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夕时而歪过头看姜柠,眼神温柔,不像是陆光依和陈选打她小报告的样子。
店面外,太阳的温度,降了下来,凉了许多,连她都觉得有些冷,她刚才喝了不少凉的东西,使肚子暗疼。
陆光依也和陈选才起身离开。顾沐夕送两人离开后,在姜柠的对立面搽桌子。
姜柠脸色惨白，肚子像针刺一样疼,额上渐显出几粒,汗滴,她捂着肚子,仰头间正在不远处擦桌子的顾沐夕。
“哥哥——”她颤着声音。“可以把空调关了吗?”顾沐夕耳朵尖,听出不对劲,扭头盯着姜柠的脸。
“怎么了?喝坏肚子了?”
姜柠咬着泛白的嘴唇点头。
顾沐夕眉头紧了紧,关掉空调,把身上的外衣披到她身上,打量起姜柠的情况:“肚子着凉了?哥哥带你去洗手间?”
“嗯……”
店面不远处就是洗手间,姜柠手里攥着纸,等顾沐夕带她来到女厕所前,她自己进了厕所。
或许是真的肚子着凉,她上过厕所,情况好了些,走出来刚好,遇见坐在一边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捣鼓什么的顾沐夕。
她很实识务地把顾沐夕的衣服脱下,迎合男人道:“谢谢哥哥。”
顾沐夕收好手机,扫了扫姜柠的脸色:“穿着吧,别一会又着凉了。”
姜柠把衣服回身上接过顾沐夕递过来的卫生纸。
“走吧,带你去玩会儿。”
“去哪?”
男人想了两秒,开口道:“带你去抓娃娃?”
姜柠也没想到其他什么玩的,索性男人带她玩什么,她玩什么。
两人径直进了本层的电玩城。
电玩城这个时间,人不算多,但也算热闹。
“小鬼,想玩什么?”男人扭回头看姜柠。
姜柠放眼扫过一圈,挤出干巴巴的四个字:“我都不会。”
“那你怎么不给哥哥说,让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姜柠鼓鼓嘴,打量着男人:“那不是有哥你在吗?”
“?”
“你帮我抓娃娃。”
顾沐夕肺部一抽搐,没忍住，嘴角一翘:“是你玩还是哥哥玩?”
“我玩。”她为了让顾帮她抓,还把钱拿出来压他:“我不是不会吗?那样没抓到娃娃,还浪费了哥哥的钱。”
“抓娃娃？”
“嗯。”
“行。哥哥帮你抓。”
两人同步走到前台,顾沐夕向机器里投了些纸币,拿了个小框在出币口接住游戏币.
“想要什么?”
姜柠扫视着娃娃机里的各种玩偶,都没她想要的。
“没有我喜欢的,哥哥。”
“喜欢什么样的?哥哥帮你找找,毕竟哥哥比你高不少。”
“……”
“嗯?”
“纯色的兔子。”
“不要有其他花纹的?”
“嗯——。”姜柠顿住,放宽了些:“可以有一点。”
男人抬扫视着周围、两秒后,目光落到角落里的一台娃娃机。
姜柠的肚子又疼起来,不过她忍住,跟着顾沐夕走到娃娃机边,见边上有椅子,她坐了下来。
想来缓解疼痛,把男人的衣服拉紧了许多,捂着肚子,看男人在娃娃机前抓娃娃。
顾沐站在机器前,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扭动着操作杆,或是投币。
场面很安静,美柠嗅着顾沐夕衣服上带有的淡淡的奶香味,目光软弱地看着男人抓娃娃。
好温馨,姜抒的脑袋又飘到了九霄云外:多年后,姜柠拉着顾沐夕的手,进电影院看电影,亲嘴……
突来的疼痛感把美柠拉回现实,这次与上次不同的多,她疼得咬唇,不好的念头瞬间冒出:来初潮了。
她忍着疼，没顾上和顾沐夕说,便冲进了厕所。
果然,最外层的黑裙都有被染上血渍的痕迹,更不妙的是她还没有带卫生巾。她只好先用纸垫着当卫生巾,打算给顾沐夕说过一声后回家。
正好顾沐夕没找到姜柠,打了个电话过来。
姜柠笨拙地擦干手上染上的血,接起电话。
那头是男人担心的声音:“你去哪了?”
姜柠讷讷道:“在厕所………”
顾沐夕刚要说什么,偶然瞟一边座椅上淡淡的血渍,脸一下难看起来,沉着声音问:“来例假了?”
“嗯……”
顾沐夕放好手里的玩偶,帮姜柠擦拭着椅子上留下的血渍:“哥哥衣服在你身上吧?”
姜柠误以为是顾沐夕怕染到血,扯起衣角检查有没有染上血,确定没染上后,她松了口气:“没染到——哥哥多衣服。”
顾沐夕虽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地教着这个手组无措的小姑娘:“哥哥的意思是,你把哥哥的衣服脱下来。”
“然后……”
“围在腰上,挡着裙子。然后哥哥送你回家。”
“……”
男人语气又软了几分;“听明白了吗?”
姜柠呆呆的:“怕把哥哥衣服弄脏………”
话音未落,哭声跟着电流传过来。
男人手上的动作跟着声停下,他一下没了主见，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姜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哭。
他很快静下心来,软和地哄着:“没事,哥哥不嫌弃你,大不了洗不干净不要了。”
姜柠本不打算照做的,但见到裙子上一块很明显不同于裙子本色的区域,她还是死了心,把顾沐夕的衣服围到腰上,挡住被染到的区域。
她不知道一会儿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不等她思考,她走到了原来的位置。
男人正抱着两只兔偶,单手托腮,头发挡住目光,不知他在看什么。
姜柠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男人睫毛动了动,抬起头来:“好了?”
姜柠点头,男人站直身。
“走,送你回家。”
“啊?”她还有些恋恋不舍,自己和他才相处了这么一会儿,男人就要送她回家。”
“我……我还没玩够……”
“那再玩一会儿?吃了饭再走?”男人语气愉悦，问。
“那吃了饭再送你回家？”
姜柠叹了一口气,装做不在乎:“不用了,我回家吃。”
她今天这么麻烦别人也不行。
顾沐夕和姜柠往打车的地方走。
“哥哥。”姜柠先讷讷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那啥了?”
她说话忸怩,想得到答案。
“血。”顾沐夕嘴里只挤出一个字。
姜柠没懂,扭头看他的脸。
男人半垂着眸子,把她拉到靠内的人行道上。
“别被车碰到，走里面。”
“哦。”
她开始仔细想着她给男人说的话,似乎是男人提出来她来例假的吧。
“小鬼，怎么在洗手间里哭了？”
姜柠想装没听见。
“嗯？”
但他又问了一遍。
姜柠拽起腰间男人的衣服擦了擦没干完的泪，带着哭腔:“没脸见人。”
“那你怎么来见哥哥了？”
她咽回“你不是人”这几个字，换了一句道:“不知道。”
男人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两人走过公交车站,见他没注意一样,出声提醒:“车站到了,哥哥。”
男人头也没抬:“坐的士，公交车上你不方便。”
“哦。”姜柠拉长声音应,低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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