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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物语我爱罗 第七章.永别

大雨滂沱,瑶姬坐在濡缘上,鼬一大清早便出了门,到现在还未归来。

半晌,大雨中出现了一个摇晃的身影,身影慢慢靠近小屋,瑶姬才看清来人是一位与鼬年纪相仿的女子。她打着纸油伞,一身简便的和服,缓缓走来,随后俯身:“夫人,我叫田林香莉,从鼬大人买下这座宅院以来,一直都由我担任管事。前些时间因家里琐事,现在才回来,见过夫人。”

她的樱桃小嘴一直不停地说着,瑶姬却在细细打量这个女人。匀称的身材凹凸有致,称不上完美的脸蛋却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风味,眼神清澈,看在瑶姬眼里却并不那般如意,打断了她的说话,“你在鼬身边多久了?”

香莉愣了几秒,明显感觉到了对面华衣少女语气中的不善,半低着头,“鼬大人买下这里已经八年了,每年只回来一次。”

华衣少女挑眉,摆手,便又一个人望着远方,直到期待已久的人出现在的昏暗的天空下。

若说瑶姬神色异常,却也不尽然。偶能捕捉到的她审视的眼光中总是若有所思,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的就寝的时间。

他推开门,瑶姬侧靠在木柱上,雨水顺着屋檐垂直落下,刚好避开她的左肩,银白色的和服在夜晚显得光彩熠熠。她双眸微闭,面部的曲线格外僵硬。他轻轻地向她走去,直到跟前。

“瑶儿……”

对方没有应答,眼帘细微的颤抖表明了她没有睡着。

他嘴角一弯,“怎么了?”

对方依然未动分毫,两人之间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沉默中,她看似沉寂的脸上生动地变化着,似乎正做着什么巨大的决定。

突然,她猛地起身,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眼里怒气未散,一系列的表现让他措手不及。正欲开口,瑶姬却煞有其事地开始质问:“田林香莉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问,却问得他忍俊不禁,本以为从她的玉唇里要蹦出什么石破惊天的字眼,看来自己把这个小笨蛋想得太复杂了,就算分离了六年的时光,她也已经从女孩蜕变成为了女人,依旧是从前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傻孩子。

他耐心地解释道:“她是我的医师兼管事,从买下这里开始,便一直交给她打理。”

瑶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女人……”她顿了顿,“是我的情敌。”

“哈哈哈……”实在无法理解瑶姬这些奇怪的小心思,他忍不住轻啄她的小嘴,“小女人。”

瑶姬不乐意地看着眼底早已染上笑意的鼬,一脸忧怨地撇过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你……刚刚,是不是吃味了?”

只是刹那间而已。

朱唇如爱情花般娇艳欲滴,眼眸如破除冰封的涓涓细流,抬手间,眉目早已风清云淡。美人羞颜,顿时令天下粉黛颜色尽失。笑意在他俊俏的脸上定格,佳人一笑,定然美不胜收;而现下良辰美景,若说倾国倾世,颠倒众生更是吹灰不费。

雨声愈来愈大,他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去拥住怀中的佳人,佳人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又再次露出了魅惑天下的浅笑:“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告诉你了。”

话音落,她双手攀上他的脸颊,轻抚着她爱着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将这一切牢牢刻在心中一般,“若此生注定无法与你厮守终身,能许我来世吗?”

大雨滂沱,竟飘落到了她的衣襟上,她单手捂住他的嘴,没有悲伤,“世事难料,一切都太晚了……我已嫁给了风之国,就像你,离开了木叶,一切都太晚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很清楚能忘掉世事这样相拥的日子已所剩无几。

他左手捧起她的手,放在离自己心脏最接近的地方,右手抬起她雪白的脸庞,沉声道:“来世,生无离,死才别。”

生无离,死才别。

他做好了一生将埋葬在黑暗之中的准备,哪怕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

雷雨交加,欲望的洪流淹没了屋内的两人。

直到黎明十分,灼人的热情才慢慢褪去。

大雨不知疲倦地落下,连日来的燥热早已不复存在。

睡到晌午才起身,她酸软地瘫在床上,回想着昨夜的种种,心中满溢着甜蜜,脸上却又羞涩地笑了起来。

只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拉着被子起身,鼬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瑶姬,该送你回去了。”

她愣在了那里,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风影来了。”

她耷拉着脑袋,一副等待着下文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将昨夜顺手扔在屏风上的衣衫送到了瑶姬手中,瑶姬接过衣服,并没有要穿的打算,“对于你,我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那双柔情似水的眼里一点一点地被恨意弥漫,他背过身去,捏紧自己的拳头,冷声道:“瑶姬,不要胡闹。”

“我不要!”她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

她咬着牙,泪水滴落到衣衫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她将手里的衣服全部扔向了他,这样粗鲁的动作却并未将她心中的怒气宣泄半分。

流动缓慢的凉风吹拂到她沾满泪水的上,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为了成全你,我留在未央,换来的却是抛弃;现在,你又要抛弃我第二次,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只剩下了嘤嘤哭泣。她倦缩着身体,消瘦的身体颤颤巍巍。落地的长发包裹着她,他回头看向她,她屈膝抱着自己的脚踝,脑袋深深埋在了自己的怀里,那是孩子保护自己的动作,那是瑶姬脆弱的动作。

在她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时间静止了。

嘴唇还残留着鲜血,眼睛还印着泪痕,她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角,恳求地凝视着他,“鼬……不要推开我……好吗……”

飞鸟的悲鸣失去了它原有的深情,汹涌的浪花失去了总是随风而至的潮汐,蔚蓝色的天空不再辽阔,只留下苍穹深处四溢的叹息。

清水茶舍。

一头红发的英俊少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盏茶杯,不怒而威。

方圆五米,没有一个人敢出大气。

少年的面前,跪着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

男子懊悔地低着头,风影大人是派他来保护风影夫人的,而他却在这里弄丢了夫人,带着夫人的是晓,是那个谋害了第四代风影,还差点害死了第五代风影大人的晓。但他,不但没能保护夫人,反而中了晓的幻术,昏睡了整整三日,错过了夺回夫人的最佳时机。

“风影大人,请处罚我,夫人没了,都是我不好。”

少年冰如寒铁的脸上没有因为这番话有丝毫的动容,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危险得可怕。

“公主是火之国大名的独女,刚刚嫁到风之国,却被晓劫持了,若是公主寻不回来,那风火两国,恐怕就要开战了。”在接到瑶姬被掳走的消息后,堪九郎立刻就派出了大批忍者前来秘密搜寻公主的下落,他刻意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爱罗,就是为了防止我爱罗一时冲动离开村子。

但是三天之后,派去寻找公主的人无功而返,还带来了是晓劫持了公主的消息,意识到了危险,这才告诉了我爱罗。只是没想到我爱罗竟对公主如此上心,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山不说,竟顺带将一路上的参天树林夷为了黄沙大漠。

想到这里,堪九郎不禁打了个寒战,散发着这样恐怖气息的我爱罗,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晓,原本紧张的气氛紧绷得如拉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兵器的碰撞与厮杀声此起彼伏,他飞步走到后院,挡在面前的,是成群倒在地上的砂隐忍者,还有手持一把鲛肌大刀的干柿鬼鲛。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四周飞舞着黄沙,“公主呢?”

“在我这里。”

清冽低沉的男声传来,鬼鲛侧身,原来鬼鲛身后站着的还有一人,那人站在屋顶,手中抱着瘦弱的瑶姬,身旁笼罩着传说中的须佐能乎。

“宇智波……鼬……”他沉声道,看见瑶姬那双瞳仁的瞬间,他那自责得快要崩溃的心平复了下来,还好,她还活着。

“我说过,只是借走公主几日,现在将公主送还给风之国。”说完,他望了一眼还在地面战场的鬼鲛,鬼鲛会意,迅速撤离到了与他同在的屋檐上。

“你带走了我的夫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

两个君临在忍者世界顶端的男人相互注视着对方,空气中的火花四溅开来。

那句夫人,竟然这般刺耳。原本平静的查克拉迅速激烈地翻滚起来。良久,屋檐上的那人轻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说罢,一把将怀中的瑶姬扔向了地面的风影。

她身体的余温还残留在手掌上,发丝的香味还流淌在鼻尖,不舍的泪光还荡漾在眼前,而他,却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在那个男人放弃攻击一把紧紧抱住瑶姬,并将她的头按在胸口耳语的瞬间,他是真的真的,想毁了整个世界。

瑶姬被我爱罗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却缓慢了下来。

忍不住回头,眼角的泪一滴一滴地掉下。

她想张口叫他留下,但那些话语只能化作心酸的泪水,流淌在冰凉的脸颊。

唯恐自己会真的喊出声来,她用力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使劲往里钻,一丝丝空气都不肯留着自己。

他温柔的细语还残留在耳边,凛冽的风声呼啸而过,厮杀声追逐声此起彼伏。

一切喧闹通通化为里宁静,在她闭上双眼的瞬间,耳边只剩下那句让她再一次想要放弃生命的话语。

“永别了,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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