大相径庭,再细想估计是这位宫中女官在维系本国面子,也完全说的通。赫冕不再讲话,一行人继续朝内务府前行。

这皇宫内务府此时灯火通明,火把灯笼将过往人群的影子投到昏黄的墙壁上。一大群宫娥和卫士簇拥着珊妃坐在前殿的堂内,前殿外的院子里围站着一圈侍卫,侍卫面朝外站着,护卫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珊妃坐在椅子上,用右手侧撑着头,双目微闭,旁边一位内侍忽然低头向珊妃说了句话,珊妃微微点头,睁开眼睛。

内务府门外,赫冕刚刚踩着内侍肩膀下马,看到旁边急匆匆来了一乘轿子,莆乙在前面带头,除了四位轿夫,还跟了两位女侍。

吉柚下了马对着轿子行礼问道:“王大人吉柚问安了。”赫冕一看,这位是他见吉柚第一个主动行礼的官员,便想肯定是位大人物,也低头立在一边。

轿子旁边的女侍轻轻掀开轿帘,里面的人慢慢走了出来,赫冕抬眼一看,这不是白天那位色医么!

那位王大人穿的不是赫冕白天见到的那套深红罩袍,而是一套素白衣衫,服饰形制和赫冕差不多。那位王大人笑盈盈对着吉柚说道:“吉柚姑姑,这位是?”

赫冕一听,这人居然还装作不认识自己,难道要存心找话茬?只听吉柚说道:“这位赫公珊妃娘娘族人。”

那王大人对着赫冕行礼问道:“王某见过贵客。”

赫冕听这人语气和声调完全和白天见到的那个王太医完全不同,便还礼道:“赫冕多谢阁下白天相救。”

那王大人一听,愣了一下,问吉柚:“我从未见过这位贵客,这......”

吉柚一听便明白了,说道:“哦,王大人,估计赫公将你和王太医认错混淆了。”赫冕愣住了,王大人说道:“赫公有所不知,白天你可能见到的是我胞弟王太医,他与我是双胞兄弟。”

赫冕恍然大悟,尴尬地笑道:“哦,原来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但怪我会错认,王大人见笑了。”

三人笑了一下,一起往内务府去。赫冕在心里嘀咕,这王大人和那位王太医虽说是双胞胎,这为人却是天壤之别。

三人进了院子,吉柚上前回话,那位王大人和赫冕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赫冕看那王大人微闭了眼,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赫冕这会儿学会了这雾涿国的朝风——没事儿不乱看,没事儿闭嘴不哼唧。

吉柚上去和珊妃说完话,就退到一边立着了。这一院子人都默不作声,晚风吹来,院子里静得能听见衣服布料相互的摩擦声,以及从火把里偶尔崩飞的火花声。

赫冕受不得这静,无数次只剩他一人活着的战场才有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他这时忍不住抬眼望四处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低头不语,赫冕再往珊妃处一望,珊妃依旧闭眼坐在那里。

赫冕觉得十分无趣,干脆抬起头来张望,天空中依旧是铅块般的浓雾,稍微近处的被火光照得微微发出黄光。

忽然,赫冕听到珊妃开口说话了:“诸位,我宫中近日接连发命案,人人惶恐,这点我能理解,只是尔等总是束手无策,我很难向我夫君交代,更无法对死者一个交代。”

珊妃的声音不大,但说起话来字字清晰明了。赫冕听王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珊妃接着说:“今日我请王大人来亦是万般无奈,扰了王大人的清修并非我本意,还望王大人尽快为本宫排忧。”王大人还礼回答:“我那清修与这等命案相比无足轻重,给娘娘和死者一个交代功德无量,胜过三年清修,多谢珊妃娘娘抬爱。”

珊妃听完说:“好,王大人,这位赫公乃我远房表弟,亦是温浦渃番邦皇室贵族。他此来一是为了探亲,二是为了长见识,他初来乍到,还请王大人多多照应。”赫冕一听珊妃当众为他编造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身份,心中大喜,忙对着王大人行礼。

王大人也转身对着赫冕说道:“赫公以后也多指教。”珊妃又说:“王大人,此桩命案从今日起就交由你处理,在陈稻君回朝前务必了结此案。”

王大人对着珊妃行了个大礼,答道:“臣必当全力以赴,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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