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那点小动作,根本逃不过陈曦的眼睛。
自从上次在食堂被傻柱堵了一回,陈曦就对他多留了个心眼。每次从冉家回来,他都能感觉到,背后总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嫉妒和恶意,除了傻柱那个蠢货,还能有谁?
对于傻柱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陈曦连用计谋都觉得是浪费脑细胞。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跳进自己挖好的坑里,而且还要让他摔得最惨,摔得再也爬不起来。
周三晚上,陈曦从冉家出来,谢绝了冉父留他吃饭的好意。他骑着车,感受着晚风拂面的凉意,脑子里却在冷静地盘算着。
他算准了,傻柱今晚肯定会动手。易中海那老狐狸,眼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养老保险”就要被秦淮茹那只狐狸精吸干,又拿自己这个“变数”毫无办法,肯定会狗急跳墙,唆使傻柱这把“钝刀”来找麻烦。
回到单身宿舍,陈曦反锁上门,仔细地拉好窗帘,屋子里瞬间被一层昏黄的灯光笼罩。窗外传来几声稀疏的虫鸣和远处火车的汽笛声,让这小小的空间显得愈发静谧。
他没有急着洗漱,而是走到书桌前,郑重地取出了那本看似普通的黑色皮面笔记本。
随着他精神力的不断提升,笔记本封面上那些由因果线组成的复杂图案,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微而神秘的光芒,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陈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他握着冰冷的钢笔,感受着笔尖传来的那股熟悉的、与自己精神相连的刺痛感,仿佛有根无形的线,从笔尖一直延伸到他的脑海深处。
对付傻柱,必须一击致命,让他再无翻身可能。同时,还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要借着这件事,再往自己身上刷一层金光闪闪的“品德高尚”的油彩。
他思忖片刻,一个堪称完美的剧本,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想起前两天在厂里公告栏看到的一则通报,说李副厂长家属区那边的治安需要加强。
他还想起食堂里,傻柱因为饭菜被克扣的事,跟李副厂长当众顶过嘴。所有的线索,像拼图一样,在他脑中拼接完整。
他不再犹豫,笔尖落下,在泛黄的纸页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在陈述既定事实的口吻,迅速书写起来:
“今晚,在我从冉家返回宿舍的途中,何雨柱会在必经之路的宏恩小胡同里埋伏,企图用一根桌子腿对我行凶。”
写到这里,他顿了顿,感觉太阳穴一阵抽痛,但他毫不在意,笔锋一转,写下了整个计划最核心,也是最恶毒的一环:
“但在他准备动手的前一刻,他会因为下午灌下的二锅头酒劲上涌,醉眼昏花,‘错把’因为临时有事、正抄近路回家的李副厂长当成了我,并对他进行一次‘充满误会的’、毫不留情的攻击。”
李怀德,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主管生产。此人贪婪好色,心胸狭隘,而且最近因为食堂饭菜质量问题,刚刚当众训斥过傻柱。
傻柱对他,早就心怀怨恨。让傻柱打他,合情合理。而且李怀德的家,就在那片区域,抄近路走宏恩胡同,也完全说得通。
陈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写道:
“而我,则会在李副厂长遇袭的瞬间,‘恰好’骑车赶到。我将以一个‘见义勇为的救人者’的身份出现,大声呼救,并‘努力’地试图阻止何雨柱的暴行。”
最后,是收尾的一笔,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与此同时,被我的呼救声和打斗声吸引,正在附近加强巡逻的厂保卫科巡逻小队,会‘恰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亲眼目睹这‘充满误会’又‘证据确凿’的一幕。”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曦缓缓合上了日记本。
一股强烈的精神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眼前微微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被人用钢针扎着。这次的设定,涉及到了三方人物,因果线的扭曲程度远超以往,对精神力的消耗也格外巨大。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他从床底下摸出半包饼干,就着凉开水咽了下去,这才感觉身体里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睁开眼,看着桌上那本平平无奇的日记本,眼神中一片冰冷。
万事俱备,只等主角登场。
他吹灭了煤油灯,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黑暗中,那双眸子比夜色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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