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目标：加速蛮牛劲修行。】
【献祭代价：牛筋二两，牛骨十斤，牛血二十斤，牛肉三十斤，削寿半年……是否献祭？】
辅兵营帐内，江彻缓缓睁眼，眉头紧锁。
献祭天碑给出的条件，对他而言几乎是无解的难题。
首先是门路。
耕牛不比猪肉，属禁杀之物，即便权贵想吃，也得寻个“意外摔死”的由头。
他困在营中，又刚得罪苟不义，想弄到牛肉难如登天。
其次是银钱。
他手头那点碎银，还是当初变卖家产所得，之前买肉已耗去大半，如今连几斤猪肉都买不起，更别提价格翻倍的牛肉。
可他别无选择。
刘志的意思很清楚：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天赋，才值得他出手庇护。
否则，谁会为一个辅兵去开罪一位实权统领？
一旦失去刘志这座靠山，别说找机会逃离边关，他连活着走出兵营都难——随便一个由头，就能让他“合理”地消失。
靠自己练？他不是没试过。
从刘志那儿回来他就照着《蛮牛劲》摆弄，可无人指点，他连最基本的桩功都站不稳。
唯一的希望，只有那面天碑。
一夜无眠，江彻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将明才勉强合眼。
……
次日操练结束，江彻找到了同帐的徐三儿。
这人年纪比他大，本事平平，却有个长处：消息灵通，擅长交际，营里三教九流都能搭上话。
“江……彻哥儿找我有事？”
徐三儿袖着手，身子微躬，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也难怪，江彻昨日打翻正营老卒，又被统领请去喝酒，早已不是寻常辅兵。
他甚至暗自回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对方。
“想跟徐大哥打听点事。”江彻压低声音。
“你说。”徐三儿松了口气，腰杆也跟着直了些。
“营里有没有人能弄到……牛身上的东西？”
“牛身上的？”徐三儿一愣，随即陷入思索。
江彻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过了半晌，徐三儿肩膀一耸，凑近低语：
“耕牛这玩意儿，一般人可碰不了。咱们营里要真有那路子的，也不至于来当辅兵了。”
“不过……要说谁可能知道门路，我倒想起一个人。”
“谁？”
“甲字屯的耿大彪。”
江彻对这人印象不深，追问道：
“怎么说？”
“前阵子我跟人闲聊提起他。听说他原是泰安府耿家的私生子，因为争家产惹恼了嫡出的大少爷，才被塞来服兵役。”
“耿家是开酒楼的，别说猪牛，更稀罕的东西都能弄到。”
“他再怎么也是耿家人，说不定真有路子。”
徐三儿说得有鼻子有眼。
“消息可靠吗？”
“我那兄弟跟耿大彪睡一个帐子，准成。”
“谢了，徐大哥。”
“嘿嘿，客气啥。别的忙帮不上，打听消息我徐老三在行。”
听着江彻一声“大哥”，徐三儿心里莫名舒坦。
……
找准目标，江彻不再耽搁。
午饭时分，他端着碗四下张望，很快锁定了耿大彪，顺势蹲到他身边。
打眼一瞧，江彻才想起昨天比武时见过这人——身高九尺，体壮如牛，穿着冬袄更显魁梧，往那儿一站就让人发怵。
对江彻的靠近，耿大彪只瞥了一眼，继续埋头扒饭。
可一碗杂粮麦饭下肚，显然没吃饱，起身就要走。
“耿兄弟留步。”江彻连忙叫住他。
耿大彪眉头一拧：“找俺干啥？”
江彻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饭拨了一半过去：
“我饭量小，耿兄弟帮个忙？”
耿大彪看似憨厚，却不傻，直接戳破：
“俺昨天看你动手，力气不小，这点饭够你塞牙缝？有事直说。”
“听说耿兄弟是泰安府耿家的人，想请你帮个忙。”
“谁跟你说的？”耿大彪眼神一厉，隐隐透出凶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拿出你想要的，而你能帮我弄到我要的东西。”江彻开门见山。
耿大彪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说完转身就要走。
“耿兄弟被人所害，难道不想报仇？”江彻沉声道。
耿大彪脚步一顿，回过头，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屑：
“你能帮俺报仇？”
耿家在泰安府虽不是顶尖豪门，也是有头有脸。
江彻一个小小辅兵，口气倒不小，简直把他当猴耍。
他心头火起，脸色更冷。
“我帮不了你，但我能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江彻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啥意思？别绕弯子。”
“你想报仇，可马上就要被派去边关，九死一生。”
“而我……有办法让你跳出辅兵营。”
江彻语气笃定，仿佛真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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