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无聊！?姜柠嘀咕。
她没再管男人说什么刷完牙，顾不上洗脸，背上书包，往公交车站赶。
为了避免自己昨天的戏份白搭，姜柠连公交车还未停稳便急急忙忙地冲下车，摇晃着向学校门口冲去。
姜柠气喘嘘嘘地站在学校门口，寻找着顾沐夕的人影；
五分钟过去，她还没看见顾沐夕，姜柠有些急了，拿出手机拔打顾沐夕的电话。
“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姜柠的心一下凉了下来，内心无比凄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顾沐夕走了，为了避免她找到他，连电话也一并关机了。
那就意味着她……要“死了”。
她很后悔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一个陌生人了，还是一个极自恋的男人。
她脑海里无限浮现出陆光依把姜风皓告叫来学校，自己回到家后被男女混合双打的场景。
姜柠想到这，她索性瘫坐在角落里，呼吸逐渐变短促，眼框边泛起红晕，带着些颤音，委屈地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叨:“大坏蛋!鸽子王~”
小姑娘极其委屈地小声哭着，像自己买的热狗被狗叼走一般，哭得那么伤心。
场面就像小孩哭丧一般。
哭丧？
对！哭自己的！姜柠想着，哭声又大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不想惹事的缘故，周围的人都里姜柠远远的，让姜柠的身边出现了一片无人区。
姜柠的耳边响起脚步声，绕着姜柠响了一圈，在她面前停下。
下一秒，耳边响起男人懒洋洋的笑声:“小鬼，怎么哭成这样?还骂哥哥是‘大坏蛋?’”
小姑娘带着泪花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手上勾着一个不透明的带着，正觉得有趣地看着她。
姜柠擦擦脸蛋上的泪，嗫嚅道:“我……我以为你……先走了。”
“就因为这个?”
“嗯……”
“怪没出息的。”
姜柠听见他说自己没出息，放开泪，又要哭出来。
顾沐夕惹不起姜柠，忙哄:“好了别哭了，是哥哥的错，怪哥哥好不好?”
姜柠这才收住泪，泪汪汪地瞅着男人。
男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小袋湿巾，撕开包装，给正抽汲的姜柠:“把脸擦干净，小花猫。”
姜拧随意擦了两下，带着哭腔道:“你……你刚才……去……哪了?”
男人晃了晃袋子，没好气道：“怎么？哥哥要饿死了，不能买点东西吃？”
“……”
姜柠没回答这个问题，顾沐夕接着问道:“没吃早饭吧?”
“嗯……吃了啊……”
顾沐夕盯着姜柠带着泪而清澈的眸子:“真的?”
她忍不心虚，抬头直视男人:“真的!”
“行。”
“……”
男人伸出勾着袋子的手没再争论:“那我的早餐可以放心地交给你了。”
美柠听出话里的意思，不服气道:“我已经吃饱了!我才不会偷吃你的早餐呢！”
顾沐夕垂下眸子，似笑非笑：“哥哥什么时候说你会偷吃哥哥的早餐了？”
姜柠有些不满：“刚才。”
“哥哥哪句话有这个意思？”
她顿住，想着顾沐夕说的话。“就是那句可以把你的早餐放心交给我了。”
男人语气懒散：“那不是你小孩子气自己理解的意思吗？”
“……”姜柠没话说。
说完，男人站起身，浅笑道：“走吧，带哥哥去见你们的老师。”
顾沐夕在保安室里登记了自己的名字，跟着姜柠往办公室走。
一路上，姜柠如小鸭子跟着鸭妈妈赶路，她是小鸭子，在顾沐夕身后小步小步地跟随。
貌似是因为感到姜柠跟不上，男人放缓脚步，让姜柠走到自己跟前，闲聊道:“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叫陆光依。”
“你天天惹他?你说他很喜欢请家长。”
姜柠回头，烦躁道:“他看谁不顺眼就叫谁的家长。
“……”
姜柠闻到袋子中的香味，趁顾沐夕没往她这看，偷摸打开袋子。
“别偷看。”
姜柠被顾沐夕发现，咽了咽口水道:“我就看看撒出来了没。”
两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地往办公室走。
姜柠闻到袋中的香味，肚子跟着不争气地响起，怕顾沐夕听见，她随意搭话:“哥哥，你多大了？”
“大你5岁。”
那就是17岁。
两人赶在上课前进到陆光依的办公室。
这时的陆光依正忙着跟隔壁班老师说八卦。
顾沐夕走过去打断两人:“陆老师好，我是姜柠的哥姜诚，我爸妈有事挡耽让我来学校，跟您沟通。”
陆光依脸上虽有一丝怀疑，但看到姜柠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身后，给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姜拧站在顾沐夕的身后，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听着陆光依给顾沐夕打小报告。她没想到陆光依甚至还把自己上课睡觉也一并告诉了顾沐夕。
顾沐夕倒也没什么惊奇的，毕竟这小孩才12岁出头，正是自我意识冒芽和贪睡的时候，有这种现象还是很正常的。
顾沐夕或是点头，或是答应，一片绿灯，让本想唠叨久些的陆光依也没什么话说，又随意给姜柠告诫了几句，让姜柠好好学习后便给两人放行。
“姜柠这个小姑娘学习还是很不错的，要是她不用我们管着她，她自己好好学，上个一本大学就像喝水一样；姜柠哥哥，你回去以后好好给这小孩谈谈心，也别她，这小姑娘越打越不听话。”
“好的，麻烦陆老师了，那我带着她先走了。”
姜柠根本没想到这事会这么轻松，她一度有些后悔给那么多钱。
两人刚想走，身后的陆光依发话让顾沐夕留个联系方式。
“家长您留个电话，这样这小孩犯错我打电话给你说，不用您再跑一趟。”
顾沐夕轻抚姜柠的头让她站在原地，眸子隐晦的看着姜柠，压低声音，带着笑:“小鬼，你可没说过要留电话。”
“……”
顾沐夕回到办公桌边，把自己的电话写给陆光依。
她已经联想到了今后顾沐常常接到陆光依的表情:无奈，后悔，或是咬牙切齿。
男人似乎不担心这些事，脸上还是乐呵呵的。
到等两人走出办公室办公室，姜柠从兜里抓了钱交给男人，又把手上提的袋子还给顾沐夕，扭头便要走。
顾沐夕接过钱，看着袋子:“哥哥都被骂饱了，吃不下，送你了吧。”
姜柠虽然很想吃，但碍于她刚才说自己吃过了，她还是忍住话，做出一幅着不屑的样:“我才不稀罕呢，你自己留着吃。”
男人没强求，拎起袋子便走:“你不吃那我拿去扔了”
美柠犹豫着，讪讪道:“那……那我拿去……拿去卖给同学，可不能浪费了。”
男人勾起唇角:“你要给他们就拿去。”
姜柠心里没底地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男人，小脸竟自己热了起来。
“那你说哥哥几句话好听的，哥哥给你。”
“……”
“那换一个话题。”男人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问:“怎么刚才来这么快?应该是哥哥打电话的时候才把你吵醒吧?”
“没有啊，倒是你刚去去哪了?”
“注意点称呼。”
“？”
姜柠为了这一口早餐，也是拼了，还特意夹着，奶音:“哥哥，你刚才去哪了?”
“去给白眼狼买早餐了。”男人话里带笑。“然后这白眼狼还不要呢。”
姜柠厚着脸皮回答:“那应该是她吃饱了吧。”
顾沐夕屈屈手指，让姜柠靠过去。他半蹲着:“拿去吃吧。”
“?”
“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顾沐夕接着从姜柠给他的钱里拿出五十，一并还给姜柠，“拿着吧，没怎么挡耽到哥哥上班。”
“哦。”
“没良心的小鬼。”
“?”
他提高声音:“连谢谢也不给哥哥说。”
顾沐夕直起腰:“吃完了去上课。”
“课都要下了……”
姜柠伸手想接回袋子，却发现男人没松手。
她愣愣地抬头，刚好撞上男人的目光。
“越打越不听话？”
听出男人是在说她，她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
男人脸放松下来，亲昵的捏着姜柠的小脸蛋，嘴角弯起弧度:“好好上学，哥哥有事得走了。”
男人收回拿着袋子的手，转身离去。
“拜拜。”
“哥哥再见。”
他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忙着走，姜柠刚说完再见，男人便消失了
临近放学，姜柠看着顾沐夕给塞回来的五十犹豫了一天，她在想要不要把钱送回去给顾沐夕。
姜柠一边挑逗着陌芊送给她当赔礼的小布偶，一边在纸上写着“正”字。
放学时，姜柠一人走在小道上，手攥着那张被塞回的五十。
不知不觉中，走到顾沐夕所在的奶茶店边，她看着店里眼熟的内饰内心挣扎了许久，走进店面。
店里还是昨天那样，不过服务员却是昨天后来的男人。
男人见店里来人，招呼着姜柠坐下:“小顾柠？你要些什么?
“哥哥，给我一杯芋圆波波吧。”说完，她看着往日顾沐夕趴的位置，忍不住问:“大哥哥，我哥哥呢?“
店员头也没抬，忙着手头的工作:“你哥没给你说吗？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姜柠目光暗淡下去，耐着性子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四天，甚至一周吧。”见姜柠皱眉，员工回问:“你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
时间这么长，姜柠怕自己管不住嘴，把钱用了。
姜柠心里慢想了几秒，回头望向在做奶茶的男人。
“哥哥，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
姜柠继续说:“我哥哥的钱落我这里了。”
说着，来到前台。展开手掌，露出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元。
男人脸上多了几分疑惑:“他的钱怎么会落你这？再说了，你拿着用不就好了？”
“他跟我去见老师。”姜柠编造着理由。“拿东西的时候掉出来的。”
“那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说一下?”
“行。”
他很快便打通电话:“喂?顾沐夕?”
手机开着免提，姜柠也可以听见顾沐夕说话的声音。
他还是像往日一样拖着调，含笑“你想我了?”
“我想你干嘛?你是不是有五十落你妹妹手里了？”
那头沉默两秒，有些笑气道:“是不是一个叫顾柠的小孩?”
不等拿着电话的男人回应，姜柠抢先喊道:“哥哥，是我。”
男人把电话放在台上，回到后厨忙。
男人声音沙哑:“小鬼，你想干嘛?”
“你的钱落我这里了，哥哥。”
“五十?”
“对。”
男人低声发问:“不是说过了吗?没挡耽到哥哥，用不了那么多钱。”
姜柠理清楚思路，一本正经的道:“哥哥要是不收，我下次就不找你当哥哥了。”
听着姜柠较真。
顾沐夕笑出声来:“那你给店里的那个陈文轩哥哥，我过几天回去拿，好吗?”
“好。”
正巧男人从后厨出来。
为了避免还有第三者，她特意问了男人一句:“你是顾哥哥说的陈文轩哥哥吗？”
男人戏谑:“我儿子说什么了？”
他口中的儿子应该指的就是顾沐夕吧。
姜柠望着手机，没敢问电话那边的顾沐夕。
“？”
“我哥哥让我先把钱交给你，他过几天来拿。”
男人帮姜柠收好钱，与顾沐夕随意“唠”了两句，挂断电话。
姜柠结过账，信不过男人，发言道:“哥哥，你别把我哥哥的钱用了。”
男人撑靠在前台，设问:“哥哥用了会怎么样？”
她抵抵唇，往狠的地方说:“他会打你。”
“……”
往车站走时，猛地想起什么，又给顾沐夕打了个电话:“又怎么了?小鬼?“
姜柠摸着发烫的脸，认真地说:“忘了跟哥哥告别。”
“?”
“哥哥再见。”
顾沐夕看着断的电话，弯着嘴角无奈地摇头。这小鬼还蛮有趣。
因为过几周便要考试，姜柠也没有时间去管顾沐夕。要么疯玩，要么给陆光依惹祸，这下可把陆光依愁坏了，每天换着法来压着这只猴。要么打多个电话，要么让她出去罚站。
但让姜柠奇怪的是，无论自己在学校里怎么惹祸。姜风皓他们还是温着那张脸，没骂她。
她似乎忘了陆光依存的电话是顾沐夕的。姜柠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疯了好几天，一直到了周五下午她才老实下来。
这天下午，姜柠像往日一样放学回家，在路过顾沐夕工作的奶茶店时，或是因为看见了顾沐回来，她有些好奇，特意放慢了脚步，从门口也走往店里看。
男人也抬眉看了出来。
在姜柠要走到另一边时，店里的顾沐夕发现她:“姜柠。”
姜柠，循着声音回头，正好看见男人站在收银台朝她勾手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沐的脸上竟多了几分与他平时慵懒而不和的严肃。
姜柠走到跟前，装做乖巧的样打招呼:“哥哥好。”
男人迟迟没有回话，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姜柠摸不透男人的心思，不知男人在想些什么，试探着问:“怎么了?哥哥?”
男人这才开口:“小鬼，你在学校里革命呢?”
姜柠一听到是关于她在学校里中顿时泛起不安，她这时才想起陆光依留的电话是他的。
男人翻出手机通讯录:“哥哥才三天不在，你的班主任可都给我打了四个电话呢。”
姜柠的大脑炸开来，原来陆光依的电话都打到了顾沐这，她瞬间没了被叫过来的脾气，而是低下头假装在反思。
“周二下午上课睡觉，怎么回事?”
听到他准确地报出自己上课睡觉的事，姜柠开始胡扯各种理由:“中午老师没让我们睡午觉……而且下午又热，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顾沐夕好脾气地认可了这个理由，继续发问:“周三早上看小说不听课。”“那节是心理课。”
“上课传纸条。”
“问同学作业。”
顾沐夕忍住气:“在老师背后说老师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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