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的空气愈发凝滞,苏瑶与苏璃姐妹二人并肩而立,火龙珠的幽蓝光芒将她们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石壁上,拉得老长。苏瑶下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药丹残余温热,只觉体内血鸢之力正汹涌澎湃,似要冲破经脉的束缚。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见苏璃的目光正凝视着石台上的血色玉玺,那眼神复杂得像是融了冰与火。
“妹妹,这玉玺,是血鸢盟复兴的关键。”苏璃的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她伸出手,指尖轻触玉玺的边缘,却在即将触及时猛地缩回,“可若落在皇家手里,便是我们的灭顶之灾。”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幽蓝的眸子直直望进苏瑶的眼底,“妹妹,你可知这玉玺中藏着先皇的密诏,足以让当今圣上龙椅不稳?”
苏瑶只觉喉头发紧,密诏二字如雷贯耳。她想起先皇在未央宫的冷笑,想起赵铮那句“苏瑶,你甘愿沦为宫廷的棋子”,再想起书生的江湖恩怨,突然意识到,这玉玺,是引动天下风云的导火索。
“苏瑶,休要被血鸢盟蛊惑!”赵铮的声音突然在密室深处响起,他不知何时已挣脱书生的纠缠,拖着满身血污冲到石台前,“这玉玺中的密诏,不过是先皇为笼络血鸢盟而设下的骗局。圣上待你不薄,你若执迷不悟,便是悖逆皇恩。”他的话语急切,眼中却透出一丝哀求。
苏瑶望着赵铮那双因受伤而略显浑浊的眼眸,突然想起他曾在未央宫的夜晚,为她下跪。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苏璃拽住手腕:“妹妹,这赵铮,不过是皇家的走狗。你我血鸢盟的宿命,岂能被皇家左右?”苏璃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寒,她从怀中摸出枚银针,直奔赵铮而去。
苏瑶下意识地拽住苏璃的手腕,火龙珠在她掌心泛起幽蓝光芒:“姐姐,莫要伤他。”苏璃的银针“当啷”落地,她回头望向苏瑶,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妹妹,你可知,这天下,只有血鸢盟能让你我姐妹重归故土,重拾荣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妹妹,这玉玺,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书生突然从暗处闪出,手中长剑直指苏璃:“苏璃,你以为,血鸢盟的盟主之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他的剑光如雪,却在即将刺中苏璃时突然转向,直奔苏瑶而来。苏瑶只觉后背一凉,书生的剑尖已抵住她咽喉:“苏瑶,交出火龙珠,本座或许能留你一命。”
苏瑶望着书生那双因嗜杀而发红的眼眸,突然想起黑猫带来的纸条,想起他曾在槐树下承诺助她揭开真相。她只觉心中一片冰凉,却在这时,苏璃突然暴起,手中银针直奔书生后心。书生慌忙举剑招架,却见苏瑶突然松开他的剑,转身面向石台。
“姐姐,我们走。”苏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她拽住苏璃的手腕,冲向石台后的暗门。暗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石阶,苏瑶刚踏出一步,却听赵铮突然暴喝:“苏瑶,你若出这门,便是与皇家为敌!”
苏瑶回头望向赵铮,只觉他那双因绝望而发红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吞噬。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想起自己在宫中被算计、被利用的每一次经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赵铮,这天下,本就该由血鸢盟主掌控。你我之间的恩怨,另作清算。”她转身便往石阶深处奔去,苏璃紧跟其后。
石阶尽头是一间石室,中央摆放着张古老的石台,石台上赫然放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绣着与火龙珠相同的纹路。苏瑶刚要伸手去取,却听石室顶端传来“咔嗒”一声,石梁突然断裂,直奔苏瑶头顶砸来。
苏瑶下意识地拽住苏璃的手腕,将她推向一侧。苏璃却突然暴起,手中银针直奔苏瑶后心。苏瑶只觉后背一凉,却见苏璃的银针被书生的剑尖挑中,生生震偏。书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苏瑶,这苏璃,才是血鸢盟真正的威胁。”
苏瑶回头望去,只见书生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他的剑尖正抵住苏璃咽喉:“苏瑶,你以为,她真会为你赴汤蹈火?”他突然暴喝一声,剑光如雪,直逼苏璃心口。苏瑶下意识地扑向书生,火龙珠在她指尖泛起幽蓝光芒,生生将书生的剑震飞。
“妹妹,你……”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苏瑶却只觉心中一片冰凉。她望着苏璃那双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宫廷与江湖的纷争,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开端。而她与苏璃,不过是这场棋局中,尚未完全觉醒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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