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发臭的下水道里静静淌着
它的旁边是静静睡着了的老鼠，
灌满水的肚子
我的灵魂在乱葬岗的荒草里静静躺着
它的旁边是稍稍叹息的故人，
游荡着腐烂的躯
我的灵魂，
你在那车轮辗压下的泥淖里
可我的灵魂，
你又攀上了那刚抽蕊的杜鹃
我的灵魂，
你在老者剥落的指甲中呻吟
可我的灵魂，
你又顺着婴儿的脐带放肆地哭
我曾把你放在摇篮，
在故乡的冬夜等待黎明
我也曾把你锁进木匣，
在远方的春晨期盼日暮
我的灵魂，我是你，你也是我
我们一起舀着清江水，
残缺的瓢有沿岸的稻香
我们一起爬到月亮山，
干枯的树有漫天的星辰
如果我一身尘土，
请你藉我以层层白雪
我将把你从发臭的下水道中拉起，
和你一起躺在我堆好的雪人旁边
老鼠嘴角有上帝的笑
我将把你抱离乱葬岗的荒草，
给你一捧我包好的雪团
土里的故人已唱起轮回的歌
我们去流浪吧，
伴着永不寂寞的雪
终归于我们的大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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