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允忙来忙去,哪有心思与他们勾心斗角?
杏林院的气氛是紧张的。
黄星允为女子把脉,帮她们仔细检查后,发现阿梅患的是早期淋病,道:“是淋病!”
薛子骞不解,偷偷把他拉到一边,道:“星允,你都怀孕了,何必去碰那些脏乱差的病?你真当自己是活神仙,什么病都能治?”
黄星允坚定地说:“薛子骞,这些病人最需要帮助,你看看她们的样子,她们很显然是被社会抛弃的,可她们也是人,我不能坐视不理。”
薛子骞无奈,道:“好,好,好,知道了,你仁慈,你医者父母心,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病症轻重,皆应一视同仁。”
黄星允懒得理他。
阿瑶与小翠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道:“医生,救救我,她们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黄星允用温柔的微笑让他们放松,轻轻地握住她们的手,耐心的询问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我会尽力帮你。”
阿瑶道:“我叫阿瑶,她叫小翠,我们是火凤凰的人,从那里得病,火凤凰的老板要害我们,幸亏我们逃了出来。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已经死过好几个姐妹了,医生,您是好人。我听人说,这病治不好了,可您还愿意帮我们。”
黄星允道:“任何病都有治愈的希望,只要你不放弃。”
黄星允开了一些土茯苓、犀黄化毒丹、砷剂等,甚至引入了西医的诊断方法和药物治疗。并详细地告诉她用药方法和注意事项。
阿瑶和小翠无处可去。
黄星允命人从后院腾出一间房子,让她们暂时住进去。
治疗淋病并非易事,药物昂贵,疗程漫长,阿瑶与小翠因经济困难而无法坚持。
黄星允常常自掏腰包为她们买药,甚至四处奔走,向慈善机构和富商募捐,甚至向薛子骞借钱。
薛子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劝她:“星允,钱我可以借给你,只是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累垮。”
黄星允却笑着说:“我学医就是为了救人,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心里踏实。”
除了治疗,黄星允还积极宣传预防淋病的知识。她印制了大量宣传手册,免费发放给市民,甚至在街头举办讲座,向人们普及卫生知识。她的努力渐渐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一些进步的报纸也开始报道她的事迹。
在黄星允的坚持下,许多患者逐渐康复。
阿瑶在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后,病情得到了控制。
白梅得知阿瑶和小翠被黄医生收留,担心她们会揭露歌舞厅的黑幕,于是派人来诊所捣乱,一天,黄星允正在给阿瑶、小翠看病,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嘈杂声。
黄星允起身一看,只见一群手持棍棒的人正向诊所逼近,明显一帮恶霸。
领头的是火凤凰赵二爷,他指着黄星允大骂:“你这个女大夫,不在家守妇道、生孩子,抛头露面的,成天治些见不得人的病,真是伤风败俗!”
黄星允毫不畏惧,挺身而出:“你又是谁?我行医救人,何错之有?”
赵二爷自报家门,道:“我是你赵二爷,阿瑶、小翠是我们火凤凰的人,我们花钱买来的,有卖身契在手,你就是告官也不管用,我们今日要把她们带走,你别拦着!”
说罢,便要带走阿瑶,对阿瑶极为不利。
黄星允阻拦,赵二爷冷笑一声,威胁道:“哼,你治的都是些下贱人,还敢在我面前逞能!你要再阻拦,信不信,我们今天能砸了你诊所。”
阿瑶挡在黄星允面前:“赵二爷,黄大夫是好人!她救了大家的命,你不能这么对她!”
赵二爷见状,怒火中烧,挥舞着拳头便要动手。
黄星允却毫不退缩,她大声说道:“姓赵的,你若敢动我,便是与全城的百姓为敌!”
赵二爷被她的话震住了,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早已经围了一群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有几个壮汉骂道:“什么世道?早就听说,那里的姑娘大多是被拐卖的可怜人,她们整日以泪洗面,火凤凰就是祸害人的,坏人这么猖狂了吗?你迟早会受到惩罚的。还不快滚!”
赵二爷怒道:“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你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吗?”
大伙道:“我们苗寨的老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恼了我们,我们联合起来,一把火烧了你们火凤凰。”
赵二爷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帮她,众怒难犯,在一声声怒骂下,他灰溜溜地离开了,临走,道:“给你几天时间,不把人交出来,这事不算完!”
黄星允赶走了捣乱者,薛子骞开车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过来安慰黄星允,骂道:“这帮人,太嚣张了!别跟他们生气。”
黄星允道:“这都是你们薛家干的好事。”
薛子骞委屈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星允道:“听阿瑶说,她们是火凤凰的人,火凤凰的后台其中之一就是薛家二少爷,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吗?你是政府要员,难道不应该加强对这个行业的管理?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要从源头上遏制病毒的传播。”
薛子骞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黄星允道:“事在人为!就算你不管,我也会管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不出几日,林贺也找到了这里,要带阿瑶和小翠离开,道:“在薛大公子的帮助下,已经帮她们赎了身。”
阿瑶感激涕零,对黄星允说:“黄医生,我现在好多了,病情基本痊愈,我们商量好了,我们决定离开昆明城,回到老家江南小镇重新开始生活,林大编有文化,读数识字,打算教书,我和小翠要在老家开了一家小茶馆,我们能养活自己。”
黄星允鼓励她:“阿瑶,你一定能行,只不过,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临走之前,你得完成一件大事。”
阿瑶道:“黄大夫,若不是您,我早就没命了,我听你的。”
黄医生和林贺鼓励阿瑶和小翠站出来,联合其他患者,向社会各界揭露歌舞厅的罪行。
阿瑶道:“黄大夫,你说的对,我自己是幸运的,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你,可是火凤凰还有许许多多受苦的姐妹们,她们可没这么幸运的,依然在黑暗中挣扎,稍有不慎,便会被狠狠地毒打,过着暗无天日的苦日子。我要用自己的经历告诫其他姐妹,珍惜生命,远离危险,勇敢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在一次记者会上,阿瑶鼓起勇气,讲述了自己在歌舞厅的遭遇以及淋病的痛苦。
她的故事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许多报纸纷纷报道,引发了公众对娼妓业和淋病问题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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