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姐姐想......逃离米内德。我们也以为我们的计划很谨慎......但并没有什么用。这该死的鬼地方。”
在此之前,圣骑士从未想过,家可能并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回到的地方,把家当成监狱或地狱的想法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经验。
这让她心碎不已。她决定让男孩跟她一起去奥尔卡。她确信,她肩负着他的安全,这是神意赋予她的使命。
“哇,还不行!”内特说。“你还需要恢复。”
几天过去了,女人在慢慢康复,男孩则一直守候在她身边。每天晚上,内特都会去采集更多的土豆,每天早上,他都会带着新的伤口回来。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再也没有回来。
内文立刻提高了警惕。内特的故事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她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全。男孩的失踪足以让尚需休息的身体获得力量,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可能的后果,就已经手持长枪走出了岩洞。
一阵冷风吹过密林,沙沙作响,催促她加快了脚步。她的记忆也许出了问题,但她清楚自己不惧寒冷。她还记得自己曾保护过朝圣者,保卫过奥尔卡的边境,这让她学会了一些有用的追踪技巧。当一个孩子鬼鬼祟祟脚印最终被更可怕的东西碰上时,她痛苦地紧锁起眉头。
终于,她找到了一处粗陋的防御工事。在那里,一队疲惫不堪、病怏怏的内梅蒂安挑着沉重的担子,而一只哥布林监工正挥舞鞭子大喊大叫。这些可怜的劳工看起来是人类,内文无法想象为什么他们会甘愿忍受如此待。
她终于找到了内特......同时,鞭子抽到了他的后背,上面有着一道道血痕。
“内特?”
内文几乎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她的圣枪刺穿了监工的胸膛,哥布林的惨叫也只换来她的蔑视。
当附近的其他哥布林冲过来围住她时,她提枪从监工身体中横斩而出,仿佛那是张破羊皮纸。圣骑士俯视着这些恶棍,只有真正虔诚的人才能以这样的姿态和轻蔑对待他们。
内梅蒂安开始逃跑,但现在内文正专注于保护内特。
她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但他似乎不太高兴。
“你在这里做什么?岩洞里很安全。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时一群哥布林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冲来。
从远处看,这场战斗仿佛是清晨的曙光,驱散了黑夜的阴影。内文无情地将每一个胆敢靠近他们的哥布林刺穿,将它们屠戮殆尽。
她杀过异端分子和狂信徒,所以她对士气高昂的对手已经习以为常,但她无法想象是什么驱使这些哥布林不断涌来。他们似乎对她的人性有着狂热的憎恨。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狂热?内文坚持了一段时间,但她的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形势十分严峻。
内特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祈祷。
仿佛是回应一般,一阵耀眼的光芒从内文背后射出,形成了一双光彩夺目的翅膀。它们为男孩遮风挡雨,挡住了哥布林粗劣的武器。绚丽的景象征服了他的感官。
从内文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汇聚到她的圣枪上,闪耀着不为凡尘所扰的纯洁意志。内特无法确定究竟是这把被祝福的武器刺破了宇宙的帷幕,又或者内文只是将长枪指向了空中某一点,然后她信仰的神用那圣手触碰了尖,总之不论是哪种原因,此时一处异世界的入口突然撕裂了现实,从那深不可测的广阔空间中飞射出如雨般的魔法圣枪,射向迎面而来的哥布林狂潮。
当圣光最终消散时,哥布林的尸海中只剩下奥尔卡的内文和她那年轻的朋友。
“谨以救世主之名为此地祝圣。”过了一会儿,内文才回过神,她冲到内特身边,把无助的男孩抱在怀里。
“内文,你太厉害了!你、你就是......她,对吗?你就是女神?
她哽咽着,不知说什么好。男孩最后遭受的一轮折磨尤其残酷,很明显这是这个可怜的男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所以她想给他安慰......但她只是救世主的工具。即便她和这个虚伪的偶像使用相同的名字,那也不是巧合而已。何况,如果她真的是神中的一位,她就应该能拯救他。一切都仿佛另有安排。
“内特,我......”
男孩在她怀里颤抖着,喘着粗气,痛苦地挣扎着。他仍然试图微笑。
“我是偷的......土豆,他喘着粗气说。“你不能、不能留在这......就算是你也不行,飞吧...去人类的领地,这个地方没救了......奥尔卡听起来不错,那是天堂吗?是、是叫这个吗?真希望我能去看看...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颤抖的手按在她的手上。男孩姐姐的项链如今就同这孩子的身体一样冰冷。
“内特!醒醒,内特!”
内文的呼喊声回荡在海岸线上,每处岩洞都传来和声,每朵浪花都成了残酷的倒影。
当她终于能从悲伤中走出来时,圣骑士踏上了她迄今为止最漫长的旅程。她只带着圣枪和内特的项链,踏上了前往家乡奥尔卡的旅程。这样她便可以带着男孩一同踏上旅途,得到过救世主祝福的项链会保证男孩来世再受苦。
后来的旅途充满了苦难,但她把每一个痛苦的时刻都当作是神赐予她的教诲。日月变换,季节更替,许久之后,她忏悔的脚步才在人类的土地上找到了归宿。在那里,她遇到了另一种考验。
“请原谅我,小姐,作为一名游历经验丰富的制图师,如果真的有一块叫做奥尔卡的土地,我想我应该是知道的。”
内文每问一句,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对她来说,陌生的不仅仅是这些土地。从风俗到农业水平,一切都与熟悉的故土不同。她甚至亲眼目睹了他们奇特的火器,这种火器会冒烟,从很远的地方杀人于无形,是如同魔般的存在。
一种可怕的下坠感在她的体内滋生,仿佛她正沉溺在深海之中,没有任何希望到达海面......她所到之处,人们都在谈论那个虚假的神灵“茉莉安”,甚至是另一个“内文”。对于一个虔诚的圣骑士来说,这仿佛一个常残酷的玩笑,她已经记不起自己的救世主了。有时,她会紧紧抓住内特的项链,直到鲜血流出。
她还了解到人类和魔族之间正在进行一场绝望的战争。危险和困境无处不在。
她还不习惯依赖他人。过去,她的圣骑士团从不需要金钱,他们所需的极少,而凡有所需,救世主也尽皆赐予。她以前从未带过腰包,但现在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和要和钱打交道。她发现唯一可靠的继续前进的方法就去做佣兵,她向她不知名的救世主祈祷,希望自己能出现在每一个需要自己的地方。
“我不会失败的,内特。我会找到奥尔卡。我会变得更强。我只是......呃,好饿!”
流浪的骑士来到乡下小镇。她重重地坐在一家旅馆外,疲惫和饥饿让她吃不消。虽然明知已经没有钱,但她还是上下翻找试图摸到一两个子儿。
对内特第一次为她做土豆的美好回忆开始重新浮现,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香味是真的,而且就在附近。旅馆老板是一位年长的绅士,他正提着一篮子烤土豆站在她面前。
他亲切地说:“你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他拿出一个土豆递给她,内文双手恭敬地接过土豆。她仍未能回忆起她的救世主,但神依然赐予她所需。
“看来你遇到过不少麻烦,不过这地方也正值多事之秋。像你这样的人可以大有作为,而且还能给你的腰包里添些钱。”他一边擦拭着破旧的眼镜,一边关切地看着她。“库汉佣兵团一直关照我们,他们就在隔壁。
“库汉佣兵团?嗯,我明白了......”
她比想象中更快地吃完了土豆,但这对她的疲劳大有裨益。她蹒跚地走到佣兵团事务所,敲了敲门。神又一次把她带到了某个地方,无论这条路是什么,内文都已准备好沿着它前进,她将为需要她的地方服务,当时成熟时,她将得到指引,回到光荣的奥尔卡和她的救世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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