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帐篷弥漫着说不出的苦涩,姜听澜的悲恸传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小姐,小姐,您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是啊,小姐,您快别哭了,伤神,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夫人必定是欢喜的。”
知画和听琴一看姜听澜已经哭得不对劲了,赶紧劝停。
之前还在府里的时候,小姐有时会自己哭得昏厥过去,可不能现在这个情况下又突发了。
姜听澜醒来了,她有时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所以为了不被这个情绪控制,她让听琴和知画一定要叫醒她。
姜听澜连忙爬了起来,赶紧把小棺木擦擦她弄到的灰尘。
“澜儿失礼数了,让各位叔叔伯伯见笑。”姜听澜没有让他们开口问话的机会,她要全盘托出,她只能赌这帐篷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是叛徒。
“母亲嫁给了如今五品太常丞姜川远为妻,娘亲在生我时,据说是难产大出血而逝去,但那天晚上,管家将府中所有下人遣散,换了一批新的进来。”
“而后管家便不知所踪,而我母亲被随意潦草的埋在城外一个小土坡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宋明月假冒当了我十年的母亲。”
“这十年,我穿过一件新衣,没吃过一顿好饭,日夜挨打,杖罚,寒冬腊月罚跪,我本该在十岁那年就死的。”
“但因全城都知道姜家主母虐待嫡女,逼着嫡女当乞丐,日夜受罚,没几日可活,最终得皇后娘娘医救。”
“我恢复后回到府里,我抱着一起下地狱的心,给父亲与那贱人的吃食里下了药,谁知宋明月疯了,她说她是宋玉陵的私生女,奉命替换我母亲。”
“宋明月言语间说是父亲要留我一条命到及笄时送给李承御做妾,利用我拿到萧家军。”
“而后我让我的小厮去跟踪父亲,发现他与宋玉陵与李承御在挖坟,挖出了母亲的骨骼。言语上是要利用我母亲做些什么。”
“我偷摸出城去看了墓碑,上面只写着萧照雪三个字,待我回去后我便做了个梦,像是母亲在呼唤我,家里的嬷嬷请了道士,要我对所见的坟墓上香。”
“于是我偷回了母亲的骨骼,日夜的守着,日夜上香,可我不知道母亲萧照雪到底是何人,我便无意中问嬷嬷,这才知道了萧家军。”
“如今我带着母亲回到这里,我想见外祖父外祖父,我想见我真正的亲人,澜儿再次求各位叔叔伯伯,请让我母亲入土为安!”
“还请叔叔伯伯成全!”
说着姜听澜便跪拜了下去,她想要母亲和外祖他们埋一起,她不想母亲孤独的跟着她漂泊。
帐篷里都在消化姜听澜的话,他们这些年也曾经派人去京城查过,看来是有人故意造假消息给他们。
而每年负责去京城的人只有两个人,是军里的斥候,没想到,他们萧家军也会出现叛徒。
大家都不说话,都是想到了什么。只要缕清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澜儿,你先起来,我们坐下好好说。”陆参将扶起姜听澜后,珍重的将棺木盒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中间。
“澜儿,不是我们不让你母亲和大帅团圆,而是大帅...当年你外祖母被沙北外的一个族群掳去了,大帅和你舅舅就带着百号人去追。”
“可无一人回来,哪怕我们后面派了十万人,化整为零。几乎挖地三尺都没找到人。”
“这事也一直挂在我们心上,至今我们都还在找,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当年跟去的人都是好手,以一敌百可能夸张,但是几十个不成问题。”
“大帅的身手也是军里第一的,军里无人能敌,可哪怕这种情况,都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我们对外就立了个衣冠冢,说法也很含糊,所以除了我们这些人,没人知道真相,哪怕是当年出去找人的那十万人,我也只是说找一个重要之物。”
帐篷里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姜听澜也分不清谁是谁,那么多人说了她也记不住。
“那陆..陆伯伯,我们如今应该如何是好。”她以为,到了萧家军,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没想到,这里也被一刀切了。
“老二,你出去单独交代一下,把那两个去京城的秘密审讯。”陆远,既是陆参将转头向旁边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说话。
想必是亲兄弟,长得很像。
“我们这些年每年都会安排人去京城查照雪的消息,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如今看来,军中已经出了叛徒,接下来你们就住我这。”
“依旧以你刚刚的摸样出现即可,一般人不会进我的帐篷,只有现在在这里的这群人可以。”
“所以你们三个要记住他们的脸。名字就算了,你们喊叔叔伯伯都行。”
陆远直接安排好,姜听澜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疑虑。
“陆伯伯,我想那个李承御,他即想要我做妾,想必他清楚我的身份对于萧家军的重要性,第二,他还挖出了我母亲,想必也是为了萧家军。”
“但,单凭李承御和宋玉陵,应该是不够的,肯定还有其他势力,而外祖他们肯定也是被设计的一环,环环相扣,而母亲为何下嫁,也是个问题。”
“想来做局之心必定所求巨大,萧家军三十万人,可整个圣宇国的兵力肯定超过数百万,澜儿不知国力如何,但如果对方既然对萧家下手了,那对其他的军队应该也谋划了。”
也是,姜听澜之前陷入了死胡同,一直以为,人家只是要萧家军,往大胆猜,那人要的也许不只是萧家军呢?
如果是李承御和太子,他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太子如果继位,这些兵自然归他所有,压根不必冒险做这件事。
可李承御的性格阴晴不定,且冲动,有城府,但不像能布这么大一个局的人。
姜听澜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一个个跟变色盘似的,可姜听澜也不好,她年纪太小了,她能发表疑虑,但不能使唤这些跟着萧家的老人。
“澜儿可了解李承御为人?”陆远突然问了一句。
“李承御从面相看温润尔雅,实为人嚣张跋扈,但却是好色好酒之人,也易冲动,据我的了解,他的心眼不够布这个局,加上从十三年前算起,他当时也只是孩童。”
姜听澜说完这话愣住了,对啊,十三年前,李承御才多大,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府邸,那他就是被利用的一环。
显然大家都想到了,整个计谋穿插了十三年,要查,真不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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