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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恐惧是我的经验包 第5章:荒岛求生与“霉菌”危机

钱老板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阿东,复仇的火焰与求生的渴望在他胸中激烈交织,最终化为一句咬牙切齿的承诺:“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我钱有道这条贱命,还有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押在小兄弟你身上了!”

阿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平静地说道:“先活下去再说吧,钱老板。这片大海,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失去爪牙的人。”

钱老板闻言,眼中的火焰黯淡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恨所取代。他明白阿东的意思,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除了满腔的仇恨和一些可能已经过时的情报,他没有任何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对阿东和钱老板而言,无疑是地狱般的煎熬。

他们身下的“锈心”船板,虽然坚固,但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却如同一叶随时可能倾覆的孤舟。食物和淡水的匮乏,是他们面临的最直接、也是最致命的威胁。

阿东凭借着体质强化带来的充沛精力,以及从系统商城中兑换的(用钱老板之前贡献的几百情绪点,忍痛兑换的)“劣质辟水符”(效果:小幅度排开海水,使其在船板周围形成一个相对干燥的小区域,聊胜于无),勉强能让两人在夜晚不至于被彻底泡在冰冷的海水中。

但食物的来源,却几乎断绝。

他们尝试过用削尖的木棍捕鱼,但在这片被百目章鲨肆虐过的海域,连最普通的鱼虾都变得异常警惕和稀少。偶尔能叉到一两条小鱼,也根本不够两个人塞牙缝。

大部分时间,他们只能依靠阿东从漂浮的海藻中,艰难地辨认出一些可食用的部分,聊以充饥。

钱老板的身体本就虚弱,又经历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和复仇火焰的煎熬,在食物和淡水的双重短缺下,他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怨毒地咒骂,更多的时候,是陷入一种死寂般的绝望和对过往富贵荣华的病态怀念。

而这些,都成为了阿东系统最稳定、也最“滋补”的养料。

【情绪点+18(绝望)】

【情绪点+15(悔恨)】

【情绪点+20(对过往的病态眷恋)】

阿东几乎是麻木地吸收着这些负面情绪,他的情绪点在缓慢但坚定地增长着,很快就突破了一千五百点的大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持续壮大,对“初级情绪感知”和新获得的几个技能的掌控也愈发纯熟。

他甚至发现,当他主动将精神力集中在“锈心”船板上时,偶尔能从那些诡异的锈斑中,汲取到一丝丝极其微弱但却精纯无比的“寂灭铁锈”之力,用来滋养和修复自己的身体。虽然每次汲取的量都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至少能让他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保持相对较好的身体状态。

就这样,在无尽的漂流与绝望的等待中,大约过了四五天。

就在阿东也感觉快要支撑不住,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冒险去猎杀一些大型海鸟(如果能遇到的话)的时候,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抹令人欣喜的绿色!

那是一座岛!

一座看起来并不算太大,但却覆盖着郁郁葱葱植被的小岛,如同镶嵌在蔚蓝色海面上的绿宝石,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尽头。

“岛!是岛!我们得救了!!”钱老板几乎是从船板上弹了起来,爆发出垂死之人看到希望时的全部潜力,声音嘶哑地欢呼着,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狂喜的光芒。

阿东的心中也是一松,但多年的社畜生涯(虽然短暂)和穿越后的残酷经历,让他比钱老板多了一份谨慎。他仔细观察着那座小岛,眉头微微皱起。

这座岛,从远处看,确实生机盎然,但不知为何,阿东总感觉那片浓密的绿色之中,似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寂与诡异。

但眼下,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两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划动着“锈心”船板,艰难地向着那座小岛靠拢。

当他们终于精疲力尽地将船板拖上布满粗糙黑色火山岩的海岸时,钱老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将这些天积压的所有恐惧、绝望和委屈,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阿东没有去管他,而是警惕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岛屿。

岛屿的面积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另一边的海岸线。岛中心是一座不算太高的火山锥,但早已熄灭,山口处覆盖着厚厚的植被。除了他们登陆的这片黑色火山岩滩涂,岛屿的其他部分几乎都被茂密的亚热带丛林所覆盖,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和藤蔓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闷热、还夹杂着淡淡硫磺味和植物腐败的复杂气味。

“有淡水!还有果子!”钱老板哭够了,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指着不远处几棵挂满了拳头大小、颜色鲜艳果实的矮树,以及从山壁上一道石缝中潺潺流出的一股细小泉水,惊喜地叫道。

阿东点了点头,这也是他首先关注的目标。

两人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钱老板捧起清凉的泉水就往嘴里灌,阿东则摘下几颗看起来最饱满的红色果实。

泉水甘甜可口,瞬间缓解了他们多日来的焦渴。而那红色的果实,咬开之后,果肉呈现出诱人的乳白色,汁水丰盈,带着一股奇异的香甜。

“太好了!得救了!老天有眼啊!”钱老板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果子,一边含糊不清地感谢着漫天神佛。

阿东也吃了两个果子,感觉腹中的饥饿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终于可以暂时摆脱绝境,好好休整一番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钱老板刚吃到一半的第三个果子,表面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一层灰绿色的、毛茸茸的霉斑!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原本鲜艳欲滴的果子,就彻底变成了一团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的垃圾!

“噗——!这……这是怎么回事?!”钱老板脸色大变,急忙将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果肉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腾。

阿东也愣住了。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剩下的一颗还没吃的果子,只见那果子也以同样的速度在迅速腐败!表皮先是出现一个个细小的黑点,然后黑点迅速扩大,连接成片,最后彻底被一层厚厚的、令人作呕的白色菌丝所覆盖,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

不仅仅是果子!

他们刚才捧着喝水的那个小水洼,原本清澈见底的泉水,此刻竟然也变得有些浑浊,水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如同蛛网般的白色霉菌!

“怎么会这样?!”钱老板的声音都变了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大半。

阿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种腐败速度,太不正常了!

他立刻检查了他们之前采集的其他几种看起来可以食用的植物块茎和浆果,无一例外,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发霉、腐烂、变质!仿佛这座岛屿本身,就存在着某种加速腐败的诅咒!

“难道……难道这座岛上的东西,都不能吃吗?”钱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感觉自己仿佛从一个绝境,掉入了另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深渊。

没有食物,没有干净的淡水,他们就算逃过了海怪的追杀,也迟早会饿死、渴死在这座看似生机勃勃的“死亡之岛”上!

强烈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上了钱老板的心脏。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情绪点+35(深度绝望)!】

【情绪点+28(破灭的希望)!】

阿东的系统面板上,情绪点再次开始活跃起来。

但他此刻却无暇去关注这些。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同时将“初级情绪感知”催动到了极致。

他发现,在这座岛屿的深处,大约是那座火山锥的方向,隐隐传来一股极其微弱,但却持续不断的、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的负面情绪波动!

那股情绪,不同于恐惧,也不同于绝望,更像是一种……“病态的饥饿”与“扭曲的生长欲”?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令人作呕的“腐朽”与“衰败”的气息。

“果然有古怪!”阿东心中一凛。

岛上这种诡异的霉变现象,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很可能就与那股负面情绪源有关!

“钱老板,别灰心!”阿东沉声说道,试图打断钱老板的负面情绪循环(当然,是在吸收得差不多之后)。“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走到一棵刚刚摘下果子就迅速腐烂的矮树旁,仔细观察着那些已经彻底变成一滩烂泥的果实。

他发现,这些果实虽然腐烂得极快,但在刚刚开始出现霉斑的最初阶段,其内部的果肉似乎还保持着一定的完好。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系统,查询‘基础毒素抗性’兑换所需情绪点。”阿东在心中默念。

【查询完毕:“基础毒素抗性(微弱)”——效果:小幅提升对常规生物毒素、腐败毒素的抵抗能力。兑换所需情绪点:300点。】

三百点!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太贵。他现在账面上还有一千多点情绪点,足够兑换。

“兑换!”阿东毫不犹豫。

【兑换成功!情绪点-300。】

【获得被动技能:基础毒素抗性(微弱)!】

一股微弱的清凉感再次传遍全身,阿东感觉自己的身体对周围空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似乎不那么敏感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摘下一颗刚刚开始出现细小霉点的红色果实,在钱老板惊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

“阿东兄弟!你疯了?!那东西有毒啊!”钱老板失声叫道。

果肉入口,果然带着一丝轻微的苦涩和霉味,但大部分依旧是香甜的汁水。阿东仔细品尝着,除了舌尖有些微的麻木感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强烈的不适。

“看来,赌对了。”阿东将剩下的果子三下五除二地吞了下去,感受着腹中传来的久违饱腹感,以及身体因为能量补充而恢复的活力。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钱老板,平静地说道:“这些果子和水,只是腐败得比较快而已。只要在它们彻底烂掉之前食用,并且身体能抵抗住最初的那点毒性,就没什么大问题。”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那就是,只有拥有系统赋予的“毒素抗性”的他,才能勉强做到这一点。至于钱老板……恐怕只能继续饿肚子,或者祈祷能找到一些尚未被“污染”的食物了。

这也算是对他这个“情绪电池”的一种……可持续性压榨?

阿东心中闪过一丝自嘲。

“你……你竟然能吃这种东西?”钱老板看着阿东面不改色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新的恐惧。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

阿东没有解释太多。他知道,适当的神秘和强大,才能更好地掌控局面。

他将目光投向了岛屿深处,那座被浓密植被覆盖的火山锥。

“钱老板,你先在这里休息,尽量寻找一些还能食用的东西,或者想想办法怎么生火。”阿东说道,“我感觉这座岛的中心有些不对劲,我去去就回。”

“什……什么?阿东兄弟,你要一个人去丛林深处?”钱老板吃了一惊,“那里太危险了!说不定……说不定就有造成这种霉变的怪物!”

“正是因为可能有危险,我才更要去看看。”阿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把源头找出来,我们迟早还是死路一条。”

更重要的是,那股持续不断的负面情绪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座尚未开发的巨大宝库!

如果能找到源头,并将其“收割”,他的实力,或许能再次迎来一次飞跃!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些许的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不待钱老板再劝,阿东已经从地上捡起一根相对粗壮的、被烧焦了的木棍充当临时武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幽暗丛林。

钱老板看着阿东消失在密林中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以及……更深沉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恐怕真的只能寄托在这个喜怒无常、手段诡异的年轻人身上了。

而阿东,在踏入丛林之后,立刻将自己的“初级情绪感知”提升到了极致。

越是深入,空气中那种“病态饥饿”和“扭曲生长欲”的负面情绪就越是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智。好在他刚刚吸收了大量情绪点,精神力大涨,又有系统守护,才勉强能抵抗住这种无形的精神污染。

丛林中异常安静,连一声鸟叫虫鸣都听不到,只有他踩在腐叶上发出的“沙沙”声,以及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周围的植物,也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姿态。许多树木的枝干都扭曲变形,如同垂死的病人伸出的枯爪。一些藤蔓则像毒蛇般缠绕着树干,上面生长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颜色诡异的鼓包,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喷出剧毒的汁液。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腐殖质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巨大蘑菇、菌类。有些蘑菇甚至会发出微弱的、令人不安的幽幽磷光。

“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瘟疫培养皿!”阿东心中暗骂,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他能感觉到,那股负面情绪的源头,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发现了他!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注视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后背。

阿东猛地停下脚步,后背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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