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抬起头,看清来的人是李永祥后,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就像毒蛇盯着猎物似的。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周围几个人都听见:“主任,不是我不给您面子。
这个李永祥来历不明,虽说他是傻柱的表弟,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说到人品……哼,他刚到院里就把事情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还闹到了公安那里,心思这么不正的人,我易中海可不敢带,万一教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这番话可真够恶毒的,直接对李永祥的身份和人品提出了质疑。
旁边的贾东旭马上凑过来帮腔,语气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啊,师傅说得太对了。
咱们这个车间是精密加工车间,对工人的要求特别严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的。
万一他手脚不干净偷东西,或者心思不正故意弄坏机器,到时候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啊?”
周围几个跟着易中海学技术的徒弟,也都用怀疑和排斥的眼神打量着李永祥。
傻柱气得当场就想冲上去理论,却被李永祥死死地拉住了。
车间主任老赵脸上满是为难的神情。
他心里清楚,易中海这是在借题发挥,但易中海是车间里技术水平最高的老师傅,他也不好强行压制对方的意见。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旁边工位上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神情正直的汉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汉子叫李德彪,是车间里的五级钳工,技术很扎实,但性格耿直,平时就看不惯易中海那套靠着技术压制别人、还总把道德挂在嘴边标榜自己的做法,两人平时关系就不好。
李师傅放下手里的工具,大声说道:“易师傅,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人家小伙子手续齐全,是厂里按照正规流程分配过来的,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院里发生的那些事都是私人之间的纠纷,拿到厂里来说像话吗?谁还没经历过点误会呢?”
说完,他走到车间主任面前,干脆利落地说:“赵主任,既然易师傅不愿意带这个徒弟,那我来带!
我李德彪的技术确实比不上易师傅,但我也带出过好几个徒弟了,从来没把哪个教坏过!这个徒弟,我收了!”
易中海没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搅局,被怼得脸色更加难看,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李师傅,你可真是好心啊。
不过,一个五级工带徒弟,能教出什么有出息的人来?别耽误了人家这位‘天才’的大好前程啊!”
他把“天才”两个字说得格外重,满是嘲讽的意味。
贾东旭也跟着发出一声嗤笑,附和着易中海。
李永祥立刻上前一步,先是对着李德彪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谢谢李师傅愿意收我为徒!我一定会用心学习技术,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易中海和贾东旭,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轻视的锐气:“易师傅,工人的等级并不代表所有,愿意真心实意教徒弟的才是好师傅。
我相信李师傅的教学能力。至于我的前程如何,就不劳您费心了。”
车间主任老赵见事情有了转机,赶紧顺着台阶下,说道:“好好好!既然李师傅愿意带,那就这么定了!李永祥,以后你就跟着李师傅学技术,一定要好好学啊!”
这场因拜师引发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李永祥和易中海、贾东旭之间的矛盾,这才算真正结下了。
李永祥正式拜了五级工李德彪为师,开始了他在轧钢厂的学徒生活。
虽然易中海没能阻止李永祥进入第六车间,但他心里对李永祥的不满和怨恨一点都没减少。
看到李永祥跟着李德彪熟悉各种工具,他时不时就会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来挖苦。
“哟,李师傅,教徒弟可得从认识锉刀开始啊,可别到时候连公制单位和英制单位都分不清楚,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这游标卡尺可是贵重工具,可别让手脚毛躁的人给弄坏了,有些人恐怕根本赔不起。”
“东旭啊,你过来看看这个尺寸,这才是标准的操作方法。
可不像有些人,没经过正规培训,说不定连图纸都看不懂呢。”
贾东旭每次都赶紧凑上前附和易中海,还对着李永祥投去充满挑衅和鄙夷的目光。
李德彪听得一肚子火气,但他嘴笨,每次跟易中海争辩都占不到上风。
而李永祥却总能笑着接住对方的话茬,用看似温和却带着反击意味的话顶回去。
“多谢易师傅关心,锉刀的种类和使用方法,我在表哥(傻柱)的厨房里倒是见得多了,也能认全,公制和英制单位的换算我也略懂一些。”
“工具是咱们吃饭的家伙,当然要好好爱惜。不过,比起工具损坏,要是人心眼坏了,那可就没办法修理了。”
“图纸就像是工程师的语言,只要用心去学,总能看懂的。
就怕有些人,眼睛虽然能看清图纸上的线条,心里却在打着别的算盘。”
几次交锋下来,易中海和贾东旭不仅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李永祥说得哑口无言,周围的工友们听了,都在暗地里偷偷发笑。
这天,易中海又在挑刺,说李德彪教给李永祥的东西太基础,耽误了李永祥这个“天才”的进步。
贾东旭也跟着起哄嘲笑:“就是啊,跟着一个五级工能学到什么真本事?
我都快要考一级工了,他恐怕连考级的流程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考级的地方在哪儿了!”
这一次,李永祥终于不再忍耐。
他放下手里的锉刀,走到贾东旭面前,声音洪亮地说:“贾东旭,你进工厂比我早,工作年限比我长,看来你对这一点很自豪啊?”
“那当然!”贾东旭得意地挺起了胸脯。
“只靠混工龄过日子可算不上有本事。”
李永祥的声音冷了下来,“既然你觉得自己很厉害,觉得我不如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贾东旭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忙问道。
“就赌咱们俩谁能先通过考核,成为正式的一级工!”
李永祥的声音清晰有力,传遍了半个车间,“要是你先考上,以后我李永祥每次见到你,都叫你一声‘东旭爷’!
要是我先考上,你每次见到我,就得叫我‘永祥爷’!
如果咱们俩同时考上,那就接着赌谁先考上二级工,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你敢不敢赌?”
车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李永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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