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饭点，红星四合院却没人动筷子。
原因无他，后院苏辰那屋飘出来的味儿，太香了。
那是正儿八经的红烧肉味，油脂混着酱油和糖色被火候催发出来的焦香，顺着北风一刮，整个四合院的哈喇子都快淌成河了。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站在门口，使劲吸溜着鼻子，眼镜片后面精光乱闪：
“乖乖，这得放了多少肉？败家子啊！这苏辰不想过日子了？就算是断头饭也没这么吃的啊！”
中院，贾家。
棒梗闻着这味儿，哭得在地上打滚：“奶奶！我要吃肉！那个绝户凭什么吃肉！那是我的肉！”
贾张氏换了条干裤子，正坐在炕沿上生闷气，听到孙子哭，那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那张肥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地骂道：
“吃！吃死这个短命鬼！还没那个命享福呢！淮茹，一大爷那边通知了吗？今晚必须把这个祸害赶走！那肉就是咱家的了！”
……
“当！当！当！”
刘海中挺着那标志性的草包肚子，手里拿着根铁棍，把挂在中院那截废铁轨敲得震天响。
“开全院大会了！各家各户都出来！有重要的大事要宣布！”
不得不说，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全院大会的热度仅次于过年发票。再加上苏辰那屋的肉香和下午贾张氏尿裤子的传闻，今晚的人来得格外齐。
中院正中央，一张掉了漆的八仙桌摆得四平八稳。
三位大爷呈“品”字形坐着。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C位，双手捧着个掉瓷的搪瓷缸子，面沉似水，一脸的正气凛然（装的）。
二大爷刘海中在那打官腔，在那数人头。
三大爷阎埠贵则是在算计，眼神时不时往后院飘，琢磨着待会儿能不能从苏辰那儿讹点剩下的肉汤。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坐在左边第一排，那是“苦主”专座。贾张氏这会儿精神头来了，三角眼恶毒地盯着后院方向，像是要把那扇门盯出个窟窿。
“苏辰呢？怎么还不来？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刘海中不满地拍了拍桌子。
话音刚落，后院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虽然有点旧），身形挺拔，只是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并没有拿什么检讨书，而是拿着一把黑漆漆的、看着像尺子一样的木条，在那儿有一搭没无一搭地拍打着手心。
啪、啪、啪。
那声音清脆，在安静的院子里听着有点渗人。
“哟，都在呢？挺热闹啊。”
苏辰走到人群中间，也没找地儿坐，就那么孤零零地站着，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苏辰！你严肃点！”
刘海中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率先发难，“今儿这会就是为你开的！你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心里没数吗？”
易中海这时候也放下了茶缸子，咳嗽了一声，拿出了那副大家长的做派：
“苏辰啊，你年纪轻轻，父母走得早，没人管教，这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走歪路啊。”
“下午你贾大妈好心好意去关心你，想帮你收拾屋子，你可倒好，在屋里搞封建迷信，弄那些神神鬼鬼的吓唬长辈！把贾大妈都吓病了！这事儿，性质很恶劣！”
傻柱坐在旁边，正给秦淮茹剥花生呢，一听这话，立马把花生壳一扔，袖子一撸就站了起来：
“就是！苏辰，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敢欺负贾大妈？那是咱院里的老人！今儿你不给个说法，把你屋里那些破纸人全烧了，再赔贾家二十块钱精神损失费，这事儿没完！我傻柱第一个不答应！”
“对！必须赔钱！还要把正房腾出来！”贾张氏见有人撑腰，立马跟着嚎丧，“我的命苦啊！被这个小畜生吓得魂儿都丢了半截啊！他不走，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时间，全院的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
这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这会儿估计已经被这“道德绑架大阵”给压跪下了。
但苏辰只是静静地听着，甚至还无聊地掏了掏耳朵。
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他才把手里的黑尺子往桌上一拍。
“啪！”
这一声极其响亮，竟然把易中海茶缸里的水都震洒了。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说完了？”
苏辰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易中海脸上。
“一大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您说我搞封建迷信？证据呢？”
苏辰冷笑一声，“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百花齐放。扎纸那是流传了上千年的民间手艺，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怎么到您嘴里，就成迷信了？您这是瞧不起劳动人民的手艺？还是思想觉悟出了问题？”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易中海脸色瞬间变了：“你……你强词夺理！那你吓唬贾张氏总是事实吧？”
“吓唬？”
苏辰一脸无辜，“我那是刚扎好的艺术品，栩栩如生那是我的本事。贾大妈自己心里有鬼，看什么都像鬼，这能怪我？我还想问问贾大妈，您大白天的闯进一个单身男青年的卧室，是要干什么？抢劫吗？”
“你！你胡说！”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
苏辰打断了她，提着那把黑漆漆的量尸尺，一步步走到易中海面前。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像是医生在看绝症病人，又像是屠夫在看待宰的猪。上下打量着易中海，看得易中海心里直发毛。
“苏……苏辰，你要干什么？”易中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一大爷，我观您印堂发黑，悬针纹深重，眼下青黑一片。这是心中有亏、夜不能寐、寿元有损的征兆啊。”
苏辰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正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没等易中海反应过来，苏辰手中的量尸尺突然搭在了易中海的肩膀上。
“别动。”
苏辰语气严肃，“我是专业的。看在您平时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准备发挥特长，提前给您备一份大礼。”
他拿着尺子，熟练地在易中海的肩宽、臂长、甚至脖颈处比划着。
一边量，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肩宽一尺四，窄了点，棺材得做紧凑型的……”
“身长……嗯，缩了点水，不过没关系，腿伸直了还能凑合……”
“一大爷，您喜欢金丝楠木的，还是喜欢柳木的？我建议用楠木，防潮，烂得慢，您躺里面舒服。”
全院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这荒诞又惊悚的一幕。
许大茂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紫了：这苏辰太损了！这是当众给易中海量身定棺材啊！
易中海只觉得那把尺子像是一块冰，贴在哪儿哪儿凉。他终于反应过来苏辰在干什么了，气得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站起来推开尺子：
“苏辰！！你……你这是咒我死！！”
“怎么能是咒呢？”
苏辰收回尺子，一脸的“你怎么不识好歹”：
“我这是孝顺您啊。您无儿无女的，我不提前给您备着，万一哪天您一口气没上来，嘎嘣一下走了，连个装的地方都没有，那多寒碜？我是为了让您走得体面啊！”
“噗哈哈哈！”
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笑声响起。易中海在院里维持了十几年的威信，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混蛋！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傻柱见干爹受辱，怒吼一声，像头蛮牛一样冲了过来，挥起拳头就要砸向苏辰的面门。
苏辰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眼神猛地一冷。
他没有用武力反击，而是将手中的量尸尺猛地指向傻柱的眉心。
“傻柱，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苏辰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无比，仿佛换了一个人，“这把尺子，量过死人，也镇过活人。你今天敢碰我一指头，我今晚就在你家门口扎七个纸人新娘，让她们天天晚上给你唱戏！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傻柱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他是混不吝，但他更迷信，也更想娶媳妇。一听到“七个纸人新娘”，他脑子里瞬间有了画面，后脊梁骨嗖嗖冒凉气。
看着傻柱怂了，苏辰冷笑一声，环视全场。
那把黑色的尺子指到谁，谁就下意识地低头，生怕被他看中去“量尺寸”。
【叮！威慑全场成功！】
【获得群体恐惧积分：+800！】
【恭喜宿主解锁新图纸：【智能纸马（能跑能叫能拉车）】！】
苏辰收起尺子，对着面色惨白的易中海和贾张氏微微鞠了一躬，那姿势像极了遗体告别：
“各位大爷大妈，以后谁要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想找刺激，随时来后院找我。”
“我苏辰，包您满意，管杀……哦不，管埋。”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满院子的“禽兽”在冷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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