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把哥哥拉进屋里,关上门,这才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自己饿得受不了,先去找聋老太太被敷衍,又去找一大爷易忠海被推脱,最后实在没办法,才鼓起勇气敲了前院新来的苏辰家的门;到武叔叔不仅没责怪她,还留她进屋,给她吃了香喷喷的大肉面条和从来没吃过的羊肉烧卖;还说了听三大妈和许家婶子议论,武叔叔是转业军官,也在轧钢厂工作,不是外人;最后强调自己是因为下午学校劳动课扫雪,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去麻烦人家的。
“……哥,武叔叔是好人!我……我吃了人家那么好的东西,心里过意不去……你……你能不能去谢谢武叔叔?哪怕……哪怕还几个窝头也好……”何雨水说着,眼圈又红了,小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
傻柱听着妹妹的叙述,脸色变了几变。起初是担心和后怕,忍不住责备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随便就敢去陌生人家要吃的?万一遇到坏人咋办?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何雨水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辩解:“我……我找过老太太和一大爷了……他们都不管……我实在太饿了……武叔叔看着是好人,他屋里有肉香味……”
傻柱看着妹妹瘦弱的样子和委屈的表情,心里一酸,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何尝不知道妹妹经常挨饿?他自己当学徒没工资,父亲何大清寄回来的钱又指望不上,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行了行了,别哭了。哥知道了。这事儿是得谢谢人家武同志。”
他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弯腰从床底下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瓶还没开封的二锅头白酒。“这是……爹去年回来时留下的,一直没动。拿去给武同志当谢礼吧,虽然不值啥钱,也是个心意。”
何雨水看到哥哥愿意去道谢,还拿出了酒,小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忙催促道:“哥,那你快洗把脸,把头发也弄弄,武叔叔屋里可干净了……”
傻柱被妹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自己油渍麻花的棉袄和邋遢的样子,也觉得不太妥当。他走到水缸边,用瓢舀了点冷水,又兑了点暖瓶里昨晚剩下的温水,胡乱洗了把脸,用湿手抹了抹头发,算是整理过了。然后,他拿起那瓶二锅头,对雨水说:“走吧,趁他应该还没上班。”
……
此时,前院西厢房,苏辰已经起床。他穿着单衣,先在屋里那个小铝锅里煮上了一锅棒子面糊糊,然后才用温水洗漱。收拾停当后,他推开屋门,走到廊檐下空旷处,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寒冬清晨的空气冰冷刺骨,呵气成霜。苏辰却毫不在意,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摆开架势,开始演练八极拳。这套拳法在他技能插槽的加持和自身极限身体素质的支撑下,早已练得登堂入室。只见他动作如行云流水,却又沉稳有力,马步扎实,出拳迅猛,击肘刚烈,闪转腾挪间带着一股沙场搏杀的狠厉气息。单薄的衣衫下,肌肉贲张,每一次发力都带着隐隐的破空声,在寂静的清晨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整个人仿佛与这严寒融为了一体,却又散发着灼热的气血之力。
一趟拳打完,苏辰缓缓收势,长吐一口浊气,白雾如箭。就在这时,他听到前院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望去,只见何雨水拉着一个身材敦实、穿着邋遢旧棉袄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正是傻柱何雨柱。
何雨水看到苏辰,立刻小跑过来,怯生生又带着点高兴地喊道:“武叔叔!”
苏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随后走来的傻柱身上。十八岁的傻柱,长相确实显老,皮肤粗糙,眉眼间带着一股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些许戾气。身上那件棉袄沾满了油污,离得近了,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油烟味,头发虽然湿漉漉地整理过,但依旧显得有些乱糟糟。苏辰脑海中瞬间闪过同人小说里对傻柱“混不吝”、“嘴臭”、“舔狗”等一系列负面评价,再加上眼前这邋遢的形象,心里不由得生出三分厌恶。但看在何雨水面子上,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武叔叔,这是我哥哥,何雨柱。”何雨水连忙介绍道。
傻柱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态度倒是很恭敬,微微躬身说道:“武同志,您好!我是雨水的哥哥何雨柱。昨晚上……雨水不懂事,打扰您吃饭了,还……还吃了您那么好的东西,实在是对不住!我……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话说得还算有条理,带着明显的歉意。
苏辰见他还算懂礼数,心里的厌恶稍减,淡淡道:“没事,雨水很懂事。外面冷,进屋说吧。”
三人进了屋,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傻柱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看到屋里整洁的环境,崭新的家具(虽然只是普通木料,但收拾得干净),再对比一下自己身上的邋遢,顿时显得更加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连忙把手里的那瓶二锅头递了过去,语气诚恳地说:“武同志,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谢谢您昨晚照顾雨水。这丫头……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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