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酒吧内，气氛在林凡提出“生意”后，变得有些微妙。
墨渊看着林凡，这个提出要跟他谈生意盘活酒吧的凡人，眼神里的审视多于信任。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林凡腰间那其貌不扬的剑柄，以及手中那散发着隐晦波动的万象罗盘，最终落在脸色依旧苍白的紫璃身上。
“凤鸾家的小凤凰，落难至此，竟找了个凡人当主心骨？”墨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更多的是探究。他自身便是半神，深知神族对凡人的普遍看法。
紫璃眉头微蹙，清冷的声音带着维护：“墨渊，林凡非寻常凡人。人皇剑与万象罗盘皆已认他为主。”她顿了顿，补充道，“是他救了我。”
墨渊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看向林凡：“小子，就算你身怀至宝，可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盘活我这酒吧？听起来更像是想找个不要钱的庇护所吧？”
林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仿佛在跟客户商量配送路线的平和笑容：“墨老板，互惠互利而已。你这酒吧位置好，自带‘隐身’效果，但客源稀少是事实。我呢，目前确实需要个安全的据点，但我能给你的，是让这里‘活’起来的方法，甚至……将来可能帮你解决一些你‘被流放’的根源问题。”他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
墨渊擦拭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锐利地看向林凡：“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林凡拍了拍手中的万象罗盘，“但它告诉我，你心里有团火还没熄，不然也不会守着这么个地方。你不是甘于被流放，你是在寻找真正的‘自在’，对吧？”
这话似乎戳中了墨渊的某个心结，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说说你的‘方法’。”
“简单。”林凡拉过一把吧凳坐下，“精准定位，提供服务。目标客户：那些在人间活动，但有特殊需求，又不便暴露的‘非人’存在。我们可以提供几种服务套餐，比如‘人间快速入门’指导、安全的临时歇脚点、有限度的信息咨询……甚至可以由我出面，帮他们解决一些只有用‘凡人’方式才好解决的麻烦。”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的是这个，不是蛮力。”
墨渊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吧台。林凡的计划听起来很“凡人”，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仔细一想，却恰恰抓住了那些游离在人间边缘的“非人”存在的痛点。他们往往因为不熟悉人间规则或害怕暴露而举步维艰。
“听起来，我出场地，出经验，你出点子，出……你那两件宝贝的辅助？”墨渊挑眉。
“没错，我们是合伙人。”林凡点头，“前期不以盈利为目的，先把安全和基本的情报网搭建起来。有了稳定的后方和信息来源，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这时，紫璃忍不住轻声开口，带着神女固有的思维：“林凡，吾等当务之急乃是提升修为，应对叶轩暗卫。在此经营，是否本末倒置？”
林凡转过头，耐心解释：“紫璃，这就是我们提升实力、应对危机的第一步。没有安全的据点，没有情报，没有可以借力的潜在盟友，我们就像无头苍蝇。在这里，我们可以慢慢恢复你的伤势，同时积累资源和信息。”他晃了晃罗盘，“磨刀不误砍柴工。”
紫璃虽然觉得有理，但让她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神女参与经营一家酒吧，内心还是有些抗拒。
林凡看出她的别扭，忽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项目经理面孔：
“好了，既然初步达成共识，‘临时战略小组’就算成立了。我是组长。现在分配一下近期的个人工作重点。”
他先看向墨渊：“墨渊，你的重点是：一周内，利用你的渠道和经验，梳理出至少三位‘潜在客户’名单，并评估酒吧现有安防的优缺点，拿出升级方案。”
墨渊：“……”
接着，林凡看向紫璃，语气格外“郑重”：“紫璃，你的任务最关键。”
紫璃闻言，不由地端正了姿态，以为是什么关乎复仇大业的重要使命。
“你的任务是——适应性恢复训练！”林凡宣布，“具体指标：第一，熟练掌握智能手机的基本操作，至少要学会用微信和我保持联系，以及在线查询信息。第二，在墨渊的指导下，熟悉酒吧及周边环境，学习基本伪装，但不准轻易动用神力。第三，每天向我口头汇报一次身体感受和能量恢复情况。这关系到我们后续所有行动的基础！”
紫璃绝美的脸上瞬间布满错愕，随即涌上一抹羞恼的红晕。
“林凡！你让吾……学用那‘方寸幻镜’？还每日汇报……此等琐事，岂是……”她感觉自己的神女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这里是人间，我是组长。”林凡毫不退让，指了指自己，“入乡随俗，安全第一，效率至上。完不成任务……”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吧台，“……就罚你负责打扫酒吧卫生一周！”
“你……！”紫璃气得胸口起伏，指尖一丝紫色电光差点就要冒出来。她堂堂凤鸾神女，竟要被罚扫地？！她看向墨渊，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却见墨渊正低头研究一个酒杯，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憋笑。
“就这么定了！”林凡一锤定音，收起手机，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战略部署。他看向墨渊：“合伙人，给我们安排个临时房间？最好安静点的，适合养伤和……‘办公’。”
墨渊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摇了摇头，从吧台后面拿出一串钥匙：“二楼最里面那间，自己收拾。算你们……小组的首次团建活动了。”
林凡拉着还在为“扫地威胁”而羞愤交加的紫璃，笑嘻嘻地接过钥匙：“谢了！对了，今晚想吃什么？我可以教紫璃用手机点外卖，这可是她‘适应性训练’的重要一环！”
“林凡！吾定不与你干休！”紫璃的怒斥声在安静的酒吧里回荡，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急败坏。
看着林凡拉着几乎要跳脚的紫璃走上楼的背影，墨渊摇了摇头，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酒，嘴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凡人……KPI……点外卖……扫地……”
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来，这潭死水，终于要起波澜了。”
吧台上，万象罗盘的光芒悄然闪烁，仿佛在项目进度表上，默默地打上了第一个勾。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