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摆脱阻拦
渊澜刚喊完‘再来’，脚下浮台却再也支撑不住，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浮台碎成粉末，三人瞬间像断线的风筝般往下栽去。
渊澜一个没抓稳，混沌石碎片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暗金弧线，直坠向深渊。
玄枭眼都没眨，残魂轰地炸开，整个人像是被抽成了薄影，钉在裂开的虚空里。那股力道扯得渊澜身子一顿，他借着这股反冲腾空扑出，五指张开，死死攥住那块滚烫的碎片。碎片边缘割进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石头上，嗞嗞作响，像是烧红的铁浇了冷水。
“黏住！”他低吼，神血不要命地往石头里灌。五块残片在他掌心抖了两下，硬是被血丝缠住，重新拼成一块不规则的晶体。金光从裂缝里渗出来，微弱但没断。
绮罗在半空翻了个身，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还在淌血，血不往下流，反而逆着经脉往心口冲。她牙一咬，右手猛地拍在自己胸口，咚的一声闷响，魔核炸震，节奏乱得像打鼓的疯子——七拍、三拍、五拍来回撞。
那股乱流顺着她掌心冲进渊澜体内，直接撞上心脉。渊澜眼前一黑，胸口像被铁锤砸了三下，差点跪下去。可就在那一瞬，他神识通了。符路重建，神力重新走起来。
“接住！”他冲玄枭吼。
玄枭趴在地上，双翼只剩骨架，皮肉全烧没了。他抬头，残魂只剩一丝细线吊着，听见声音，那线猛地绷直，扎进虚空，把三人的经脉在空中短暂接上。
三股气终于汇到一块。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灰雾里嗖嗖窜出四道人影，速度快得拉出残影，直扑他们掌心交汇处。手里没兵器，手爪泛乌光，明显是冲着切断灵流来的。
“又来？”绮罗冷笑，舌尖一咬，血雾喷出，化作三道血刃，甩手就斩。
铛！铛！铛！
三声脆响，封灵阵的三个节点应声崩断。阵法刚裂，她魔核节奏突变，五拍连打，乱流轰地炸开，逼得两个黑影后撤半步。
但另外两个已经扑到跟前，爪子直掏渊澜手腕。
渊澜动不了，全身经脉都在调气，一分神就得炸。眼看那爪子要扣上来，绮罗眼神一狠，左手猛地一拽，直接把左臂魔脉从经络里扯出一截，狠狠咬在嘴里。
血喷！
魔息反冲，顺着她喉咙倒灌进心脉，整个人抖了一下，可这一爆，威力比刚才强了三倍。血焰轰地炸开，把那黑影掀飞出去，半边身子焦黑冒烟。
那人摔在地上，手还保持着抓的姿势，指尖乌光灭了。
“干得漂亮。”玄枭喘着，声音像破风箱，“就是太疼了。”
“闭嘴。”绮罗吐掉嘴里的血肉，左臂那道口子深得能看见骨头，可她连看都不看，“继续。”
渊澜强撑着，额头满是汗珠，咬破舌尖，一口神血喷在混沌石碎片上，随着金光重新亮起，三股气再次缓缓汇流，节奏逐渐稳住。
“再来。”他声音发颤，“这次别停。”
话音刚落，背后风声一紧。
渊澜猛地侧身，一道乌光擦着肩头掠过，削下一块布。偷袭那人收爪再扑，指尖直掏他后心。
“找死！”玄枭低吼，残魂化刃，横扫而出。那人躲得快，但左臂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口，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进灰雾里没了声。
可最后一个黑影已经绕到绮罗身后，爪子高举，眼看就要落下。
绮罗正调魔核，分不了神。渊澜想救，可经脉里的气刚接上，一动就崩。
千钧一发，玄枭双翼残骨猛地一震，整个人像弹弓射出的石子，撞进那人怀里。两人一起滚进裂隙边缘，玄枭一只手死死扣住地面，另一只手把那人往外推。
“别——！”那人嘶吼。
“滚。”玄枭吐出一个字，胳膊一抡，把人甩了出去。
他自己也撑不住了，残魂几乎熄灭，双翼彻底碎成灰，整个人往下坠。
渊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脚踝，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玄枭摔在碎片堆上，一口黑血喷出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
“还能撑？”渊澜问。
“撑不住也得撑。”玄枭咧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不然你俩早被撕成条了。”
绮罗没说话，魔核还在跳，节奏乱得吓人。她左臂垂着，血顺着指尖滴，一滴、一滴，砸在虚空里，连个回音都没有。
“准备。”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这次我来带节奏。”
渊澜点头，把混沌石碎片按在掌心，神血顺着纹路流进去，重新画符。符路一寸寸接上，神识稳住。
绮罗闭眼，魔核猛地一震，节奏从乱拍转成稳定波频，一下一下，像心跳，但更狠。那股震动顺着她掌心传进渊澜体内，再传给玄枭。
玄枭残魂绷紧，妖元顺着经脉冲进去，三股气终于汇流成功。
混沌石碎片爆发出一道混杂金、血、黑三色的光柱，直冲首领。
首领的裂口已经张开七成，灰雾凝成实质，法则流在体内运转，混沌为轴，生死为轮，时空为刃——就差最后一击。
光柱击中的瞬间，他动作猛然一滞，灰雾急剧扭曲，裂口迅速闭合，同时一声低吼从他体内传出，气息瞬间下降。
渊澜跪地，神袍染血，胸口起伏得像破风箱。
绮罗左臂垂落，魔血顺着指尖滴，一滴、一滴。
玄枭双翼尽碎，残魂只剩一丝微光，整个人趴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但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首领。
灰雾在抖，法则流运转不畅，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成了？”玄枭喘着问。
“没。”渊澜摇头，声音哑得厉害，“只是乱了。”
绮罗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乱了就够了。”
她抬起右手，魔核再次震颤，节奏开始加速。
渊澜咬牙，神血往碎片里灌。
玄枭闭眼，残魂最后一点光，顺着经脉冲了出去。
三股气再次汇流，混沌石碎片烫得发红，光柱比刚才更粗。
首领站在灰雾中，裂口缓缓张开，可动作迟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
光柱轰地撞上去。
他整个身子一震，灰雾炸开一圈波纹，法则流瞬间紊乱。
渊澜嘴角渗血，可手没松。
绮罗魔核跳得像要炸，可节奏没乱。
玄枭残魂只剩一线，可那线死死钉在虚空，没断。
光柱持续轰击，首领的身形开始晃动，像是风中的残影。
“再……再加点。”玄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绮罗咬破嘴唇，魔血喷进心脉，魔核轰地爆震。
渊澜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神血从七窍渗出，全灌进混沌石碎片。
光柱骤然暴涨，直劈首领面门。
他发出一声闷吼，裂口猛地闭合，灰雾倒卷，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
三人同时松手，能量断开，混沌石碎片“当”地掉在残破的浮台上，滚了两圈，停在渊澜脚边。
首领站在原地，气息不稳，灰雾缭绕，可裂口没再张开。
渊澜喘着，伸手去捡碎片。
指尖刚碰到石头，那石头突然一震，三股法则流在内部疯狂冲撞，像是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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