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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修仙了,还能……历史? 第26章 妙晴的疑问

石破天办事的效率,向来如他修炼的土系功法般扎实迅猛。不过半日光景,一支十人的精锐小队便已组建完毕。成员皆从戒律堂与土行峰中精挑细选而出——戒律堂的修士擅长追踪与禁制,个个眼神锐利如鹰,腰间佩剑泛着冷光;土行峰的弟子则精通地形勘探与防御,手掌粗糙布满老茧,能在岩石上徒手攀爬。他们修为最低也达筑基中期,不仅功法扎实,更兼心性沉稳干练,对宗门的忠心更是经受过多次考验,绝非临时拼凑的散兵。

小队接到指令后,已悄然前往断崖下一处隐秘山谷集结。那山谷背靠峭壁,谷内长满齐腰的苍耳草,只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与外界相连,既便于隐藏行踪,又能快速响应调遣,只待谢砚礼下达最终出发指令。

而此时的谢砚礼,正将自己关在宗门后山的密室中。密室四壁由玄黑岩石砌成,仅东南角开了一扇小窗,透进一缕微弱的天光,刚好落在案几摊开的地图上。地图是用兽皮鞣制而成,边角已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宗门周边三百里内的山川、河流与秘境,其中黑风峪的位置被画了个醒目的三角符号,旁边还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小字——废弃矿脉的大致范围、已知的魔族活动区域、以及可能存在的天然阵法节点。

黑风峪距宗门三百里,以修士的遁速,全力飞行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可那里早已是魔族活动的频繁地带。据说近半年来,常有魔修在峪口徘徊,甚至有弟子汇报说见过魔化的妖兽出没,风险不言而喻。

谢砚礼手指轻轻按在地图上的黑风峪,指尖划过那片标注着“矿脉”的区域,眉头微蹙。他必须在脑海中预演所有可能遇到的状况:若遭遇魔族巡逻队,是绕行规避还是速战速决?矿脉入口是否残留着上古禁制,该如何破解?矿洞内部是否因年久失修而结构不稳,需要携带哪些加固工具?最坏的情况下,小队成员若有人受伤,该如何利用有限的人手和资源快速撤离?

这些念头如同细密的蛛网,在他脑海中交织蔓延,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推敲,不容许半点疏漏。密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偶尔风吹过窗棂,带来几声远处重建宗门的敲打声,才会短暂打断他的思绪。

就在谢砚礼全神贯注推演之际,密室厚重的石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道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苏妙晴端着一个白瓷碗,碗沿冒着袅袅热气,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药材与蜜糖混合的香气——那是她特意为谢砚礼熬制的药膳,里面加了补血养气的当归与缓和苦涩的麦芽糖。

“师兄,该用药了。”她将药碗轻轻放在案几上,动作轻柔得生怕打扰到谢砚礼。可目光扫过案几上摊开的地图时,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当她看清那三角符号旁“黑风峪”三个字时,脸色微微一变,握着碗沿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师兄……你当真要去黑风峪?”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谢砚礼从沉思中回过神,抬眼看向苏妙晴。少女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宗门弟子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眼底满是真切的关切。他没有多言,只是伸手端起药碗,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暖意。“嗯,三日后出发。”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要去后山采药,而非前往凶险的魔族地界。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苏妙晴急得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也提高了些,“上次与血戟魔君对战时,你胸口的内伤还没完全痊愈,前几日修炼时还咳过血……那里太危险了!而且……而且不过是一些炼器用的空冥石,让石长老派其他弟子去不行吗?为何一定要你亲自冒险?”

她说得又急又快,眼眶微微泛红。在她眼里,谢砚礼是宗门的圣子,是所有人的希望,不该为了这点材料去冒生命危险。

谢砚礼沉默地喝着药膳,苦涩的药汁混着淡淡的甜味滑过喉咙,在胃里漾开一丝暖意,却没能化开他眉宇间的凝重。他喝得很慢,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回答。待碗底见空,他才放下瓷碗,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苏妙晴。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妙晴,你觉得我们上次能打赢血戟魔君,靠的是什么?”

苏妙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她下意识地回想当时的场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靠师兄你布下的‘九天雷火’大阵啊!那阵法威力那么强,直接轰伤了血戟魔君;还有石长老带着弟子们拼死奋战,守住了宗门大门……”

“是信息。”谢砚礼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两道穿透迷雾的光,“我们提前知道魔军会从落魂谷进攻,知道血戟魔君性格暴躁,会因怒追击我们设下的陷阱。我们清楚他们的动向、他们的弱点,而他们对我们的‘九天雷火’大阵、对我们的兵力部署一无所知。信息,才是我们以弱胜强的关键。”

他伸手指向地图上黑风峪的位置,指尖重重按在那个三角符号上:“现在,我们失去了这个优势。魔军换了新主帅,此人藏在暗处,我们连他的名字、修为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他们下次会何时来犯,会从哪个方向进攻,带多少人手,又有什么新的手段。若不能重新掌握魔族的信息,下一次,就算我们有十座‘九天雷火’大阵,也可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打不中要害。”

苏妙晴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上次魔军压境时的场景——密密麻麻的魔修涌来,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只能被动防御,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比面对血戟魔君的大刀更令人窒息。她终于明白,谢砚礼担心的不是材料,而是宗门的未来。

“所以……你要炼制的‘千里眼’,就是为了重新找回这个优势?”她似懂非懂地问道,眼神里多了几分理解。

“不止是‘千里眼’。”谢砚礼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小窗。外面的天光涌了进来,照亮了他身上的白衣。窗外,能看到不少弟子正在忙碌——有的在修复被魔军毁坏的殿宇,有的在加固宗门的防御阵法,每个人都在为宗门的重建努力。“我们需要一套全新的、更高效的‘眼睛’和‘耳朵’。‘千里眼’能帮我们观察远处的动静,可还不够;我们还需要‘顺风耳’,能监听魔族的对话;需要灵导警戒网,能在魔族靠近时提前预警。我们要让宗门的‘手臂’伸得更长,反应更快。这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眼前的魔族,更是为了宗门未来能在修真界立足的根本。”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苏妙晴:“而这些,不能只靠传统的修真手段。墨长老他们精通阵法,可思维已经成了定式,很难接受这些新奇的灵导器物;石长老善于征战,却未必能理解这些器物的重要性。有些路,必须有人先踏出去;有些风险,必须有人去承担。”

他的话语很平静,没有激昂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担当,像一座沉稳的山,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苏妙晴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谢砚礼,和以前那个光芒万丈、偶尔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圣子完全不同了。以前的他,会在修炼间隙和弟子们开玩笑,会因为一次炼丹失败而懊恼;可现在的他,眉宇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凝重,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他像一个孤独的行者,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在一条无人走过的道路上独自跋涉,连个能分担重担的人都没有。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在弟子间听到的议论,有人说谢砚礼心思深沉,像传闻中的“毒士”,手段狠辣;也有人说他最近总是独自待在密室,连修炼都很少与人交流。那时她还反驳了那些人,可此刻看着谢砚礼孤独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楚,眼眶也变得更红了。

“我……我明白了。”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可是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和墨长老、和所有同门,都不能没有你。”

谢砚礼看着少女泛红的眼圈,看着她眼底真切的关切,心中那片因思虑过多而变得冰冷的心湖,似乎泛起了一丝微澜。他很少会被人这样直白地关心,尤其是在经历了与魔族的生死战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圣子,却忘了他也会受伤、也会疲惫。

他走到苏妙晴面前,抬起自己没受伤的左手——右手之前被魔器划伤,还缠着绷带。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很轻,带着些许药味的温热触感透过弟子服传了过去。

“放心,我不会轻易涉险。”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锐利,“这次去黑风峪,不只是为了空冥石,也是为了亲自确认一些事情。”他顿了顿,补充道,“宗门内部,‘千里眼’的核心部件制作不能停,灵导警戒网的铺设也要加快。墨长老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这些事,就交给你和他配合处理了。”

他知道苏妙晴心思细腻,又精通炼器,交给她打理这些事,他很放心。

感受到肩膀上的温热触感,苏妙晴的脸颊微微泛红,原本哽咽的情绪也平复了些。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嗯!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墨长老好好配合,把‘千里眼’和警戒网的事情做好,绝不会让你分心!”

她端起案几上的空药碗,小心翼翼地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这次的步伐,比来时坚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后方的事情做好,让谢砚礼没有后顾之忧。

石门轻轻关上,密室再次恢复了寂静。谢砚礼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重新被冷静取代。他走回案几前,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的黑风峪。

他之所以坚持要亲自去,不仅仅是为了信息。之前从魔族俘虏身上搜出的玉简碎片里,除了提到黑风峪有废弃的空冥石矿脉,还隐晦地提到了一个“祭坛”——似乎与魔族近期的异常动向有关。那些魔修频繁在黑风峪徘徊,或许不只是为了矿脉,更是为了守护那个祭坛。

这一次,他不仅要拿到空冥石,更要亲手揭开这个迷雾的一角,看看魔族到底在谋划什么。

谢砚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召唤出系统。虚拟的光屏在他眼前展开,上面显示着小队成员的详细信息、黑风峪的地形模拟图、以及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应对方案。他开始进行出发前的最后一次战术推演,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确认,确保万无一失。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但谢砚礼很清楚,这是他必须走的路,也是宗门必须跨过去的坎。他没有退路,也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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